穴入口再次被绝对的黑暗和冰冷的海水所吞噬,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只有洞壁上那些微弱的磷光,如同鬼眼般冷冷闪烁,映照着礁石上那个僵硬的、拉满弓的身影,以及她眼中永不熄灭的、孤绝的幽绿火焰。
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下了弓,紧绷的幽蓝弓弦松弛下来,发出一声极轻微、如同呜咽般的震颤。
弓臂上缠绕的几条毒蛇也缓缓松开紧绷的身体,重新盘绕回惨白的骨弓上。
她低下头,布满细小鳞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弓身,指尖感受着那粗粝的骨质纹理和上面缠绕的毒蛇鳞片的冰冷滑腻。
就在她的指尖滑过弓弦时,那根幽蓝色的筋腱,竟极其微弱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又震颤了一下。
像一颗被强行按捺下去的心脏,在绝望的深海中,不甘地跳动了一下。
---悬崖神庙的风,永远带着咸腥和孤绝的味道,尖锐地呼啸着,撕扯着单薄的祭袍。
珀尔修斯跪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额头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岩石。
寒意透过皮肤,直渗骨髓。
他面前,是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的祭坛,香炉里青烟袅袅,却驱不散笼罩心头的巨大阴霾和屈辱。
“取回美杜莎的头颅,用她的死亡,洗刷你母亲所蒙受的耻辱。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你唯一的救赎。”
雅典娜的祭司,一个面容枯槁、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声音平板无波地宣示着神谕,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珀尔修斯的心上。
他母亲的“耻辱”——被宙斯强行占有,又被无情抛弃的耻辱——此刻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成了他必须用另一个“怪物”的生命去偿还的血债。
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他抬起头,望向祭坛后那尊巨大的雅典娜神像。
女神灰石雕琢的眼睛低垂着,空洞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律令。
一股混合着恐惧、不甘和愤怒的洪流在他胸中冲撞。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要去面对那个看一眼就会化为石头的蛇发女妖?
就因为他是那个风流神王一时兴起的产物?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那个无力反抗的凡人?
“我……” 他想开口,喉咙却像被海藻堵住,干涩发紧。
“拿着。”
祭司冰冷地打断他,将一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