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乱糟糟却暖烘烘的画。
林溪突然懂了焰焰说的“火焰与海水”——不是谁征服谁,是火知道水的软,水懂得火的烈,一起把日子烧得温温的,泡得软软的。
焰焰和林溪订婚那天,陈野把修复好的玉镯摘下来,套在林溪手腕上。
金镶的纹路硌着皮肤,像道温柔的提醒。
“这镯子,”陈野的声音有点抖,“当年被我摔碎过,后来才明白,好东西不是要攥得死死的,是要小心护着,带着它走一辈子。”
他看了眼苏晚,“就像你阿姨,我护了她一辈子,其实啊,是她一直在护着我心里那点没烧尽的火。”
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想起很多年前,陈野把碎玉捡回来,笨手笨脚地用胶水粘,粘了又碎,碎了又粘,最后才想到找师傅金镶。
原来有些东西,碎过一次,反而更结实,就像他们的日子,吵过闹过,却比谁都黏得紧。
订婚后,林溪搬了些东西过来,其中有个玻璃罐,装着她从各地海边捡的贝壳。
陈野把罐子摆在模型馆最显眼的地方,和他的赛车模型、苏晚的干花放在一起。
“你看,”他指着罐子对苏晚说,“火焰的地盘,也能容得下海水的宝贝。”
苏晚笑着点头,指尖划过贝壳上的纹路——那是海浪冲刷的痕迹,像她和陈野的掌纹,交错着,缠绕着,刻着彼此的名字。
冬天下雪时,模型馆的暖气坏了。
陈野裹着毯子,在灯下给林溪的贝壳穿孔,想串成风铃。
苏晚坐在旁边织毛衣,是给林溪的,海蓝色的线,织着小小的船锚图案。
“当年你总说我身上有汽油味,”陈野突然说,“现在闻闻,是不是全是你的花香了?”
苏晚凑过去,闻了闻他的领口,确实有淡淡的栀子香——是她每天给他喷的喷雾,怕他模型馆的漆味呛着。
“嗯,”她笑,“被我这海水泡透了,想烧也烧不起来了。”
“谁说的?”
陈野突然把她拽进怀里,毯子裹住两人,“晚上被窝里,照样烧给你看。”
苏晚的脸红透了,伸手捶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窗外的雪簌簌地下,屋里的台灯暖融融的,贝壳在罐子里轻轻碰撞,像海浪拍着船舷,又像火焰烧着木柴,都是安稳的声音。
焰焰推门进来时,正撞见这幕,赶紧退出去,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