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冻疮,蹲在水池边费力的洗洗刷刷。
刚碰到冰凉的水还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时间久了,好像失去了痛感,只是到了夜里,手上脚上长冻疮的位置就会奇痒无比。
往往都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快八岁了,村子里比我小一些的孩子都上学了。
父亲在饭桌上提过两次,每次都被奶奶一个白眼堵住了嘴。
“家里这么多嘴等着吃饭呢!
就你一个人挣钱,哪来的钱给她读书!”
“再过几年就送到城里去学个手艺,补贴补贴家用!”
凤娟知道奶奶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可她不像我母亲那样,再难听的话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场就板着脸,随便扒拉了几口碗里的饭,把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起身用力的摔上门,屋内瞬间一片寂静。
奶奶指望着她的肚子给老何家延续香火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埋着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下的那一点回锅肉。
每天吃饭只要是沾点荤腥的菜都摆在凤娟母子跟前。
他们母子饭量大,吃肉还不算,连剩的那么点肉汤都能就着白米饭吃上一大碗。
我看着桌上的回锅肉咽了咽口水,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最终,夹了一块萝卜干吃完了。
“赶紧收拾干净!
还愣着干什么!”
全家所有人都能随时对我发脾气,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奶奶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子都能那么好。
唯独对我,那么心狠。
3.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听到奶奶跟父亲在后院说着什么。
“这凤娟来咱家快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别是到咱们家白吃白喝的!
到时候大孙子没抱着,家都被他们吃空了!”
父亲抽着烟,含糊不清的敷衍着。
“妈,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奶奶听到这话,一肚子怨气。
“你知道个啥子嘛!
抓点紧,再怀不上孩子,就让他们母子俩滚蛋!”
“咱们老何家怎么这么倒霉,找这些个女人!
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我听到心里只觉得悲哀,每次这个时候,都格外的想念母亲。
我洗完碗,弯着腰拿着长长的扫帚在后院扫雪,还没到腊月,已经连着下了两场雪。
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抱住,使劲的把我往院子外头拖。
我长期营养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