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
“十个亿的窟窿,”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这个数字,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重新聚焦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向他,“就想拿我苏晚的信托基金去填?
顾琛,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得…无药可救?”
“十个亿”和“窟窿”这两个词,如同两颗当量巨大的炸弹,精准地投入了这间密闭的奢华空间!
顾琛脸上那仅存的、强装镇定的假面,瞬间被炸得粉碎!
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后背重重撞在宽大的椅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惨白。
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恐惧,以及一种被彻底扒光伪装后的暴戾!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尖锐得刺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沉重的实木椅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他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死死地、凶狠地瞪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我撕碎。
“谁告诉你的?!
谁?!”
他失态了。
彻彻底底地失态了。
那个永远优雅从容、掌控一切的顾总,此刻像一个被踩到尾巴的野兽,只剩下最原始的凶暴和恐慌。
十个亿的亏空,这是他公司目前最高级别的机密,是悬在他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无法想象,这个他以为牢牢掌控在手心、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张律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下意识地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那份被泼了咖啡的协议在她眼里,此刻比剧毒还要可怕。
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猛地冲上我的头顶。
前世被烈火焚身的痛苦,被欺骗背叛的绝望,被当作垃圾处理的屈辱…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呵…”我轻轻笑出了声,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我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