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巨响,公寓厚重的实木门被狠狠踹开,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赵轩棋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昂贵的西装外套敞着,领带歪斜,额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角,眼底布满骇人的红血丝。
宴会上的红酒污渍还在袖口狰狞地张牙舞爪。
他像一头闯入陌生领地的狂怒雄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冲进客厅。
“宋枝!
你给我出来!”
嘶吼声在空荡得能听到回音的巨大空间里炸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你凭什么走?!
谁准你走的?!”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没有开灯。
巨大的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勉强勾勒出客厅的轮廓。
沙发是空的,茶几是空的,他惯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也是空的。
视线所及之处,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喜欢窝在上面看书的羊毛毯,她随手放在边几上的那本翻了一半的小说,她养在窗台生机勃勃的绿植,甚至空气里曾经若有似无萦绕的、她常用的那款清冷香水味——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干净。
冰冷。
空旷得令人心慌。
仿佛过去三年,那个温顺地住在这里、对他展露笑颜、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温水的女人,从未存在过。
赵轩棋踉跄着冲进卧室,冲进衣帽间,又冲到浴室——每一个角落都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旷和一种被彻底清理后的、冷酷的洁净。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镜面上!
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映出他此刻扭曲狼狈、双目赤红的脸。
“宋枝——!”
嘶哑绝望的咆哮再次响起,却只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碎成一片片无力的回响,然后被无边的死寂吞没。
一股灭顶的寒意,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恐慌,终于彻底攫住了他。
凌晨三点十五分。
赵轩棋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空旷冰冷的公寓里徒劳地转着圈,试图找到一丝宋枝存在过的痕迹,哪怕一根头发丝也好。
他烦躁地拉开床头柜最后一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就在他准备用力甩上时,抽屉深处一个极不起眼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体,反射了一丝窗外微弱的光。
他瞳孔一缩,猛地俯身,手指颤抖着探进去,抠出了那个东西。
是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冰冷的金属外壳,带着一种隐秘而冷酷的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