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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周年,他让小三住进我家傅承砚苏晚结局+番外

天火天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丈夫傅承砚有个秘密。这个秘密,能让他抛弃三年的夫妻情分,能让他无视自己亲手定下的所有铁律,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将一个病恹恹的女人奉为座上宾,任由她践踏我的尊严。起初我以为,这秘密的名字叫“爱情”。我冷眼看着他为她破例,看着他将我的禁地变成她的乐园,看着他在众人面前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我准备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也准备好了让他身败名裂的复仇计划。直到我将他逼入绝境,直到他宁愿亲手砸碎我的一切,也不肯说出那个秘密时,我才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外情。这是一场,用我的婚姻和爱情作为陪葬品的……血色交易。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子。1傅家有三条铁律,是我嫁给傅承砚那天,他亲自刻在书房紫檀木板上的。一,入室必焚香净手。二,凡尘俗物,...

主角:傅承砚苏晚   更新:2025-07-11 0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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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承砚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三周年,他让小三住进我家傅承砚苏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天火天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丈夫傅承砚有个秘密。这个秘密,能让他抛弃三年的夫妻情分,能让他无视自己亲手定下的所有铁律,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将一个病恹恹的女人奉为座上宾,任由她践踏我的尊严。起初我以为,这秘密的名字叫“爱情”。我冷眼看着他为她破例,看着他将我的禁地变成她的乐园,看着他在众人面前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我准备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也准备好了让他身败名裂的复仇计划。直到我将他逼入绝境,直到他宁愿亲手砸碎我的一切,也不肯说出那个秘密时,我才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外情。这是一场,用我的婚姻和爱情作为陪葬品的……血色交易。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子。1傅家有三条铁律,是我嫁给傅承砚那天,他亲自刻在书房紫檀木板上的。一,入室必焚香净手。二,凡尘俗物,...

《结婚三周年,他让小三住进我家傅承砚苏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丈夫傅承砚有个秘密。

这个秘密,能让他抛弃三年的夫妻情分,能让他无视自己亲手定下的所有铁律,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将一个病恹恹的女人奉为座上宾,任由她践踏我的尊严。

起初我以为,这秘密的名字叫“爱情”。

我冷眼看着他为她破例,看着他将我的禁地变成她的乐园,看着他在众人面前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

我准备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也准备好了让他身败名裂的复仇计划。

直到我将他逼入绝境,直到他宁愿亲手砸碎我的一切,也不肯说出那个秘密时,我才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外情。

这是一场,用我的婚姻和爱情作为陪葬品的……血色交易。

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子。

1傅家有三条铁律,是我嫁给傅承砚那天,他亲自刻在书房紫檀木板上的。

一,入室必焚香净手。

二,凡尘俗物,不得入“晚香堂”。

三,任何人,不得在他创作时打扰。

这三年,我,苏晚,作为他的妻子,连呼吸都恪守着他的规则。

直到那个午后,傅承砚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撞开了我工作室“晚香堂”的门。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晚晚,快,叫家庭医生!”

傅承砚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切,怀里紧紧抱着那个仿佛一碰就碎的女人。

我正为一块百年血玉雕琢最后的纹路,这块玉,是我准备送给他的结婚三周年礼物。

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让我手一抖,刻刀在玉璧上划出一道刺耳的裂痕。

我的心,跟着那声音,也裂开了一条缝。

“她是谁?”

我放下刻刀,声音冷得像工作室里恒温保存的玉石。

“这是许安然,我恩师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身体不好。”

傅承砚将许安然小心翼翼地放在我平日里小憩的沉香木榻上,那里是他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许安然虚弱地睁开眼,视线掠过我,落在那块有了瑕疵的血玉上,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随即又变回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轻声说:“承砚哥,都怪我……打扰到苏姐姐了。

这块玉……好可惜。”

她一声“苏姐姐”,而不是“傅太太”,像一根细细的针,扎进我的耳膜。

傅承砚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那块玉,语气里
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晚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块‘凤血’是多难得的料子。”

我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他心疼的是一块玉,而不是我被惊扰的心血和被冒犯的尊严。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许安然。

她从榻上挣扎着坐起来,大约是动作太大,她手边的茶盏“哐当”一声翻倒,褐色的普洱茶,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我铺在桌上还未上色的苏绣图稿“锦绣山河”上。

那是我熬了三个月,为傅氏集团年底拍卖会准备的压轴之作。

一瞬间,墨色的山河被一片污浊的茶渍彻底侵染。

空气死寂。

许安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对不起……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赔,我赔给你!”

“你赔得起吗?”

我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这幅图,是傅家和苏家三代人的心血,你用什么赔?”

“晚晚!”

傅承砚厉声喝止我,他一把将哭得摇摇欲坠的许安然护在身后,像护着一件绝世珍宝。

“她不是故意的!

她身体不好,你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不就是一幅画吗,你再画一幅就是了!”

再画一幅?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以为最懂我风骨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他不懂,这不是画,这是我的命。

“傅承砚,”我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你忘了你的规矩?

凡尘俗物,不得入晚香堂。”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缓缓移到被他护着的许安然身上,“她,算什么东西?”

我的话,无疑是淬了毒的刀。

傅承砚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英俊的面容因为怒气而紧绷,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燃起了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苏晚!”

他咬着牙,“安然以后就住在这里,我亲自照顾她。

你要是容不下,就给我学会容下!”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半抱着惊魂未定的许安然,转身离开了晚香堂,留给我一室的狼藉,和一句冰冷的命令。

我看着那幅被毁掉的“锦绣山河”,缓缓蹲下身,指尖触碰到湿冷的茶渍,那茶渍,像是渗进了我的骨头里。

原来,所谓的铁律,所谓的规矩,不过是为我一个人设定的牢笼。

有些人,天生就是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的。

而我,不是那个人。


2许安然,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住了下来。

我的家,一夜之间变成了她的疗养院。

傅承砚将我隔壁的客房,一间一直空着、连我都不能随意进出的房间,布置成了她的卧室。

那房间正对着我的“晚香堂”,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傅承砚进进出出的身影。

他端着药,捧着羹汤,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耐心。

而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摆设。

晚饭时,我第一次没有等傅承砚,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旁。

王嫂战战兢兢地将菜布好,眼神里满是同情。

傅承砚扶着许安然下楼时,我正小口喝着汤,仿佛没看到他们。

“晚晚,怎么不等我?”

傅承砚拉开椅子,让许安然紧挨着他坐下,语气里有种刻意维持的平和。

我放下汤匙,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地说:“你忙。”

许安然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对傅承砚说:“承砚哥,要不我还是回房间吃吧,苏姐姐好像……不太高兴。”

“胡说,”傅承砚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笋尖放进她碗里,声音宠溺,“这是你家,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别理她,她就是那个脾气。”

“别理她。”

“她就是那个脾气。”

这几个字像冰锥,扎得我心脏一缩。

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傅承砚:“我的脾气,不就是你三年前千挑万选,说最欣赏的‘风骨’吗?

怎么,现在就成了可以‘别理’的毛病了?”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傅承砚的脸僵住了,许安然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傅承砚却先一步按住了她:“别动,当心着凉。”

然后对一旁的佣人喝道:“没看到吗?

还不快换双新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看我一眼。

那顿饭,我再也咽不下一口。

夜里,我失眠了。

辗转反侧间,听到书房传来隐约的谈笑声。

傅承砚的书房,是他第二个禁地,里面藏着无数古籍善本,连我进去都要事先通报。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傅承砚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宋版《说文解字》,那是他最珍视的藏品,平日里他都要戴上特制的手套才敢翻阅。

而此刻,许安然就坐在他身旁,脑袋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
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一边吃,一边将沾了糕点屑的手指,随意地在古籍上指指点点。

“承砚哥,这个字好奇怪呀,”她的声音娇憨,带着撒娇的意味,“你念给我听嘛。”

傅承砚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纵容。

他非但没有斥责她弄脏了古籍,反而轻声笑了笑,拿起毛笔,在一旁的宣纸上,为她写下那个字。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寸寸冰封。

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将那不堪的一幕隔绝在外。

我靠在门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发抖。

三年来,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守着那些冰冷的规矩,将自己活成了一尊符合他所有审美的玉雕。

我以为我们是同道中人,是彼此唯一的知音。

可我错了。

我所珍视的一切,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一文不值。

他的禁地,原来只是为我而设。

只要那个人是许安然,一切规矩都可以打破,一切珍宝都可以被染指。

这一夜,格外漫长。

天快亮时,我听到傅承砚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

他似乎以为我睡着了,在我额上留下了一个冰冷的吻。

“晚晚,”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别闹了,好吗?”

我闭着眼,一动不动,只有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闹?

傅承砚,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闹”。

3转机,出现在一场名为“流光”的珠宝晚宴上。

这是傅氏集团每年最重要的活动,作为傅太太,我理应是全场的女主人。

傅承砚也早在一个月前,就请了巴黎的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制了一件名为“月神”的礼服,搭配的是傅家祖传的一套帝王绿翡翠首饰。

晚宴前一天,傅承砚提着礼服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晚晚,试试看,我让他们加了你喜欢的云纹刺绣。”

我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那件礼服很美,美得像一轮遥不可及的冷月,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他打破规矩后,一次廉价的补偿。

我没接,只是淡淡地说:“我还有一件作品没收尾,晚点再试。”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说:“也好。”

晚宴当天,我独自在化妆间做准备。

我的礼服,是
一件我自己设计的黑色旗袍,领口用金线绣着一朵浴火重生的凤凰,凌厉又决绝。

首饰,我也没用傅家的那套,而是戴上了我自己用碎玉设计的耳环和胸针,取名“裂帛”。

当我挽着傅承砚的胳膊出现在宴会厅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傅承砚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质问我:“苏晚,你什么意思?

那件‘月神’呢?

那套首饰呢?”

“不合身。”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他的手攥紧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晚,别在这种场合给我丢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心口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许安然,身着那件本该属于我的“月神”礼服,脖子上戴着那套傅家祖传的帝王绿翡翠,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略施粉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怯,那柔弱的气质和“月神”的清冷融合在一起,竟生出一种别样的破碎感,引得在场不少男士目露惊艳。

她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孔雀,走到了我们面前。

“承砚哥,苏姐姐,”她怯生生地开口,像只受惊的小鹿,“我……我是不是不该来?

可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承砚哥说带我来见见世面……这件衣服,也是承砚哥说好看,非要我穿的。”

她几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傅承砚。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同情、嘲讽和幸灾乐祸。

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傅承砚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是铁青。

他看着我,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恳求:“晚晚,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回家?

我突然觉得好笑。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苏晚女士的作品,果然名不含糊,这件‘裂帛’,真是神来之笔。”

我转过头,看到了季扬。

他是季氏集团的掌门人,也是傅承砚在生意场上最强劲的对手。

他为人张扬不羁,在审美上,更是与傅承砚的“古板”截然不同。

季扬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胸口那枚碎玉胸针,完全无视
了我身旁的傅承砚和许安然。

“苏女士,这枚‘裂帛’,愿意割爱吗?

我愿意出八位数。”

全场一片哗然。

八位数,买一枚碎玉做成的胸针?

所有人都觉得季扬疯了。

傅承砚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带着敌意说:“季总,这是我太太的私人物品,不卖。”

“傅总,”季扬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确定是你‘太太’的私人物品,而不是你傅家的附属品?

一件东西的价值,要看懂它的人。

你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卖?”

他的话,字字诛心。

我从傅承砚身后走出来,迎上季扬的目光,第一次,在傅承砚面前,没有顺从他。

我摘下胸针,递给季扬:“季总有眼光。

它叫‘裂帛’,玉石俱焚,方得新生。

今天,它属于你了。”

季扬接过胸针,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苏女士,我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合作。”

“傅承砚!”

我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他抓住我的手腕,眼底燃着熊熊怒火,“你疯了是不是!

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还要不要脸!”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看着他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冷冷地笑了。

“脸?

我的脸,今晚不是早就被你和她,一起踩在脚底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傅承砚和许安然的脸上。

许安然的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傅承砚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看见许安然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无声的微笑。

她说:你斗不过我的。

原来,金丝雀也能打碎金笼子。

只不过,她是那只耀武扬威的金丝雀,而我,是被她打碎的、关在笼子里的那一个。

4晚宴上的闹剧,最终以许安然“不堪受辱,心力交瘁”而晕倒收场。

傅承砚像抱着全世界最脆弱的珍宝,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厅。

我一个人,穿着那身黑色的“裂帛”旗袍,像个孤魂野鬼,站在原地。

季扬没有走,他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香槟:“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谢,不用。”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却远不及
我心里的痛。

季扬看着我,眼神深邃:“苏晚,他配不上你。

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困在一方庭院里,成为某个人彰显品位的附属品。”

我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走出了宴会厅。

夜风很冷,吹得我有些清醒。

我没有回家,那个地方,已经不再是我的家。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天色泛白,才打车回到那个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地方。

刚走进客厅,一个青花瓷瓶就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哐当”一声在墙上摔得粉碎。

傅承砚双眼赤红地站在楼梯口,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一夜没睡,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那身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不见了往日的半分儒雅。

“你还知道回来?”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苏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晚的任性,安然差点就……就怎么样?”

我平静地打断他,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轻声说,“就死了吗?

傅承砚,这种谎话说多了,你自己信吗?”

“你!”

他被我戳中了痛处,更加暴躁,“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安然从小身体就不好,受不得刺激!

你昨晚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我让她下不来台?

傅承砚,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昨晚究竟是谁,让谁下不来台?”

我一步步走上楼梯,与他对视,“她穿着我的礼服,戴着我的首饰,出现在本该是我的主场。

我只是卖了一枚自己的胸针,就成了要她命的刽子手?

你的道理,还真是为你自己量身定做的。”

“强词夺理!”

傅承砚怒吼,“那枚胸针是怎么回事?

你跟那个季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早就给我戴了绿帽子!”

“绿帽子”三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烙,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傅承砚被打偏了头,他似乎也没想到我敢动手,愣住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傅承砚,你听清楚了。

你可以说我不懂事,可以说我任性,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我苏晚再不济,也绝不会做婚内出轨这种
肮脏事!

不像某些人,打着报恩的旗号,行苟且之事,还想立牌坊!”

我的话彻底引爆了他。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他拖着我,粗暴地将我拽向“晚香堂”。

“苏晚,我真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他一脚踹开“晚香堂”的门,将我狠狠地甩了进去。

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手肘磕在了坚硬的木地板上,一阵钻心的疼。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了让我魂飞魄散的一幕。

傅承砚通红着双眼,一步步走向我工作台的正中央。

那里,摆放着我即将完成的、准备参加米兰国际设计展的巅峰之作——一尊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飞天神女”。

那是我呕心沥血一年的成果,是我赌上苏家百年声誉,想要在国际舞台上为中式美学正名的野心。

“傅承砚,你要干什么!”

我惊恐地尖叫,连滚带爬地想去阻止他。

他转过头,脸上是近乎狰狞的疯狂,他指着我说:“就是为了这些没用的破玩意儿,你就可以罔顾人命,就可以这么恶毒是不是!

我今天就毁了它,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清高,拿什么去骄傲!”

说完,他举起旁边一个沉重的紫铜香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尊“飞天神女”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崩裂。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尊洁白无瑕、栩栩如生的神女,在他的重击下,从中断裂,化作一堆冰冷的、惨白的碎片。

那不是玉碎了。

那是我的灵魂,被他亲手,一锤一锤地,砸了个粉碎。

我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那堆废墟,世界一片死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悲伤。

心死了,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痛,只是空了。

傅承砚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闯下的祸,手里的香炉“哐当”掉在地上。

他眼中的疯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懊悔。

“晚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生气……”他踉跄着想过来扶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笑了。

那笑声,空洞,诡异,像夜枭的哀鸣,让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我没有哭,没有闹,只是伸出手,一片一片地,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收拢到
怀里。

就像在收敛我自己的尸骨。

“傅承砚,”我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完了。”

5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锁在“晚香堂”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傅承砚慌了。

他每天都在门外徘徊,从一开始的暴躁命令,到后来的低声恳求。

“晚晚,你开门好不好?

我们谈谈。”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折磨自己,我心疼。”

“苏晚!

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撞开了!”

我充耳不闻。

门外的世界,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堆破碎的玉。

我用特制的胶水,戴着放大镜,不眠不休地,将那些碎片,一点一点地,重新拼接起来。

我不是在修复它。

我知道,它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是在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记住我所受的屈辱,记住我的灵魂是如何被撕裂的。

第四天早上,我打开了门。

傅承砚几乎是立刻冲了过来,他看到我消瘦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满脸心疼,伸手想抱我:“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侧身避开,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签了它。”

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傅家的东西,我一样不要。

我的东西,也请你,一样都别碰。”

傅承ayin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就因为……就因为一尊雕像?

晚晚,你要跟我离婚?”

“不是一尊雕像,”我看着他的眼睛,“是你亲手杀死了我。

傅承砚,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这句话,像最锋利的刀,刺穿了他最后的伪装。

他颓然地后退一步,靠在墙上,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我没有再看他,径直走下楼,拖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华丽的牢笼。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季扬打了电话。

“季总,你之前的提议,还有效吗?”

电话那头的季扬沉默了片刻,随即说:“我的荣幸。”

一个月后,一场名为“涅槃”的艺术展,在京城最顶级的艺术中心开幕,引爆了整个上流社会。

策展人,是我。

展出的所有作品,只有一件。

那就是被傅承砚亲手砸碎,又被我一片片粘合起来的“飞天神女”。

我没有试图去掩盖那些裂痕。

相反,我用熔化的金箔,沿着每一道裂缝,
细致地进行描绘和填充。

这种古老的修复技术,叫“金缮”,寓意着接受不完美,并在破碎中重获新生。

那尊破碎的“飞天神女”,在金线的勾勒下,非但没有失去美感,反而呈现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壮的、支离破碎的美。

那些金色的裂痕,像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又像女神流下的血泪,充满了无声的控诉和决绝的力量。

我给它取了新的名字:“悼亡妻”。

悼念那个,已经死去的,名叫苏晚的,傅承砚的妻子。

开幕式那天,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我的作品旁,神情淡漠,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傅承leyin来了。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死死地盯着展台中央那件刺眼的“展品”,和他旁边那三个字:“悼亡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他想向我走来,却被季扬拦住了。

“傅总,这里不欢迎你。”

季扬的声音冰冷。

“季扬!

你给我滚开!

这是我和我太太之间的事!”

傅承砚失控地嘶吼,引来周围一片侧目。

“太太”两个字,让我觉得讽刺至极。

我终于看向他,缓缓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展厅:“傅先生,我想你搞错了。

第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这件作品,记录的是一位丈夫,如何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你不妨仔细看看,那些裂痕,像不像你那天狰狞的脸?”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看着傅承砚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震惊。

傅承砚彻底崩溃了。

他像一头困兽,徒劳地伸出手,想触摸那件作品,嘴里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样的……晚晚,我错了,你回来……”他的忏悔,来得太迟,也太廉价。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挽着季扬的胳膊,转身对所有来宾举杯,声音清亮:“感谢各位莅临。

涅槃,意味着在毁灭中获得新生。

今天,我,苏晚,宣布新生。”

我看到傅承砚在人群中,看着我身边的季扬,看着我脸上淡然的笑容,他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跪倒在地,发出了野兽般压抑的哀鸣。

我甚至没有看到许安然。

或许她来了,躲在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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