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扫过门口那场彻底失控的闹剧——崩溃的新郎、哭泣的新娘、和一个瑟瑟发抖的、不堪入目的“奸夫”。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冰冷的厌弃和……尘埃落定的不耐。
“闹够了吗?”
他的语气平淡得可怕,目光重新落回被他挡在身后、手腕依旧被他掌握着的我脸上。
在我因为眼前这场失控剧变而惊得完全回不过神、目光失焦地看向他时,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指腹又在我脉搏跳跃的皮肤上,轻轻地、极具压迫感地摩挲了一下。
这一次,绝非安抚!
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这种垃圾闹剧,” 裴司珩微微低头,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起某种极其强悍、极其不容置疑的暗芒的眼眸,锐利地锁住我茫然的瞳孔,每个字都像是淬火的烙铁,狠狠烙印进我的意识最深处,“值得浪费时间?”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爬出来,做我妻子。”
这不是询问,更不是宣告,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在风暴中心,将我与这混乱、肮脏、彻底撕裂的婚礼,强行割裂开最直接、最霸道、最不容反抗的方式!
是他在一片狼藉的现场,为我贴上的唯一身份标签!
不是沈清妍的妹妹!
不是躲在角落的可怜虫!
是他裴司珩的妻子!
嗡——!!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灭顶般的窒息感再次如同海啸般将我彻底淹没!
比前两次更猛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被他这句话炸得粉碎!
他疯了?!
他绝对疯了!
在这种所有人都因为捉奸在床而混乱崩溃、一地鸡毛的时刻,当着裴斯宴和沈清妍的面,在沈清妍崩溃的哭泣声中……对一个刚刚还被他强行从地上拽起来的女人,用如此强硬、如此直白到近乎残忍的方式说——做我妻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血液在耳膜里奔涌,形成一种尖锐的轰鸣。
所有的声音——裴斯宴的粗喘,沈清妍的啜泣,裴昊筛糠般的抖索声——都仿佛被无限推远、模糊,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那双深暗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眼眸,和那句如同魔咒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