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坐起身。
「从前疑神疑鬼闹个没完,现在又学上冷战这套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应付那么多人已经很累了!
「还不说话?行,这次可没人惯着你!」
裴祁深走了,卧室门摔得震天响。
客厅传来他刻意制造的噪音,空调开了又关,电视音量逐渐调大。
见桑折夏始终没反应,最后传来的只有遥控器泄愤般砸在茶几上的巨响。
桑折夏用被子盖住头,回想起她闹过的每一次。
施盈生病叫裴祁深陪诊时,看见刚从外地回家的他行李箱里躺着两份一模一样的纪念品时…
她的哽咽与红肿的眼眶、甚至是歇斯底里,换来的是裴祁深一次比一次不耐烦的保证。
「我和施盈真的没什么,当初还没回裴家时,我不就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了吗?大不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可这一次、下一次、每一次,他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
失望终于累积到临界值。
算了吧,桑折夏想。
4
第二天起床时,裴祁深已经走了。
桑折夏先去学校递交了搬回宿舍的申请。
随后去从前兼职的餐厅提出想回来继续工作。
老板见她工作态度端正又能吃苦,便爽快答应了。
原本的打算是和裴祁深一起出国,之后再慢慢还给他。
他是野鸡堆里的金凤凰,不是从前那个没有依靠的孤儿,在认清二人之间的差距后,桑折夏愈发自卑。
她没有接受过任何贵价的礼物,连现在住的高级公寓,也是在裴祁深强烈要求下才搬过去的。
如今既然决定分开,出国的费用,她需要自己慢慢攒。
显然,裴祁深也意识到了二人身份的悬殊。
比如说现在,他呼朋唤友出现在桑折夏打工的西餐厅,在见到穿着应侍生制服的她时,羞耻与难堪尽数写在脸上。
「呦,嫂子这是在勤工俭学呢?真有骨气!」
项权如往常一样开口嘲讽。
施盈倒是热络地挽上她的手,娇嗔道:
「瞎说什么呢!嫂子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吧,要不给我们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