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桉没有看她。
直到她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把视线从电脑挪到面前的咖啡上。
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喝惯了黑咖啡，加了奶的咖啡喝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也不至于不能入口。
喝了咖啡，他工作到十一点半，老吴准时把他的午餐送到了桌上。
周聿桉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老吴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随口问了句，“手里拿的什么？”
老吴笑着说，“白小姐给我的，是她亲手泡的奶茶，她上次看我喜欢喝，所以就给我准备了一杯，白小姐真的是太客气了。”
周聿桉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袋子，“好喝吗？”
“我还没喝，不过白小姐的手艺很好，肯定好喝。”老吴顺便说了点自己的经历，“我之前给老夫人送东西的时候，白小姐给我煮过甜品，比大酒店做得都好吃。”
“什么甜品？”
“挺多的，各种都有。”
他不止吃过一次，几乎每次去送东西，白小姐都会给他拿吃的。
老吴真就没见过比白小姐更加温柔贤惠的女人了，要不是他儿子还小，这样一个儿媳妇简直是太完美了。
老吴脸上的笑意，在触及到老板阴沉的脸色后一点点敛起，他忐忑的问，“怎么了，周总，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说得挺好的，还有补充的吗？”周聿桉靠在椅背上，右手无意识般点着桌面，那张原本就冷漠的脸，此刻更是一片森冷，让人望而生畏。
老吴僵了僵，悻悻的道，“也就这么多了，我跟白小姐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见一面，没多少可以说的。”
“是吗？”
周聿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像是淬了毒结了冰，短短两个字被他说得让人胆战心惊。
老吴活了这把年纪，要是还看不出他生气了，也就真的白活了。
他擦了擦汗，脑海中再三思虑，最后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奶茶搁在了桌上，“那个，我这个年纪了，喝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容易血糖升高，还是给周总喝比较合适。”
周聿桉的冷冰冰的视线这才从老吴的脸上重新回到电脑上，“出去吧。”
“好的，好的，我这就走。”
老吴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忍不住思忖刚刚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荒唐。
周总该不会是在……吃他的醋吧？
不会的！不会的！
他都五十多了，当他们的爸爸都行了，周总怎么可能会吃他的醋……
万一呢？
老吴想起上次在车里，周总把抽烟的事赖到他身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都说周总要跟白小姐离婚，他怎么觉得周总很在乎白小姐呢？
周聿桉略过面前的午餐，伸手把老吴的那杯奶茶拿过来，打开盖子，送到嘴边，仰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