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陪朕去看看阿玉。”沈彻道：“也不知凤霞楼，她住的习不习惯。”
“是。”李越道。
“皇上，西太后那边派人送来了整理好的新秀女的册子，请您过目。”一个太监从旁道。
这声音很熟悉，李越抬头，是赵全。
赵全？他从容娘子那儿又回到皇上身边了？
“恩。”沈彻接过册子。
赵权躬身站在一侧，微微抬眸，和昭阳世子的眼神对上。
二人的目光一触即离，李越垂眸。
沈彻的名字自上而下一扫，看到永和宫竟然一下子安排住进了两位新人后，目光稍顿，又很快错开：“就这么办吧。”
他擦了擦手，拍拍李越的肩：“走，咱们去看看阿玉。”
凤霞楼，梨春等四个贴身婢女正带着人上上下下清理，李新玉坐在栏边，看池中新栽的荷花。
正值六月初，三三两两的荷花含苞待放。
“宫里东西两宫太后，东宫太后一心礼佛，很少露面，更谢绝宫妃请安；西宫太后一手掌管后宫大小事，不过也很少见后妃，只偶尔会见见丽仪。”
柳嬷嬷站在她身后轻声禀报今日打探来的消息。
李新玉奇道：“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平日不用向长辈请安，只想着怎么侍候好皇上就行？”
柳嬷嬷点头：“是，而且西宫太后说是打理后宫，其实也都是看皇上的意思。听说皇上刚登基时，很宠爱芳良娣，但她接连小产，事关子嗣，皇上没怎么查，两位太后竟也都不怎么过问呢。”
“听说，皇上会一段时间只宠爱一个人？”李新玉还记得哥哥之前告诉自己的消息。
“是有这样的说法，先是芝兰宫住着的芳良娣和程娘子，程娘子倒罢，不过承宠两月余，那芳良娣之前小产不能服侍，皇上都不会去别人宫里，可到后来丽仪得宠，这两位都被丢开手了。”
“那丽仪，皇上生生独宠了一年多，结果自收了她举荐的婢女后，就只去过丽仪那一次，听说还是为了去看大公主。”
“你说的婢女，是容娘子？”李新玉一粒粒朝池中撒着米粒逗鱼儿玩。
柳嬷嬷讶异：“小主也知道她？她的名声不太好，总用些歪门邪道引着皇上。不过今早皇上又晋封她为容美人，还赏赐黄金百两。”
李新玉挑眉，这是什么做派？
“小主，守门的人通禀说皇上来了，让您赶紧去接见呢。”梨春一口气跑过来快速说道。
李新玉点头起身，一把撒掉手中米粒。
刚走到殿前，皇上已经踏入凤霞楼。
“阿玉！”皇上扶起还未行完礼的李新玉，打量她后笑道：“怎么样，这凤霞楼，阿玉可满意？”
李新玉顺势起身，笑道：“阿玉很喜欢，多谢皇上圣恩。”
她的目光落到站在皇上身后的李越，眼睛亮亮的：“哥哥！”
李越微微低头：“臣参见玉容华。”
这生疏的称呼和礼节让李新玉嘴角的笑意一僵，她看了眼皇上，扯动嘴角想说些什么，沈彻已经拍拍李越道：“私下里不必如此，你总是阿玉亲哥哥。”
“就是就是！”李新玉这才翘着嘴诉说不满。
李越无奈：“皇上厚爱，但君臣有别，臣...”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李新玉打断他，对着沈彻道：“皇上，我新酿了些荔枝酒，今日也带进宫来了，皇上可要进去尝尝？哥哥也一起！”
“好啊，许久未尝尝阿玉的手艺。”沈彻随着她往凤霞楼正殿走：“荔枝酒？岭南的荔枝？”
“正是呢。”李新玉拽上故意走在后面的李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