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樾最后看了眼手表,“散会。”
他大步走出会议室,走廊里,所有员工都自动让出一条路,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点。
随砚跟着他哥来到总裁办公室。
随樾说,“下周,你跟我一起去供应商那里谈判,态度要端正,必须把失去的山头给我抢回来。”
随砚点头,能屈能伸负荆请罪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随氏兄弟的骨子里就有掠夺者的血性。
特助汪其最近接手了一项比开除副总还艰难的工作,他老板让他负责救活林与然花园里那一片婚礼之路。
已经濒临死亡的月季,汪其找来了植物园里的老花匠,人家也说无能为力。
他握着手机,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了三次才敢敲门。
汪其苦着脸,“随总,林医生花园里的那一片月季,真的救不活了,咱铲掉以后重新种,行吗?”
随樾抬眸,“你觉得呢?”
汪其睁着无比清澈的眼睛,“那,都干枯了,根都怄烂了。”
随樾朝汪其勾勾小指头,汪其贴过去。
随樾给他指了一条活路,“你打电话问林与然。”
汪其立刻把身体撤回,“我不敢,我有点害怕林医生。”
随樾眼神闪了闪,“你怕她做什么。”
他家林与然对别人的态度都温柔得跟小猫一样,治病救人的时候像白娘子一样善良,有什么好怕的。
汪其表情讪讪,“在曼哈顿的时候,林医生给我打了五个电话,我都没接,我可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再打给她。”
五个未接就算死皮赖脸,那随樾收到27个未接电话,算什么?
随樾气不忿,“什么意思?你是在骂我无耻之徒?”
汪其不敢,他苦着脸就是抬不起拨号的手。
随樾可不惯着他,“手机拿出来。打给林与然!现在!立刻!”
汪其郁闷又怏怏,“你自己怎么不打。”
随樾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汪其,咬着牙根,“我要是打得通还跟你废什么话。”
知道了,被拉黑了,随总也是可怜人。
而这边,林与然正在门诊给两个博士后夫妻看诊。
他俩结婚三年了,至今没有怀上孩子,都四十好几了。
烦恼使人白头,博士后丈夫的头上顶着落雪的老山头,黑白相间。
林与然翻看着他们整理得跟毕业论文一样装订成册的检查报告,基础到激素六项,专业到染色体检查,一应俱全,所有报告都指向他们两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林与然给女博士做完妇检出来,头上挂满了问号。
她扫了他们夫妇一眼,“你俩,有睡过吗?”
女博士后点头,“我们俩结婚后天天睡在一起的,三年了一千多天呢。”
林与然细问,“你们两没有实质的性生活吗,你的处女膜都是完整的啊?”
男博士看了女博士一眼,“我们一直都睡在一起啊!”
林与然问,“怎么睡的?”
女博士说,“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
林与然蒙圈了,“你们俩,真的是博士后啊?”
那两个人老实点头,他们的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像坐着幼儿园的校车上学的小朋友。
这两个人有可能是性教育的文盲。
林与然双手一拍,“啪啪,知道什么意思吗,只有精神交流,身体的细胞是不会主动交换的。”
两个高知一脸懵懂,特别可爱。
林与然叫来常梨,“把他们两带到电教室,给他们放性教育宣传片。”
林与然放在桌上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她接起来,“您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