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却偏偏要等自己进了门才走!
“咚咚咚”
猪草带着冰碴被剁成段,云知秋思绪翻飞。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左手被猛然钳住,右手一刀剁在木板刚刚放左手的位置。
谢清宴一回来就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在思念大哥,心中剧痛。
可下一秒却依旧舍不得她受伤,飞奔过来。
云知秋看着谢清宴清瘦,棱角分明的脸,再次说道:“你今天可以哪儿都不去吗?”
“我不……”有些冲的话在看到她紧皱的眉,与忐忑的目光后,示弱:“好,今日我哪儿都不去。”
云知秋带泪一笑,低下头眼里精光闪过。
云知秋打小就并不和顺,只是在这个女子卑贱的世间隐藏太久,忘了自己也有利爪。
幼年她想学认字,云秀才却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扭头就假装无意找来《女戒》《列女传》《女儿经》等书籍翻看。
云秀才一看,这孩子有几分聪慧。若是调教成卑弱、敬顺、等妇德规范的女子,那他岂不是更会被人推崇?
于是云秀才顺了她的意,教她读书写字。
习女德、修女容,对男人夫家的顺从。
可她扭头就偷了云秀才书架上的杂记,游记来看。
此时她明确目标, 要活下来,就必须得抓住谢清宴。
否则就算自己重生知后情,有颗七窍玲珑心,也难在这女子贞洁大过命的世间活下来。
现在已是腊月间,伺候公婆吃完早饭,老两口闲来无事就到后山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挖到冬笋。
云知秋做着针线活精神紧绷,虽知那人回来的时辰还未到,但她忍不住往外瞧。
巳时末(上午11点),外面响起村口大叔的叫喊声:“谢家老二,谢家老二!有人找。”
接着门外传来叮嘱:“就是这家了,你们等着吧,我先走了。”
牛鞭声响起时,在屋里看书的谢清宴也走了出来。
门外是一半大小子,他看到谢清宴后说道:“您是谢二哥吧。”
“正是,请问小哥是……”
“哦,咱们不认识。”半大小子挠头一笑:“我是永宁县的,有人托我给您带个信,说邀您共研数届乡试考卷。”
“当真?”谢清宴话语里有显而易见的惊喜。
在大嫂的教导下他已是童生。奈何家中贫寒,兄长又杳无音讯,只能在闲暇看看以往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