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楚墨对定远侯府家的那个恶女,有别样的情愫,他知情但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说,万一不是真的,那可害人家清誉。
呃…她没有清誉。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楚渊见没有八卦,瞬间兴味索然,玉盏连倾,青玉箸乱点珍馐,不多时,他拿起玉盏缓缓起身走到封月神医桌案前。
他将酒斟到盏中,道:“来,老神医,朕同你喝一杯。”
封月神医闻言,眼睛溜圆的瞪着楚渊,趴在桌前道:“你这后生仔,后宫佳丽三千,是天天把补肾丸当糖豆吃?”
话一出,楚渊刚喝的酒呛了一口,忙用玄色锦袍袖口抹了一把嘴唇,解释道:“朕没有,你这老头别乱说,昨夜不过是批了两箩筐的奏折。”
他也心虚啊,昨夜偷偷宿在秦美人那折腾了好几次,天边泛起鱼肚白了才回去承运宫。
这老头看面相还能看出来?
楚墨闻言,笑道:“嗯,陛下昨夜是批了两箩筐的奏折。”
宴昭明大气不敢喘,他可没有楚墨那个胆子跟天子开玩笑。
“你们两个是清心寡欲多年,实在不懂美娇娘的柔软,等哪天你有了妻子,你就懂了。”
楚渊缓缓起身,放下手中玉盏,向门外的暗卫招了招手。
“回宫。”
楚墨起身拱手,“恭送陛下。”
楚渊同宴昭明一群人离开宴会厅后,只留下楚墨和封月神医二人对望。
时不时饮下两盏酒。
“神医可是喝够了?”
楚墨看着醉眼迷离的他,无奈摇头,看向一旁的伊十二,吩咐道:“带神医去偏房休息。”
伊十二扶起喝多的人,恭敬搀扶着他去偏房院落。
雨消云散,黑夜泛晴。
许之意见天都要黑完了,还没见封月那老头出来,在永宁王府门前气得直跺脚。
她就不应该跟那老头出来,估计这会喝够了,肯定找由头赖在永宁王府,一会人捞不回去,不知怎么跟顾池鱼交代才好。
许之意见一群人从府内走了出来,便识趣的让开到一旁。
一群护卫神色威严,好似为首的锦衣男子位高权重之人。
她低垂着眸不敢看。
宴昭明最后一个出来,便瞧见一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盯着地面,玩起脚下的石头。
与浓稠的黑夜格格不入。
他待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许之意一会,突然觉得冒犯,便收回留恋目光,往前走去。
许之意以为那群人已经走远,她鞋尖将一块石子带着一滩水渍踢了出去。
好睬不睬石子刚踢到宴昭明的脚踝处,水渍还溅了他一身。
许之意听到一声闷哼声,忙抬起头,羞赧道:“这位公子,抱歉啊,我以为没有人。”
宴昭明忍着脚踝痛感,用手抚过衣角,皱眉看向许之意,淡淡道:“这是耍什么手段?”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要么就是想找楚墨,要么估计是想勾引陛下,想到这女子心机颇深,刚才那点好感全无。
“抱歉,”
许之意轻声道歉后,见男人眼神依然冷漠,连忙后退,消失在黑夜中……
夜阑,大雨滂沱。
夜晚的寒意微凉,玉麟院屋内的海棠形状的檀香炉内静静燃着檀木沉香,青烟袅袅升腾。
楚墨手指轻叩在桌案上,听着伊十九汇报廊州那边的动静。
“世子,平南王已启程回京,这些时日他除了广招谋士还经常去一个地方。”
楚墨收起叩在桌案上的手,看向伊十九,声音低沉暗哑:
“去的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