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是我识破真相后才将你恶女的名声传扬出去!真相就是这样,你可会怨恨做母亲的我。”
顾氏两行清泪不自觉流下。
顾池鱼万分诧异,万万没有想到是她母亲败坏她的名声。
“可近日来的流言蜚语,可有母亲的手笔?”她脸色发白,幽幽叹了一口气。
顾氏冷冷道:“不是我!”
顾池鱼不由攥紧了掩在袖袍下的拳头,这个谜团越来越玄乎了,难不成是李文轩在搞鬼?
顾氏眸色暗了暗,似想到了什么,缓缓的从床榻下来。
她脚步虚浮走到一处檀木书柜,手指抚过第二层精致佛像雕木,轻拧开关,暗格无声开启,里面躺着褪色锦缎包裹的物件。
顾氏将物件拿了出来,蹙眉道:“这是顾家的田契、地契、空置商铺、还有一些银票和… ”
顾池鱼大步过去扶住顾氏,两人一同坐在檀木软榻上。
她点点头用纤手接过。
“切记,这些只能你保管,千万别让有心人知晓。”
顾氏声音低哑。
顾池鱼愣愣的望着母亲,思忖着她的话。
言下之意,似在告诉她里面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
“鱼儿明白了!”
她要去找一棵树,挖个坑藏起来,定然不能让人知晓。
“轰隆”一声,外面响起雷声,惊得二人都吓了一跳。
顾池鱼回过头,透过珠帘望向窗外,只见天色昏暗,电光划破长空,雨意沉沉。
屋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想到许之意带着封月神医,去找永宁王府找酒喝,也不知这个时辰见着楚墨了没。
她一阵担忧。
***
乌云如幕,骤雨将临。
永宁王府一处八角凉亭内。
楚墨和当今天子楚渊在亭中石桌上残棋半局,棋子叩击声清音泠泠,忽有骤雨穿檐。
一旁的宴昭明一身笔直站在二人中央,观察着棋势。
“妙手弃子引势,以攻为守。”楚渊喃喃道:“一子落下满盘活局,妙哉!”
“陛下英明!”楚墨嘴角微微上扬,“可陛下可有听过,断其首尾自乱阵脚?”
楚渊面不改色的研究着棋局,一双狭长的凤眸看得入神。
“不知堂兄想表达何意?”
楚墨剑眉紧蹙道:“平南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在梦里,六年后,平南王确实有谋逆之心,这几日廊州城暗探来报,他召集了许多谋士。
“为何会怀疑起八皇叔,这些年看他在廊州城挺安分的,又得百姓爱戴。”楚渊笑道。
楚墨看向楚渊,冷冷开口道:“陛下可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试探一番,如八皇叔真的本本分分,自然相安无事,如有造反之心,我们在城中也早日做好准备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楚渊知道楚墨一心为朝廷,可如今朝廷局势安稳,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何会说出这些猜测来,兴许在廊州查到线索了。
“依堂兄所言,朕多留意廊州那边便是。”楚渊面色平静,观摩着棋局。
“不可轻敌呀,陛下!”宴昭明指尖落在棋盘险处,眸光沉沉:“一子之差,满盘皆危。”
他若有所指。
楚渊片刻停顿后连连夸赞,“宴爱卿,果真是深思熟虑,解朕之所忧。”
宴昭明从小就是太子伴读,如今更是天子身边的红人。
督察院左都御史。
能得天子器重之人,皆是腹有丘壑,心思如渊。
“陛下见笑了,微臣乃一届文官,打仗之事微臣不懂。”
楚墨笑道:“昭明兄有勇有谋,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