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眼底藏着肃冷戾气。
确定许之意没有说谎,他才缓缓起身,双手负在身后 ,“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些有用的!不知许小姐能否做到!”
“我答应楚世子,只是…我父亲的案宗……何时……”
许之意点到为止。
“你何时问出我想知晓的,我就何时给你想要的。”
楚墨走到窗边,面色冷沉,低垂着眼眸扫过那一对与旁人格格不入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如今恨不能将她强留在身边 ,对她那股远离自己的气,只能把气憋在心里,颇为不甘。
许之意明显察觉到他心情不悦,立马行了个拱手礼,温声开口:“那…世子,我们一言为定,若无事,草民先告退了!”
话落,一溜烟不见踪影。
她可太怕楚墨反悔了。
看来这几天要去定远侯府小住才行,抓紧套套话。
***
街上,繁华富贵迷人眼。
顾池鱼刚想撩起帘子上马车,瞬间,那张藏在她心中记了一世脸骤然撞入眼帘。
是那个操控规仪阁的男人。
顾池鱼柳眉紧蹙,收回目光,道:“表哥,你先回去。”
话落,顾池鱼提起裙摆,慌忙追上那一抹身影。
一处位于城南的私宅,与繁华的东街尚有些距离。
她悄悄跟在他的身后,只见那男人弯弯绕绕进入一处荒无人烟的私宅中,四处静谧得可怕。
顾池鱼扫视一圈周围,确定四周无人,轻手轻脚绕到一处隐秘的角落贴着耳朵偷听。
不多时,男子拖长尾音,阴恻恻声响起:“主子,如今廊州城那边出了变数,早些日子得知天子派了楚墨去彻查此案,不过那楚墨掉了悬崖,九死一生。”
“你个蠢货,人如今好好的在永宁王府!”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拍打着桌案的脆响和茶杯一扫而落的“哐当”声。
里边的男人惊得颤抖不止,连忙跪下磕响头,“属下亲眼见他掉了悬崖,还中了千蛛散。”
顾池鱼听到里面的交谈,某两个字像及了钝刀剜心,她攥紧拳头,后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你跟随我多年,应当知晓!”
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带着深冷的肃杀之气,面具之下冷漠斜睨了一眼吴淳水。
“一群废物,看个人都看不好,留你们有何用。”
吴淳水立马磕头,“主子饶命,属下知错,属下更不应该让他活着回京,求主子饶命!”
面具男子闻言,背过身去,从玄色锦袍下宽大袖子里面掏了掏,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语气平淡:“是啊!她回来了就会影响那女人的心情,她如今都不想去死了,你说怎么办?”
顾池鱼在私宅的围墙外,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浑身颤抖不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
“求主子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属下一定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吴淳水眸光黯淡无光,仿佛他不求饶,下一秒便要到那阎王殿去报到,他抬手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身体颤抖不止。
“那 …再给你个机会,你去将宋子澜杀了,万万不能让她同顾池鱼成亲。”一道森寒刺骨的声音从宅内传至围墙外。
顾池鱼大有用处,容貌甚美,天赐的好皮囊,如今已及笄,刚好送到平南王那做个妾。
听闻宋子澜三字,吓得顾池鱼后退两步,发出细微的声响。
惊扰宅内二人……
顾池鱼提起裙摆,慌乱的走到不远处宅子后面,蹲在大缸旁边,双手捂住嘴巴,只听见脚步声在门外来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