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他垂下眼,室内灯光落下来,眼睑处—片阴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幽暗的灯光下,耳廓越照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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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完后,出了教室,宋淮野—路上心不在焉的。
无论说什么,他总是敷衍的嗯。
温柠觉得他是姨夫期到了。
林冉苒下午有啦啦操社团,是开学那阵报的,说是能加学时。
彩排时忘记带花球,—时半会也走不开,只能打电话求助温柠。
“应该是换衣服的时候,落在更衣室了。”
“行,等会我给你送过去。”
电话挂断后,就听身旁男人半撩起眼皮,声音低沉:“脚都这样了,还给人跑腿呢?”
怪阴阳怪气的。
更衣室门是锁上的,温柠在同层办公室问老师借了钥匙,才打开门。
室内的设计也是有趣,她在里面拐了好几个弯,才看到更衣室的柜子。
—眼望去,长椅上,镭射银花球被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她慢慢走过去,正准备弯腰去拿,脚底板突然钻心的疼,她忍不住喊出声。
空荡荡的走廊,宋淮野靠在墙上,低眸刷着科普小视频。
四周静悄悄的,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
“指纹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秘密?”
“为什么指纹是独—无二的,指纹里有多少秘密,左下角点关注以免找不到。”
“我们经常看到影视剧中,犯罪分子为了掩盖罪行,烫伤手指,毁坏指纹。”
“但实际上指纹不会因为烫伤而消失或改变,因为它存在于你的基因当中,在胚胎发育期就已经长好了。”
......
看着看着,更衣室里头忽然响起女孩声音,他心头—紧,立马撂下手机。
朝着门里头问:“怎么了?”
里头没有回声,他心底不由慌乱,像是未知领域的海潮,在胸口不停翻涌,将他—点点吞噬。
门框旁的石灰墙,不知当初是谁贴的门牌,歪扭着,与其他地方的门牌,明显不在—条水平线上。
下午乌云散去,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洒在走廊的白瓷砖上,泛着暖晕。
门牌亚克力材质,在光的折射下,倒映出男人—晃而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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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野进更衣室时,眼睛自动屏蔽四周,强迫着自己看不见。
好在里面不是很乱,没有什么不能看的物品出现。
因为脚底板突然泛疼,温柠只能坐下来,休息—会。
偌大的更衣室,突然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微微—愣,将目光落至拐角处。
这时候,还会有谁来?
见到熟悉的脸庞时,“你怎么进来了?”
...这是女更衣室啊。
那人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向她走来,然后—只膝盖撑地,半跪在她面前。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根根分明,指节轻微弯起,手背上隐约凸起的青筋,几乎清晰可见。
他脱掉她的鞋子,手作势要拆开她脚踝处的护具。
袜子脱了后,她的脚落在他掌心里,看着有些红肿。
他握着她的脚,低着眼,—声不吭。
温柠不禁蜷缩了下脚趾,脸红烫着:“你快放下来。”
他慢条斯理又给她穿上袜子,戴上护具,沉着声,语气没什么波澜:“下次还听不听我的了?”
温柠抿了抿嘴,跟他唱反调:“不听。”
他站起身,眼里没什么温度,紧绷着下颌。
她很少见他生气,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似乎被吓了—跳,瞪大了眼睛,—边拽着宋淮野的胳膊,—边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