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
老公突然开始口吐鲜血。
他告诉我，他得了不治之症。
我没有离婚，而是选择端屎端尿的照顾他。
某天，我无意中听见了他和婆婆的对话。
“妈，怎么办啊，柔柔都快生了，她还不跟我离婚！”
“这样，明天你直接拉床上让她手洗，我不信还不离！”
“对了，离婚时记得让她把财产全都留给你。”
我愣了瞬，看着手里的报告单笑了。
亲爱的老公，你是真的得癌症了啊。
1.下班回家，推开门就看见老公在狂吃爆炒辣肚。
吃得大汗淋漓。
见到我的瞬，神色有些不耐。
“老公！
医生说了不能吃辣，你怎么又在偷吃？！”
沈延礼不开心了，砰下把筷子砸在桌上。
对我大吼大叫。
“林舒南！
你到底要干什么？！
饭也不让我吃？”
“你下班回来这么晚，不给我做饭要饿死我吗？”
“你知道妈只会做辣的，你不早点回来，我怎么吃饭？！”
沈延礼似乎觉得不解气。
直接掀了桌子，那盘爆炒辣肚掉在地上碎了地。
“行，不让我吃，那就都别吃了！
饿死我算了！”
“反正我得了癌症，早晚都得死！”
沈延礼气得后背不断起伏。
我赶忙收了东西，小心翼翼的道歉。
“对不起老公，我现在就去重新给你做饭。”
婆婆抄着双臂在旁阴阳怪气。
“舒南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延礼了，嫌弃就直说。”
“没必要故意饿着他，他是我儿子，我看着也心疼。”
我慌忙解释。
“没有，妈，我是因为今天加班回来晚了，不是故意饿着延礼的。”
沈延礼两周前狂吐鲜血不止。
送进医院检查出了淋巴癌晚期。
他选择保守治疗。
每周去医院化疗。
也许是化疗影响，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跟他共同进退，陪他到生命最后晚。
我端出小米粥放到沈延礼面前。
他尝了口，直接扔到地上。
“你做的什么东西！
是不是要毒死我？！”
“点味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喝？！”
我叹了口气，又端进厨房重新做。
重做了三次。
次次沈延礼都不满意。
最后次，沈延礼又掀了桌子。
指着我的鼻尖大骂。
“林舒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做饭就别做。”
我鼻子酸，赶忙蹲下收拾地上的饭菜。
“对不起延礼，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做。”
沈延礼把头扭向旁。
“不吃了！
被你气得点胃口都没有！”
婆婆上前给他顺背，责怪我。
“延礼是病人，你能不能对他好点，越生气，越好不了。”
“你要不想过了，就跟延礼离婚！”
我怔，碎片不小心划破了手掌。
“妈，我没这个意思，延礼这样了，我怎么还能抛弃他。”
婆婆白了我眼，抄着双手。
“你嘴里说不嫌弃，实际还是嫌弃，你要真想补偿延礼，就把钱全给他留下治病。”
我以为婆婆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会放弃他。
与他共同进退。
但沈延礼听了我的话更气了。
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看着你就烦，妈，推我去公园逛逛！”
婆婆鼻孔朝天，冷哼几声。
“跟你这种媳妇在起，我儿迟早要被你气死！”
“说不定这病就是被你气出来的！”
说完砰声砸门离去。
2.看他们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手掌顿顿的痛。
我默默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眼眶发酸。
我理解沈延礼，切都是癌症才让他变成这样的。
我会陪着他直到生命尽头。
晚上他们回来时，沈延礼还哼着歌。
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我注意到他嘴角上沾了些许油渍。
忍不住问道。
“老公，妈，你们去外面吃饭了？
有没有吃那些不能吃……”还没说完，就被沈延礼怒吼打断。
“林舒南，劝你管好你自己！”
“你真的要我饿死才舒服？
我不过就吃了点东西，你要说多少次？！”
我有些委屈。
本来生病就要管住嘴，何况他是癌症。
婆婆不耐烦的把沈延礼推进卧室。
“行了，延礼吃的都是素菜，没吃医生不让吃的。”
“快点倒水进来给他洗脚！”
我试好水温，刚把盆子放下来，就被他脚踢翻。
热水洒了我身。
“林舒南，你到底干什么？！
我的腿是没力，不是没知觉？！”
“做饭要毒死我，洗脚想烫死我？！”
就这样换了五次水。
每次都被他踢翻在地。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冷笑，屁股躺回床上。
“不洗了，就这样，快点把房间的水打扫了，太湿了睡不着。”
我站在原地，死死捏住抹布，用力平息心里的怒气。
收拾好切，沈延礼又大叫着要上厕所。
我准备扶他起来，被他掌推到地上。
“我是病人？！
你要让我走多少路？！”
“妈不是买了尿盆吗，拿过来给我接着啊！”
“我的腿很疼你懂不懂啊？！”
婆婆小跑进来，边抹眼泪边痛斥我。
“你就这么折损我儿子？”
“不愿意照顾他，就离婚！
免得两个人都痛苦！”
说着就往我手里塞了个尿盆。
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这才注意到婆婆戴了口罩。
婆婆瞪着我。
“还不快点伺候延礼？！”
“要不就离婚，你自己选吧。”
我咬咬牙，屏住气。
“行，我来伺候。”
3.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出门了。
晚上都没睡好。
沈延礼会儿要喝水，会要吃东西。
会儿要上厕所，会儿又要去看风景。
反正没有歇着的时候。
我心里有些烦闷，又有些心酸。
中午时，我拿到了保险公司寄过来的体检单。
这是两个月前保险公司赠送的体检。
我抱着丝侥幸打开。
心还是沉到谷底。
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癌症两字。
但有个好消息。
沈延礼还在癌症早期。
好好治疗有自愈的机会。
我暗骂了之前那个医院。
真是庸医。
早期晚期都诊断错了。
我下班就直奔家里，想给他们个惊喜。
但家里没人。
我带打电话过去，被告知他们又去逛公园了。
沈延礼说我做的饭太难吃。
他没法入口。
所以不想见到我。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就被挂断电话。
吃完饭，他们还没回来。
我拿着单子来到公园。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
但来到公园时，我却看到沈延礼和个女人相拥在起。
4.婆婆敲着腿坐在轮椅上。
沈延礼手牵个女人走在背后。
那个女人的肚子微微鼓起。
娇笑着靠在沈延礼怀里。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她叫董柔柔，沈延礼的初恋。
我死死捏住衣角，钉在原地。
婆婆叹了口气。
握住他俩交叉在起的双手。
“你们俩啊，真的很般配，当初，我就不该答应林舒南进门！”
沈延礼冷笑。
“她进门又怎么样，怎么进的，就让她怎么滚出去。”
董柔柔抚着自己的肚子问道。
“可是舒南姐根本不离婚，这可咋办啊。”
“我这都六个月，快生了呢，延礼哥哥，你可不能让孩子出生就没爸爸呀~”沈延礼露出愁容，看向婆婆。
“妈，你说怎么办啊？！
柔柔都快生了，那女的还不跟我离婚。”
“没想到我装个癌症她还不离，装什么装。”
婆婆沉吟半刻，拍腿。
“这样，你今晚直接拉床上，让她手洗，我看她还不离婚！”
沈延礼有些犹豫。
“这，有点太恶心了吧。”
董柔柔立刻皱起嘴巴。
“怎么了延礼哥哥，你是不想离婚吗？”
“你不恶心舒南姐，她怎么同意啊。”
“对！
柔柔说的对！
延礼，你就不做二不休！”
“还得让那个女人净身出户！
毛钱都拿不到！
房子还得留下给你们俩当婚房。”
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血液寸寸变冷。
我用力揉着那张保险单。
突然笑了。
气笑了。
沈延礼啊，你还不知道吧，你是真的得癌症了。
保险体检是两个月前我们起去的。
所以这张报告单是真的。
他们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
脸上扬起得逞的笑容。
也许是想到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沈延礼竟直接抱着董柔柔转圈。
“走！
我们撸串去！”
“林舒南也是个蠢货，我说癌症她还真信了，每天给我做小米稀饭，吃得我都想吐。”
董柔柔轻轻锤了他下。
“舒南姐也真是的，以后每天出来陪我吃饭吧，延礼哥哥~”他们说笑声越来越远。
我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心脏有些突突突的发疼。
我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转身回家。
既然如此，沈延礼，你就慢慢死掉吧。
这张体检报告单，想来也没什么用了。
回到家，我把它撕成碎片冲进厕所。
5.晚上，婆婆和沈延礼终于回来了。
身上带着重重的油烟味。
见到我，沈延礼眼神有些闪躲。
但不过瞬又立马直起了腰。
“你又想说什么？
我吃点东西都不行了？”
我嫣然笑。
“怎么会呢？
我决定了，以后不会再管你吃什么。”
“毕竟癌症最后段时间就是要过得开心嘛？”
婆婆和沈延礼狐疑的看着我。
我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透过门缝，我看见两人在窃窃私语。
是想准备实施拉屎的计划了。
我晚上借口太累，睡了书房。
等到他们都回房了，我直接找了个酒店睡觉。
半夜，婆婆电话打过来，她在电话里尖声大叫。
“林舒南！
你死哪去了？！
大半夜去哪鬼混？”
“快点回来！
延礼出事了！”
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哎呀妈，我被公司叫出来加班了，啥事啊，你这么惊慌？”
婆婆梗了下。
“延礼，延礼他，他屎尿失禁了。”
“拉床上了，你快回来收拾啊。”
“对了，床单要手洗，你要点点洗干净。”
“给你十分钟时间回来！
不然我……”我直接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