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是问了几件小事。”周承稷走近,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袖口上,“我给你的凝玉膏呢?”
萧灼摸了摸鼻子:“那个啊...方才看到一只受伤的野猫,给它用了。”
周承稷挑眉:“野猫?”
“是啊,”萧灼面不改色,“挺可怜的一只小花猫,眼睛受了伤。”
周承稷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道:“你啊,连撒谎都不会。方才那小宫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萧灼气鼓鼓地说:“知道还问!”
周承稷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过那凝玉膏本就是要给你的,你爱给谁便给谁。”
萧灼拍开他的手,佯怒道:“太子哥哥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那可不行,”周承稷故作严肃,“你若不来,我这东宫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萧灼轻哼一声。
两人并肩穿过宫道,行至宫门处,萧灼转身抱拳一礼:“就送到这儿吧,太子哥哥留步。”
周承稷微微颔首,从袖中又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次可别再顺手送人了。”
萧灼接过,眼中笑意盈盈:“知道啦,表兄大人。”
目送那道飒爽的背影远去,周承稷唇角微扬,轻声自语:“这个表弟啊……”眼底尽是掩不住的宠溺。
从宫门出来,萧灼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她摩挲着袖中的小瓷瓶,思绪飘远。太子哥哥待她一向亲厚,但今日对弈时那句关于沈知意的问话,却让她心头微动。
“世子爷,回府吗?”贴身侍卫卫松牵马过来,低声问道。
萧灼抬眼,晨间的阳光映在宫墙上,为朱红的宫门镀上一层金辉。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回府。”
卫松牵来她的坐骑“雪影”,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萧灼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如常,但卫松敏锐地察觉到主子今日心绪不宁。
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清脆作响,萧灼思绪纷飞。昨日那场刺杀绝非偶然,刺客明显是冲着知意姐姐去的。而今日太子哥哥的反应……
卫松的声音将萧灼从思绪中拉回:“世子爷,到将军府了。”
萧灼勒住缰绳,抬头望向府门。朱漆大门上“镇北将军府”五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两尊石狮威严矗立。
府门前的侍卫见主子回府,立即上前行礼。萧灼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下人。
刚踏入府门,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东侧的练武场传来。她眉头微挑,脚步一转,朝声源处走去。
绕过回廊,只见谢临正挽着袖子,手持一柄银枪,与陆沉过招。谢临招式凌厉,枪尖如龙,而陆沉则手持一把折扇,身形飘逸,看似闲庭信步,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谢临的攻势。
“你们两个,倒是悠闲。”萧灼抱臂倚在廊柱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临闻声收枪,回头朝她咧嘴一笑:“阿灼回来了!快来,陆沉这家伙滑得像条泥鳅,我一人可拿不下他。”
陆沉合上折扇,轻轻拍了拍掌心,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阿灼今日入宫,可有什么新鲜事?”
萧灼走进练武场,顺手接过谢临抛来的银枪,掂了掂:“新鲜事没有,烦心事倒有一桩。”
谢临和陆沉对视一眼,神色微凝。谢临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怎么,宫里那位又给你使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