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护你的孩子!
像陈默希望的那样!”
陈默……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那个固执地凿开她冰封世界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我的世界。
现在,我和陈默之前所有的联系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
为了他,我要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
“胎心下降了!”
监控仪器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产房内紧绷的节奏。
屏幕上代表胎儿心跳的绿色曲线陡然变得平缓。
“不好!
产程停滞!
胎儿窘迫!”
主治医生声音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产妇体力消耗太大!
苏婉!
听着!
现在必须一鼓作气!
再使把劲!
闭眼!
集中所有的力气!
闭眼用力!”
——“闭眼!
许个愿,乖!”
是母亲的声音!
——“闭眼,许个愿。
为我们。”
是陈默的声音!
——“闭眼!
集中用力!”
心理医生沈轻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仿佛置身一个真空的环境。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李薇薇!
我的闺蜜!
——“闭眼!
许愿!
我盯着你呢!”
我猛地睁眼!
无影灯上,好像是李薇薇吊死垂下的脚尖!
3十八岁,KTV包厢。
喧闹的音乐,晃动的廉价水晶吊灯。
李薇薇的脸因为兴奋而涨红,眼睛亮得惊人。
她手里举着点燃的“18”数字蜡烛。
“快!
闭眼!
许愿!
一辈子就一次!
我盯着你呢!”
李薇薇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热情,不容我拒绝。
那份热情像一道微光,短暂地照亮了我沉寂多年的荒原。
也许……也许诅咒只针对血缘?
也许母亲那次,真的只是意外?
一个侥幸的念头在此刻滋生。
我看着她,喉头滚动,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黑暗降临。
“咔嗒!”
一声清脆而又短促到极致的断裂声,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的音乐和人声。
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李薇薇的身体悬在堆满零食饮料的餐桌上空,脚尖离地半寸。
一根断裂的吊灯金属链索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她脸上兴奋的红晕甚至还没来得及褪去。
一层死亡的灰翳已经迅速蒙上了她圆睁的眼珠。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两根兀自燃烧的蜡烛。
一枚闪亮的水钻发卡,从她散乱的发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