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站不稳,身体虚脱般地晃动着,额头上流下的血混着冷汗,滴落在昂贵却已污秽不堪的毛衣前襟。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重症监护室方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隔离与未知的大门,眼神空洞得吓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蔓!
她显然也是匆匆赶来,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恰到好处的惊惶与担忧。
她看到瘫坐在地、形容恐怖的顾沉舟,以及他额头上刺目的伤口时,立刻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沉舟!
天啊!
沉舟!
你怎么了?
伤得这么重?”
她扑上前,带着浓郁的香水味,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心疼和急切,“你吓死我了!
我听说……听说见微出事了?
她怎么样了?
孩子……孩子保住了吗?”
她一边焦急地问着,一边试图用柔软的手帕去擦拭他额头的血迹。
她的靠近,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她口中关切询问的“孩子”两个字……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顾沉舟此刻混乱不堪、被冰与火反复灼烧的神经!
“滚开!”
一声嘶哑的、带着狂暴怒意的低吼猛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手臂猛地一挥,用尽全力狠狠甩开了苏蔓试图触碰他的手!
苏蔓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道推得踉跄着向后倒去,高跟鞋一崴,惊呼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精心准备的泪水和担忧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错愕、难堪和一丝被当众羞辱的怨毒。
顾沉舟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粗重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额头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涌出更多,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和他之前撞门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
他赤红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那眼神里翻滚着痛苦、迷茫、愤怒,还有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后的、深不见底的恐惧。
“孩子……假的……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如同梦呓。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墙壁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节碎裂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