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那行宣告着生命存在又被彻底抹杀的字迹,倒映着……一片死寂的、令人胆寒的虚无。
他猛地弯下腰,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伸向那张纸。
指尖在距离纸面几厘米的地方,剧烈地哆嗦着,几次尝试,才终于碰到了那冰冷的、带着血迹的纸张边缘。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沈见微”那个名字的瞬间——手术室上方,那盏如同凝固血块般的、刺目的红灯,毫无预兆地、倏地一下——熄灭了。
那熄灭的声响微不可闻,却像一柄无形的巨锤,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死寂的走廊里,也砸在了门外每一个屏息等待的人心上!
顾沉舟伸出的手,骤然僵在半空!
指尖距离那张染血的化验单,仅仅毫厘之遥。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绝对零度的闪电劈中,瞬间冻结成冰。
脸上所有扭曲的痛苦、崩溃的绝望、濒死的挣扎,都在红灯熄灭的刹那,被一种更彻底、更空茫的、吞噬一切的恐惧所取代。
那是一种连灵魂都瞬间被抽离躯壳的空白。
时间,在红灯熄灭后的死寂里,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冰冷的空气凝固着,带着消毒水和血腥的余味,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械解锁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沉重的手术室金属门,无声地、缓慢地,向两侧滑开。
率先走出来的,是主刀医生。
他摘下沾着些许血污的口罩,露出一张疲惫但沉稳的脸。
他的目光扫过门外,落在形容狼狈、额头带血、眼神空茫如同死物的顾沉舟身上,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紧张焦灼的叶蓁蓁,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叶蓁蓁立刻扑了上去,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医生!
医生!
她怎么样?
见微她……”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越过叶蓁蓁,再次落回到顾沉舟身上。
顾沉舟像是被那开门的声响惊醒了最后一丝神智,僵硬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聚焦在医生脸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询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在艰难地上下滚动。
医生看着顾沉舟,眼神里没有悲悯,只有一种职业性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冷硬的平静。
他没有回答叶蓁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