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悠悠开口:“第一,我要父皇下一道旨意,说明当年太后崩逝的真相,还我清白。”
她不能背负着一条杀害自己祖母的罪名活着。
既然活下来了,她就必须清清白白的。
“第二,给我两株血牡丹。”
血牡丹是难得的灵药,可愈合任何原因造成的伤口。
她的脸看似是长了斑,实际上是当年留下的伤口始终没痊愈所致,不止脸上,身上也有,她需要血牡丹治疗。
这东西宫里有,是当年西域一小国进贡的,共有五株,陆续用了三株,还剩两株。
血牡丹都好说,但要皇帝下旨,告诉天下人,他错怪了管宁,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恐怕是不可能的。
皇后为难地望向了武元帝,武元帝的脸果然难看到极点。
管欣首先表态:“妹妹,你这就有点过分了,父皇一国之君,要真按你的意思下了这样的圣旨,以后在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面前,还有何威严?你不能只顾你自己,也得替父皇想想啊!”
武元帝拧紧的眉心稍稍舒展,心头有些许安慰。
到底长几岁,秦阳还是比她妹妹懂事多了。
皇后摆出笑脸,好声好气道:“家里人都知道你是清白的,谁也没真把你当成凶手啊,何必非得闹到外人面前,丢皇室的脸面呢?”
太子、管鸣、管骏都待在原地,垂着眉眼,没有做声。
管宁真的笑了。
此时此刻,她又是清白的了。
“等满足了我的两个条件,我立刻给解药,否则免谈。”多余的话,管宁懒得再说。
她从紫檀嵌百宝花鸟座上站起,仍然恭恭敬敬地向皇帝和皇后行了礼,转身离开。
“儿臣告退。”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拍案而起,“逆女!”
管宁脚步未停,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殿内一片寂静。
少顷,管骏愤怒道:“我现在就追过去,就不信了,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还敢不交解药!”
说完就走。
皇后忙拽住他劝阻:“你就不要添乱了,她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你难道不知道?”
“那怎么办?难道任她胡闹?二哥还等着救命呢!”管骏急得在屋里踅来踅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皇后看着武元帝,只能寄希望于他,“陛下……”
她是个母亲,对她而言,皇帝的所谓颜面与威严,没有她儿子的命重要。
但武元帝不肯退让,撇眼避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