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脸色不好看了,将夜谌扶稳,“送你去医院。”
“去我家,我家近,走十分钟就到,家里有药,老毛病,去医院也一样是开点药。”夜谌深吸一口气,靠着时眠,步履蹒跚地走。
他的家底实力宏厚,父母担心他住战队的基地不喜欢,干脆在附近给他买了一套公寓。
他爱住哪里就住哪里。
时眠扶着夜谌,全程关注着他的状态,却没啃声。
冬日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脑门发疼,夜谌的酒气被吹散,胃痛缓了下来,看到一脸淡漠的时眠,笑着问,“怎么不说话。”
时眠眼梢都没抬,“闭嘴。”
摆明了不想和他说话。
“或者你听过一句话,沟通是解决矛盾的有效途径。”夜谌不屈不挠。
时眠翻一个白眼,“谁跟你矛盾了。”
咱俩明明就不熟,好么?
“呵。”夜谌忽而喊了一声疼,顺势往时眠的身上靠,帖得更近,头都差点枕在他的肩头上,“那聊聊别的。”
“不想聊。”时眠说。
夜谌看着时眠不配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这炸毛的模样就真的很欠收拾。
有的人,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就妥妥的小祖宗,天生来克他的。
夜谌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卖惨,委屈巴巴矫情地说疼。
时眠不给他一个眼色,鼓了鼓腮帮子,气鼓鼓地闷声说,“疼死你最好。”
“……”
“明明胃不好,还把自己当酒桶,一杯又一杯往里倒,就你活该。”时眠小声地哼。
夜谌被逗笑了,嘴角上扬,故意逗他,“明明是你要请我喝酒的。”
“……”时眠被一噎,开始emo了。
对哦,他确实才是罪魁祸首。
“没关系。”见身边的人陷入了纠结的症状,夜谌赶紧说,“我平时就喜欢喝酒,你请我喝酒,我很开心。”
“开心个什么?”时眠低着头。
“这一段时间挺难熬,喝了酒,心情舒坦一些,似乎没那么难了。”
又或者是,有时眠陪着,他觉得所有戒备放下,担子没那么重了。
夜谌干脆头枕在时眠的肩膀上,看着藏蓝色的天空,夜幕将一切笼罩,整个城市却喧闹繁华,他的眼底装着悲色的冷色调。
“沈群离队,AFK重组,每个人都说,AFK完了,就算真的有运气杀入世界赛,那夺冠渺茫了。他们说,无论夜谌个人技再怎么逆天,面对国外的超级强队,也插翅难飞。”
团队竞技里,每一环都不可缺,突击位和狙击位是团队的核心,流失了超强突击位,相当于断了AFK的一条臂膀。
最新被提携上一线的苏木,虽然综合实力中等偏上,但和顶尖的突击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目前预选赛如火如荼,想要快速物色到合适的人选根本不可能,除了实力要过硬,还需要快速融入战队,太难了。
时眠心里难受,眼眶都有点红了,不敢说话,担心嗓音会透露出哽咽。
不仅是心里难受,也心疼了。
AFK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夜谌,他作为队长,什么都要扛着,明明被压的喘不过气,却依旧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一路上,各怀心事的两人没有再说话,走了十五分钟,到了夜谌的公寓。
夜谌用指纹解了锁,时眠扶着人进去,见他脸色还是发白,便安置在沙发上躺着。
“药在哪里?”时眠问。
夜谌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有气无力地说,“二楼左边的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抽屉,白色的小瓶子。”
“你忍着点,我去拿。”时眠取过毛毯,轻轻地盖在夜谌的身上,又将室内的暖气打开,才到楼上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