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残忍:“林晚,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嗤笑一声,环着新欢的手臂紧了紧,姿态是绝对的占有和宣示主权,“这三年,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
他的语气,像在评价一个称职的下属,一件趁手的工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因绝望而失语的母女,又落回我脸上,嘴角那抹残忍的弧度加深到了极致:“不过,你是不是忘了?”
他微微倾身,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句,精准无比地刺穿我最后的屏障:“你,还有她们,” 他下巴朝地上的张雅丽和林薇薇点了点,眼神轻蔑如同扫过尘埃,“都不过是我往上爬的……跳板而已。”
“现在,你该退场了。”
轰——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江澈那淬着毒液的宣判,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耳膜上。
跳板……退场……他搂着新欢那副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公开处刑,将过去三年里所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所有在深夜书房并肩作战的灯火、所有他依赖我指点时流露的脆弱和野心……全都撕扯得粉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用和背叛。
脚下,张雅丽和林薇薇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呆滞地瘫在那里,脸上是比刚才的绝望更深一层的、近乎死灰的茫然。
她们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精心挑选的“工具”,最终竟以如此残酷的方式,连她们一起碾碎。
周围那些聚焦过来的目光,瞬间从震惊鄙夷,变成了复杂难辨的窥探。
同情?
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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