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警立刻冲上去制服他,女人的尖叫、金属手铐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像场荒诞的舞台剧。
我看着被拖出法庭的李东明,他裤脚卷着,露出脚踝上的旧伤疤——跟我在社区医院调的监控里,那个陪李大爷看病的男人,一模一样。
“这是关键证据。”
林夏举起护工的手机,屏幕上是李大爷的语音:“东子说,只要演这出戏,就给我换养老院...那孩子从小没爹,我就想帮帮他...”语音里混着监护仪的嘀嗒声,像某种倒计时。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李大爷时,他眼里的水光——原来不是疼的,是愧疚,是被按在泥里的良心在挣扎。
“我们赢了。”
林夏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的兴奋,“但明天,李东明可能会狗急跳墙。
你今晚别回家,住酒店——”“不用。”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他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我,是躺在ICU的李大爷。”
我摸出手机给老妈发消息:“妈,手术费有着落了,明天就去医院。”
她秒回了个笑脸,带着老年机特有的马赛克花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不知道是不是去接李大爷。
林夏递给我瓶水,瓶盖“咔嗒”拧开:“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反诉了。”
我望着她清澈的眼神,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能赢——因为她眼里有火,而有些人,眼里只有深渊里的月亮。
法槌的余响还在耳边,像心跳,一下,一下,敲着人间的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