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年一定还在那里等她!)
冰河之上,空无一人
当萧溯溪赶到冰河时,风雪已停,整片冰原死寂无声。
她跃下马背,踉跄着冲到冰河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寸冰面——
没有年的身影。
没有血迹。
甚至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被风雪掩埋。
只有一支银箭孤零零地插在冰层上,箭身沾染着干涸的血迹——那是她亲手打落的箭,是年最后想要杀死岭素时射出的箭。
萧溯溪颤抖着拔出那支箭,指尖摩挲着箭尾的纹路——那是她亲手为年打造的箭,每一支都刻着细小的白虎纹。
“阿年……?”她低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无人回应。
——只有寒风呼啸,像是嘲讽她的愚蠢。
“不可能……”她猛地攥紧箭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不可能就这么……”
她突然抬头,眼中猩红一片,猛地飞身而起,掌心凝聚磅礴龙气,朝着冰河狠狠拍下!
“轰——!!!”
整片冰河瞬间崩裂!万丈冰层在她的怒火下粉碎,冰块飞溅,河水翻涌,仿佛要将这片天地彻底撕裂!
“给朕找!”她厉声喝道,“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锦衣卫们不敢怠慢,立刻分散搜寻。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契约印记已散,皇后娘娘……恐怕连残魂都不剩了。
但他们不敢说,只能沉默地执行命令。
与此同时,鬼帝已带着那缕残魂回到鬼落帝国。
她站在生死盘前,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掌心那团微弱的光晕——那是她用尽全部灵力才勉强收集到的一缕神魂,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蠢货……”她低声骂道,声音却哽咽,“为了那种人……值得吗?”
没有回应。
鬼帝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光团投入生死盘中——
“嗡——!”
漆黑的生死盘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无数符文浮现,将那缕残魂包裹其中。
“听着。”鬼帝咬牙道,“你若敢就这么死了,本帝便屠尽秋华,让萧溯溪那个蠢货给你陪葬!”
(光团微微闪烁,似在回应。)
萧溯溪站在破碎的冰河中央,手中的银箭已被她捏得变形。
锦衣卫们陆续归来,跪地禀报:“陛下……没有找到娘娘的踪迹。”
女帝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冰河深处,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她再也看不到了。
(她不知道,年的最后一缕神魂,正在生死盘中挣扎。)
(她更不知道,自己亲手打落的那一箭,成了压垮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雪再起,女帝的身影在冰原上显得无比孤独。
——这一次,她真的失去她了。
——玄苍帝国,御书房。
钦晨一袭墨色龙袍,指尖正轻轻抚过案几上的青花瓷瓶。瓷瓶釉色温润,是她多年前从一位故人手中所得,一直珍藏至今。
窗外风雪簌簌,殿内烛火摇曳。
忽然,殿门被轻轻叩响,贴身女官低声禀报:“陛下,天启传来急报。”
钦晨头也未抬,淡淡道:“说。”
女官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天启女帝萧溯溪……昨夜在冰河跪了一整晚。”
钦晨指尖一顿。
“还有……”女官声音更低,“天启的皇后……死了。”
“据说……是死在了萧溯溪亲手打落的一鞭之下。”
“啪——!”
青花瓷瓶从钦晨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银发少女笑着将瓷瓶递给她的模样——
“钦晨,这个送你。”
“以后你要是敢摔了,我就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