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时陨简枳杞的其他类型小说《是你羞辱我在先,我嫁你死对头你别疯啊季时陨简枳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雪半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杞快走!再不走,等爆炸再也走不了了!季时陨早就提前离开了。”简识凛额头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冲着简织杞喊道。漫天火海如汹涌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一切。顷刻间,世间万物都被化为灰烬。火海之外,简织杞满脸泪痕,眼神空洞而无助,直勾勾地望着火光迸射的新婚房。简识凛紧紧拉住她的手腕。洁白的婚纱,在熊熊大火的映射下,被镀上一层诡异的橙红色,显得孤独又悲哀。简织杞奋力挣扎,声泪俱下,发出绝望地嘶吼:“不会的!哥哥,阿陨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把我丢下自己走的!”她的声音被扯得支离破碎。简识凛用力将她拽走。而新婚房内,季时陨半瞌着眼,眼神恍惚,意识已然模糊,嘴角溢出丝丝鲜血。那抹声音也愈来愈模糊。他朝着简织杞离开的方向,虚弱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渐渐...
《是你羞辱我在先,我嫁你死对头你别疯啊季时陨简枳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杞快走!再不走,等爆炸再也走不了了!季时陨早就提前离开了。”简识凛额头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冲着简织杞喊道。
漫天火海如汹涌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一切。
顷刻间,世间万物都被化为灰烬。
火海之外,简织杞满脸泪痕,眼神空洞而无助,直勾勾地望着火光迸射的新婚房。
简识凛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洁白的婚纱,在熊熊大火的映射下,被镀上一层诡异的橙红色,显得孤独又悲哀。
简织杞奋力挣扎,声泪俱下,发出绝望地嘶吼:“不会的!哥哥,阿陨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把我丢下自己走的!”
她的声音被扯得支离破碎。
简识凛用力将她拽走。
而新婚房内,季时陨半瞌着眼,眼神恍惚,意识已然模糊,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那抹声音也愈来愈模糊。
他朝着简织杞离开的方向,虚弱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渐渐远去的身影,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呼唤着:“杞杞......”
喊了不知多少遍,仍然无人应答。
季时陨吊着最后一口气,失望的看向门外。
而他放眼望去的仅有肆意横行的大火......
意识迷糊之际,他隐约看到一双只有简织杞会穿的白色帆布鞋,而熟悉的声音将他彻底打入人间炼狱:“季时陨,爱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想说话,而神识早已魂飞魄散......
......
五年后
繁华的帝京市,迎来了一位跨国归来的大人物,此人径直降临在简织杞所在的寻昼集团。
新老板初来乍到,大堂经理赶忙召集各部门开会。
会议室内,简织杞一眼便看到坐在会议室长桌主位上的男人,刹那间,她连呼吸都停止了。
胸口仿佛有万千蝼蚁爬过,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男人并未抬头,仅凭浑身散发出的独特气息,简织杞便认出,是故人回来了。
待人到齐后,男人缓缓抬起头。
他脸型线条流畅,柔和中不失硬朗。一双丹凤眼狭长深邃,眼眸漆黑如渊,透着深邃莫测的光。鼻梁挺拔笔直,恰似山峰,鼻尖处的一颗痣醒目却不突兀。一张薄唇线条精致,微微开合间,便流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他转动着手中的金色钢笔,缓缓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季时陨。从今日起,我就是寻昼的新老板,也是你们的新上司。”
各部门员工听到季时陨的名字,瞬间炸开了锅,激烈地讨论起来。
“这难道是名遍全国、帝京大学百年难遇的文学奇才季时陨?!”
“当年那个神之赛车手?!”
“季时陨?!他不就是那个大婚之夜被新娘丢在火海里的季时陨吗?”
他们议论纷纷,而季时陨好整以暇地转着笔,听着众人的讨论,好像被议论的主人公并非他自己。
简织杞浑身直冒冷汗,她攥着工服裙的指尖微微发颤。
身边的同事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简织杞,寻昼的大老板不一直是你哥哥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简织杞一跳,她木讷地摇着头,思绪早已飘远。
等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季时陨抬手示意,身边的助理邵侃心领神会。
“安静!寻昼集团即将进行大换血,若有哪位员工对接下来的部署安排不满,可亲自与季总会谈。”
新老板一上来就给全体员工来了个下马威。
原本刚安静下来不到一分钟的会议室,瞬间又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季时陨单单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帝王般的气场,就让众人不寒而栗,谁敢不怕死地靠近。
下一秒,季时陨开始阎王点卯,或许更是针对某人,:“记者部简织杞,从今天起,调至清洁部门,负责打扫寻昼的卫生工作。”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简织杞是帝京只手遮天的大魔王简识凛的妹妹。
季时陨如此安排,无疑是没把简识凛放在眼里,帝京这下恐怕要热闹了。
唯有简织杞心里最清楚,季时陨这是在记恨她。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季时陨只针对了简织杞一人,其他人算是幸运地逃过一劫。
等季时陨走远,简织杞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
“季总,我不明白,我在寻昼兢兢业业工作了六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将我调离岗位?”
季时陨默不作声,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简织杞不依不饶,她不在乎季时陨有多恨她,清洁工部门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一千七百块。
简家早已落败,今非昔比,她再也不是帝京风光无限的简家大小姐了。
这一千七百块的工资,根本支付不起母亲的药费。
“季总,降职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简织杞豁出去了。
“邵侃。”季时陨被她缠得失去耐心,喊来特助驱赶她。
邵侃会意,上前阻拦简织杞,她拼尽全力扒开邵侃的手。
一路追到公司大厦楼下,一辆车牌号为京A77777的黑色玛莎拉蒂停在他们面前。
邵侃为季时陨打开车门,季时陨坐进车里,车门还没关紧,简织杞顺势拉开。
男人眼眸微眯,冰冷的寒意瞬间蔓延,唇角噙着讥讽的笑:“简大小姐,是打算上我的车吗?”
“季总,我只想求一个答复。”简织杞拉着车门,就这样一人坐在车内,一人站在车外。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火海内,他曾拼尽全力地恳求,却换不来女人的丝毫怜悯。
“答复?”季时陨挑眉,猛地钳住简织杞的手腕。
女人因惯性被扯进车内,跌进他的怀里,他捏起简织杞的下巴,言语中满是侮辱:“跪下,求我。”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委屈、难过、屈辱交织在一起。
她颤声问道:“你非要这样羞辱我?”
“对。”季时陨用力掐着简织杞的下巴,逼得女人的生理性眼泪夺眶而出,他轻轻擦拭掉,看似温柔却又透着嗜血,“你想知道原因,就得折断你的翅膀。”
简织杞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简枳杞生来傲骨,从未低过头。
可今时不同往日,一想到需要巨额医药费治疗的母亲,她不得不收起从前的性子。
“我求。”
话一出口,季时陨也不禁一愣。
简织杞是何等傲慢的人,他记忆中的简织杞在面对侮辱时,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巴掌,绝不是如今这般任人摆布。
季时陨松开了简织杞,尊严被践踏的女人,笔直的双腿重重砸在石砖地面。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简织杞身上,顺着头发滑入眼中,早已分不清她眼中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求求季先生,大发慈悲,告知我原因。”
后面赶来不少凑热闹的同事,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瞬间,大雨倾盆而下,白色工作服里的内衣若隐若现,毫无尊严地暴露在大众视野中。
“求求季先生,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
上方的雨突然停了,简织杞抬头看去,一顶黑色雨伞撑在头顶,男人冷声质问:“你就这么求人?”
邵侃赶忙轰赶着看热闹的员工:“都没事做了吗?一人写一份五千字工作心得,下午放在大堂信箱。”员工们见状,识趣地一窝蜂散去。
“季总想要我怎么求,我就怎么求。”简织杞卑微地开口,抬头时,脸上的泪水与雨水早已混为一体。
季时陨阴沉着脸,脱下西装外套劈头盖脸扔在简织杞头上,沉声斥骂:“别摆出这副令人唾弃的下作模样,恶心至极。”
“恶心至极”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简织杞的心,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多谢季总提醒。”简织杞强忍着心痛,扯下盖在头上的西装外套,倔强地将身子挪出伞外。
雨,依旧无休无止地下着。
秋季的雨透着丝丝寒意,大颗大颗的雨滴再次打在简织杞身上,顺着脖子滑进衣领。
男人已在发怒的边缘,厉声呵斥:“既然你非要这般。那我要你边磕头,边求我!”
简织杞明白季时陨是想羞辱她,羞辱到她体无完肤。
“砰!”第一下,额头重重砸在地面,季时陨的心不自觉揪了一下。
“对不起,季总不该惹到您。”
对不起,阿陨,当年我应该坚持去找你。
“砰!”第二下,额头再次狠狠磕在地面,有血混杂着雨水,看上去触目惊心。
“求求季总,大发慈悲,放过可怜的我。”
对不起,阿陨,怪我当年一意孤行,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就在第三下额头即将磕下去时,男人伸出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丢进车后座。
邵侃懂事地升起车内的挡板。
男人倾身,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宽厚的手掌死死掐在她雪白的脖颈处,怒声道:“简织杞, 现在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给你的情郎吗?”
季时陨一直以为,五年前简织杞弃他于不顾,是为了攀附达官显贵的富豪,甚至那场大火,他也认为是简织杞联合外人故意放的。
五年前的大火,导致他的肺部与呼吸道出现了严重问题。
“季总,求求您,不要调离我的岗位,我需要钱。”简织杞眼眶红得厉害,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这般卑微地恳求,季时陨本应该高兴的,毕竟此次回国,他就是为了报复简织杞。
可当她真的毫无尊严地跪在自己面前时,他的世界被下了停止的诅咒。
“真脏。”季时陨厌恶地松开简织杞,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掐过她脖子的右手,将她当成了一个肮脏不堪的垃圾。
季时陨擦完手,修长的腿踹开简织杞那边的车门,冷冷道:“需要钱?下去,继续跪,跪到我满意为止。”
简织杞的心脏空了一拍,久久无法填补。
额头的血迹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大雨也越下越大。
简织杞听话地下了车,忍着腿上的酸痛,再次跪在地上。
季时陨看着简织杞跪在地上,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舒坦,反而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着他的心脏。
他垂眸瞥了一眼,意识到自己竟还心存一丝心疼,于是厉声道:“邵侃,开车!”
......
简织杞就一直跪在寻昼集团大门外,倾盆大雨逐渐变小。
同事们陆续下班,看到她浑身湿透地跪在外面,都像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有好心的同事说:“织杞姐平时工作上也帮过我们,要不送件衣服给她吧。”
身边的同事立刻阻拦:“别多管闲事,省得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同事们议论纷纷,嫌弃地绕开简织杞走。
女人迎着秋雨后的冷风,继续边跪边磕头。
额头的血迹汩汩流淌,她甚至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简织杞双手撑着地,又一个头正要磕下去时,忽然,一双皮鞋狠狠碾在她的右手!
简织杞吃痛,冷汗直冒,男人加大踩在她手上的力度,不停地碾压!
她紧皱眉头,咬着下唇,试图缓解疼痛,直到唇上被咬出鲜血。
男人才寒声问道:“简织杞,痛吗?”他还踩着简织杞的手,丝毫没有减轻力度。
简织杞痛得难以开口。
季时陨最清楚她怕疼了,恋爱那会儿,简织杞不小心被仙人掌刺扎了一下,他都心疼得捧着她的手,再也不让她碰那些带刺的花草。
现在,季时陨却恨不得她越痛越好,痛死最好。
而简织杞也再等不到男人的一句怜悯。
“痛吗?”季时陨又问了一遍,这次他挪开了踩着简织杞手上的脚。
没等简织杞回答,他紧接着咬牙切齿地说:“痛也没用,当年我比你更痛!”
简织杞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她蜷缩着被男人踩过的右手,试图缓解疼痛。
即便遭受如此屈辱,她仍不放弃地问道:“季总,您还没告诉我,我被降职的原因。而且,我真的需要钱。”
“好好好!简织杞!”季时陨没想到简织杞的耐性如此之强,他气到脖子涨红,“你想知道原因是吗?你需要钱是吗?!明晚去浮生若梦陪客,把客人陪舒服了,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说着,季时陨阴着脸,将一张名片狠狠扔在简枳杞的脸上,打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名片从脸上滑落,“浮生若梦”几个字明晃晃地摆在简织杞眼前。
简织杞额头的伤口、被踩过的手、长跪的膝盖,所有的疼痛都加剧了,然而这些都不及内心钻心之痛的万分之一。
“多谢季总宅心仁厚。”简织杞自嘲地笑了,她颤抖着手,将名片捡起。
季时陨弯下身子,拽住女人的头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简织杞,这只是你欠我的第一步。来日方长,你我的恩怨,以后慢慢算。”
说罢,他甩开简织杞,转身重新坐回车内,厉声命令:“邵侃,开车。”
简织杞头顶顿时传来一阵眩晕,瞬间感到眼花缭乱。
下一刻,灵魂便一缕一缕地逐渐被抽走......
邵侃透过车外的后视镜看到简织杞晕倒,他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下定决心开口道:“陨少,简小姐晕倒了。”
季时陨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捏着眉心的动作也微微停顿。
旋即,他闭上眼,继续捏着眉心,语气冰冷道:“死了再告诉我。”
邵侃加大油门,车外的花草树木飞速后退。
车开了一路,邵侃时不时地偷偷看向季时陨,试图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冰冷以外的其他表情。
男人的神情始终是亘古不变的寒意。
邵侃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家主子曾经遭遇过什么,也不清楚季时陨和简织杞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在 Y国遭仇人追杀,不幸坠海,导致记忆缺失,若不是季时陨救了他一命,他恐怕不止失忆这么简单。
这份恩情,他定要报答,因此,无论季时陨吩咐他做什么,他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邵侃,我二姐的情况怎么样?”季时陨的声音将邵侃从回忆中拉回。
邵侃一边开车一边回道:“陨少,秦医生每天都会为二小姐做治疗,但情况依旧不见好转。”
“五年了。”季时陨缓缓睁开眼,目光瞥向窗外,眉宇间的恨意愈发明显,“若不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二姐也不至于在路上出车祸,昏迷五年不醒。”
那些悲痛的过往,季时陨不愿再回忆,可这些回忆却如洪水猛兽,在每个深夜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脑海深处,牵扯着他颅内的每一条神经。
邵侃将这些默默记在心底,不久,车稳稳地停在了立了写有“浮生若梦”的霓虹大道附近。
......
简织杞是被一巴掌扇醒的。她刚睁开眼,便看见简廷寅怒气冲冲地还要再打她一巴掌。
继母温语眼尖,看到简织杞醒了,立刻惺惺作态地搂住她,满脸心疼地抚摸着简织杞被简廷寅打过的右脸。
简织杞厌恶地推开她,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她
抬眸看向温语,眸底藏着难以隐忍的恨意。
若不是温语,她的亲生母亲黎婕也不会为了护她,失足摔下楼,致使病症复发,至今只能靠针剂维持生命。
思绪回笼,简廷寅怒声命令:“跪下!逆女!”
“为什么?”简织杞仰起头,不服气地问道。
“啪!”简廷寅的掌心再次用力扇在简织杞的右脸,脸颊瞬间高高肿起,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廷寅,你这是做什么!”温语抿嘴轻笑了一下,随即假惺惺地劝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呢。况且,小杞也不是故意偷东西的呀!”
简织杞闻言,眉头紧皱,正准备问偷东西是怎么回事。
温语的女儿,她的继妹简舒宁便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爸,您就别生姐姐的气了。兴许姐姐也不知道珍珠项链怎么会在她包里呢?况且商场的张经理已经不追究了,爸,你也不要和姐姐计较了。”
简织杞听到珍珠项链,大脑飞快运转。
一周前,简织杞过生日,简舒宁送给她一串珍珠项链,好心好意的说什么都让她收下。
简织杞心知肚明简舒宁对她绝不会有善意,她假意收下。
之后又让陈婶将项链放回了简舒宁的卧室。
简织杞想简舒宁怎么会这么好心突然给她送礼物,要讨好她,原来是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
她讽刺的笑了,简廷寅动怒:“逆女!你还好意思笑!”
他伸手把简织杞在病床上拉下来,简织杞额头重重磕在铁质的病床边沿。
她艰难的爬起来,猩红着眸子,及其冷静的说道:“您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可以吧。反正我说什么您也不会信。”
“你说什么?!”简廷寅彻底怒了,脱下鞋,扔到简织杞刚包扎好的额头,“你看你老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血迹渗出纱布,触目惊心,温语吓得惊厥,简舒宁大喊道:“妈!”
“夫人!”简廷寅闻言,担心的将温语打横抱起,疾步往外走。
简舒宁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挑衅的看了眼简织杞。
似乎在告诉简织杞,她是斗不过自己的。
简廷寅他们走后,简织杞长舒了一口气
吊瓶里的输液水也正好输完,她卖力摁响呼救铃。
小护士前来给她换药,她趁机问道:“护士,请问是谁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是一位先生。”小护士态度不耐烦的说完,拿着托盘离开了。
简织杞腹诽:“会是谁呢”
苦思冥想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是一位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简小姐,陨少让你提前打扮好,晚上七点钟他准时过去接你去浮生若梦。
简织杞看了眼时间。
四点了。
她是不想去的,深呼吸一口气后,决定发出一条信息:
邵特助,我在医院不方便。
季小姐,陨少只是让我传话。还有您的母亲,已经被陨少严加看护。
简织杞一听季时陨拿母亲威胁自己,她忍着痛拔下输液管,鲜红的血液在血管内喷涌而出!
女人穿着单薄的病服,步调不稳的往医院外跑。
路上,车流不息,她伸手拦着出租车,然而没一辆肯为她驻足。
......
浮生若梦做为帝京最大的娱乐会所,里面不仅是表面上那般干净。
各色各样的交易,皆隐藏在不为人知的深处。
隐蔽在一个犄角旮旯的v07包厢内,微弱的灯光打在角落里季时陨挺拔的鼻梁上,他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在他的晃动下,呈波浪状。
“听说老季一回国,直接去了简织杞的公司。”祁舟覃往嘴里丢进一颗橘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
季时陨没有搭话,只是抿了口红酒,眼底透着彻骨的冰冷。
“阿陨,把京大当年的校花,帝京第一名媛带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啊。”点歌区里,嘴里嚼着口香糖的许铭淮,半开玩笑地说道。
季时陨掀了掀眼皮,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依旧一声不吭。
“你们是怕那个贱人把时陨害惨了吧?要不是简织杞,时陨哪至于声带受损,连肺部也跟着遭殃,他最爱的赛车都没法参加了!”季时陨身旁,身着黑色定制西装的江闻,皱着眉头,语气激愤地为季时陨打抱不平,“如今时陨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过一劫,别再提这些让他伤心的事了!”
一瞬间,包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滔天的恨意,在包厢里每个人的心底悄然滋生。季时陨紧紧攥着高脚杯,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简织杞会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满是难以化解的愤怒。
江闻一听,瞳孔骤缩,焦急道:“时陨,你是有受虐倾向吗?!你难道忘了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啊,老季。”祁舟覃将橘子皮精准地丢进垃圾桶,屁股往江闻旁边挪了挪,长臂一伸,搭在江闻和季时陨的脖颈上,“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江闻和季时陨同时一脸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季时陨又看了一眼腕表。
许铭淮瞧见,揽着身旁娇俏的美女,一脸八卦道:“阿陨,你老看表干嘛?身边佳人相伴,你不会真还在想着简织杞吧?!”
“没意思。”季时陨直接无视许铭淮,拿起西装外套起身,随意搭在手腕上,往门外走去,“我出去一趟。”
“还回来吗?”江闻跟着走到门口问道。
季时陨侧过头,声音不高不低:“为简家大小姐准备好欢迎仪式。”
话一说完,他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江闻他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铭淮咋咋呼呼道:“阿陨这是要把简织杞带过来?!”
江闻无奈地摇了摇头。
......
季时陨开车行至半路,邵侃发来了消息。
他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点开了短信。
陨少,简小姐还在第一人民医院。
季时陨随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简织杞怎么还在医院?
他竟全然忘了昨天具体发生过什么事。
愣神片刻后,季时陨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接着深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路上飞驰。
在医院不远处,季时陨看到一个身着条纹病号服、浅黄色微卷发的女人,正握着手机站在马路边,他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仍被简织杞左右,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
车子开到简织杞面前,季时陨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柏油马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刹车痕。
简织杞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不小心向旁边崴去。
季时陨按下了车窗,余光瞥见简织杞扭伤的脚,心里猛地一紧,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冷冷说道:“简织杞,上车。”
简织杞缓缓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季时陨还是捕捉到了她嘴角的伤痕,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厉色。
季时陨沉着脸,从副驾驶座翻出一瓶云南白药。
他和简织杞谈恋爱那会儿,简织杞身上总会时不时出现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于是他便习惯在两人常去的地方备好基本的医疗用品,到现在,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简织杞一瘸一拐地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此时季时陨正在拆云南白药的保鲜袋。
她心想,这大概是季时陨为新女友准备的。以前,季时陨出了名的细心体贴,对女朋友关怀备至。
可惜,她没这个福分。
季时陨拆完保鲜袋,打开瓶盖,不由分说地强行扳过简织杞的脸。
简织杞来不及闭眼,一丝清凉就落在了嘴角。
“谁打的?”季时陨拧紧瓶盖,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简织杞偏过头,系上安全带,小声呢喃:“和你无关。”
“简大小姐,别以为我在心疼你。”季时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严厉得不给简织杞留丝毫情面,“我只是怕你去了浮生若梦,给我丢人。”
简织杞紧紧攥着安全带,默不作声。
季时陨的每一句话都有一把利剑,扎在她心上。即便车内开着空调暖风,可因为季时陨的存在,仍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季时陨车开得飞快,简织杞本就晕车,这会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她只能闭眼靠在椅背上缓解。
季时陨注意到她的样子,冷嘲热讽道:“这就受不了了?还说缺钱,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多谢季总提醒。”简织杞死死捏住安全带,指甲在上面留下了印记,“一会儿我会好好表现,希望季总说话算数。”
“还是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
季时陨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开了领带。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一幢黑金色的法式别墅前。
季时陨停稳车后,从后驾驶座取出一个淡绿色购物袋。
简织杞趁季时陨没注意,弯腰揉了揉红肿的脚腕,又赶忙直起身。
她不想给季时陨更多羞辱她的机会。
病号服的裤子比较长,刚好盖住了她红肿的脚腕,她一直站着,季时陨也没留意到。
季时陨把袋子递到简织杞面前,命令道:“去换。”
简织杞接过袋子,脚步迟缓地往别墅里走去,她走得极慢,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季时陨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视线落在她略显怪异的走姿上。
他眉头紧皱,像个小山丘,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容易受伤。
季时陨几步走到简织杞身旁,简织杞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悬在了半空。
简织杞拼命挣扎,拳头落在季时陨宽厚的脊背上,那点力度,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
“别动,再动就没钱拿。”季时陨强压着心头怒火,扛着她往别墅内走去。
简织杞顿时老实了,心中暗自咒骂。
季时陨这个混蛋!
简织杞在心里将季时陨骂了个遍,紧接着,季时陨把她扔到了客厅的欧式沙发上。
简枳杞挣扎着起身。
季时陨伸手按住她,随后解下领带,把她的手腕和防盗窗绑在了一起。
简枳杞的手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她实在不愿以这种尴尬的姿势面对季时陨。
于是,她猛地用力一伸腿,一个清晰的鞋印赫然出现在男人杏色的衬衣上。
季时陨缓缓垂眸,看到衬衣上的鞋印,气得反倒笑了,“这一件八百万,记得赔钱。”
简枳杞顿时怒目圆睁,赶忙将脚缩了回去,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极其细微,却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季时陨的耳朵里。
男人怒到极点,冷笑一声,反应迅速地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腕,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只见脚腕处的伤红肿得厉害,季时陨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他手上力度适中地揉着,嘴里急切又带着埋怨地说道:“受伤了怎么都不知道说,你是哑巴吗?”
季时陨揉了一会儿,淤青似乎消退了不少。
这时,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担心简枳杞,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解开系在简枳杞手腕上的领结,重新系回到自己的领子上。
接着,他从茶几上拿起服装袋,砸到简枳杞身上。
“季总,这衬衣太贵了,我可以帮您洗干净。”简枳杞穿上鞋,脚腕的痛感减轻了许多,她轻声提出这个要求,同时动手打开了包装袋。
拿出来的是一件挂脖系绳的长款红色连衣裙,这种艳丽的颜色,是她曾经最为喜爱的。
只是如今,她觉得自己没了那份勇气去驾驭它。
“不用,洗不掉。八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季时陨撑着膝盖站起身,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冷冷说道:“赶紧换衣服。”
简枳杞将礼服搭在手腕上,正准备往楼上去换,这时,男人背对着她,漠然开口:“就在这儿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季少确定?”简枳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季时陨,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满是难以言说的伤痛。
“怎么?”季时陨转过身,目光落在简枳杞的眼底,她嘴角虽带着笑,可男人却再也看不到她眼中曾经名为爱的光芒。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早在多年前,简枳杞对他的爱,就已然消失。
随即,他面上又浮现出不屑与鄙夷之色,声调很冷,“你还怕被我看?”
简枳杞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即便有千万般不情愿,面对季时陨此刻对她的羞辱,她也只能默默忍受,将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简枳杞缓缓褪下身上的病号服,整个身体暴露在季时陨眼前。简枳杞身材很好。
细腰长腿,凹凸有致,肤色白的反光。
季时陨见状,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接着端起杯子,往肚子里猛灌了几口水。
简枳杞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
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她的脸上,她长得很美,光打在金黄色的头发上,为她整个人镀了一层金。
季时陨缓缓走到她身后,伸出宽大的手掌,触摸在简枳杞的肩膀上。
女人瞬间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凉意,身子紧绷起来。
季时陨那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光滑的后背,目光逐渐定格在她腰部那朵红色的鸢尾花上,眼神变得深邃......
还记得热恋的时候,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喜欢鸢尾花,她便跑到纹身店,找了好几个纹身师,执意要纹一个。
当时季时陨怕她疼,劝她不用为了自己委屈,可简枳杞性子倔强,他拗不过她。
最后,他甚至连夜亲自做了一堆无毒无害的纹身贴。
但此刻简枳杞后腰上的这朵,明显是纹上去的。
季时陨很快收敛了神色,将简枳杞的身子扳正,用宽厚的大手轻轻桎梏住她纤细的脖颈,紧接着,激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另一只大手也开始在她身后游走。
简枳杞很快就被他吻得快要窒息。
过了许久,男人才松开她,随后在她的口红中挑出一个最为艳丽的颜色,准备涂在她的唇瓣上。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了。”简枳杞将头撇到一边。
男人的手微微一僵,紧接着捏住简织杞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掰过来,不顾女人的挣扎,硬是将口红涂在了她的唇上。
季时陨满意地盯着简织杞的嘴唇,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喜欢。这样你才能更好地陪客人。”
此刻,简枳杞只感觉季时陨似乎掌控着她很关键的东西,让她心里很难受。
“季总,我要是把客人陪好了,您能给我多少钱?”
“看你表现。”
季时陨闭着眼悠闲的靠在沙发背上,对方才简织杞的嘴唇回味无穷。
他太过自在了,简织杞看的心烦,想起这个男人无耻到拿她的妈妈做威胁,她更烦了。
衣服穿到一半,裙子还盖着头,她壮着胆子,用自认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量哼唧着:“季时陨,你知道你很不是东西吗?”
男人没说话,简织杞舒了口气,他没听到。
衣服穿整齐之后,季时陨那如春日清泉般的声色,在她的神经末梢回荡,“骂我,六百万。”
简织杞在心底把季时陨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N遍。
“为什么骂我?”季时陨悠然问道。
“季总明知故问?”
季时陨慵懒的掀起眼皮,带着惺忪的睡意,他撑着身子起身,将简织杞逼到餐桌,毫不费力的便把简织杞放到了餐桌上,他倾身,与简织杞贴的很近,几乎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
简织杞仓皇失措的往后仰,季时陨步步紧逼,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男人不知廉耻的说道:“吻我,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不是东西。”
“季时陨,我没空陪你闹,我妈妈生病了,受不了你折腾。你再想威胁我,也不该......”简织杞提到黎婕,眼泪不受控的要流下来。
“你妈妈生病?”季时陨笑红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简织杞的脖子,“我妈妈死了!简织杞,我妈妈死在了五年前的大火里!我家破人亡,你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喊委屈?”
简织杞被掐的呼吸困难,男人缩在她脖颈的虎口,越收越紧,“简织杞,是我今天对你太客气了?你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说你妈病了,就算你妈没病,你欠我的,欠我们季氏的,我都会用尽手段,让你明白,五年前的深仇,不是你的磕头求饶就能换来我的心生怜悯!”
男人粗暴的拽着简织杞的胳膊,拽出季氏庄园,女人穿的单薄,暴露在外的肌肤摩擦出一道又一道痕迹。
简织杞被季时陨塞进黑色迈巴赫里,她也瞪着眼怒吼:“季时陨,你再恨我,也该只冲着我来!我妈妈和你并没有什么过节!”
“我说有过节,他就有过节。”季时陨俯视着简织杞,带有尖刺的双手在攥着简织杞的心脏,致使她千疮百孔。
......
简织杞被绑在车后,不多久,便到了浮生若梦。
简枳杞对这个地方最熟悉,高考结束那年,她将路过回家的季时陨堵在旁边的小巷子,和十八岁的季时陨打赌,赌他一定会在三个月之内给自己主动表白。
季时陨问她赌约是什么?
她仰着脸,指着浮生若梦傲慢的说道:“赌浮生若梦,谁输了,谁买下来。”
浮生若梦在帝京的市中心,那时候的房价一平也炒到了两万以上,买下一个浮生若梦,也要花一个多亿。
而多年前的季家,在帝京也只能勉强算上个小康家庭。
父亲给人做水电工,母亲娘家有钱,是临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大贾,可惜是个恋爱脑,和家里断了关系,自己经营了一家民宿公寓。
季时陨也会在空闲时间去打零工,补贴家用,简枳杞和他打这个赌的时候。
他只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无聊。
但季时陨还是赌了,赌赢了,因为赌约成立还没有一个星期,简枳杞实在等不了,抢先和他表的白。
简枳杞不知道的是,她告白的前一天,季时陨已经规划好第二天下午的表白地点和练习无数遍才敢说出的告白。
没料想,简枳杞比他行动更快。
他表面是赢了,内心输的心甘情愿。
现如今,季时陨早已将浮生若梦盘下,除了寻昼集团,浮生若梦也成为了季时陨唯一能回忆他和简枳杞那些点滴的地方。
季时陨推开旋转门,简枳杞跟在他身后。
在走廊尽头要拐弯的时候,不远处,穿着白色连衣短裤,短发蛋卷发的女人试探着叫道:“小杞?”
她的烟腔很明显。
简枳杞闻声回头,女人的眼睛亮了几分,疾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琼姐。”简枳杞看着她,不忍哽咽。
“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申琼脸上笑容满面,眼框却挂了泪水,她牵过简枳杞的手,“你哥哥怎么样?”
听到有人问起简识凛
“小杞,自多年前一别,很久没有再见。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是你已经结婚的喜讯,我因一些原因没去参加,托我老公朋友给你寄了墨西哥的一些翡翠珍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简枳杞点头,“我很喜欢。”
“这位应该就是你老公,季先生吧?”申琼注意到站在身边的季时陨,好奇的问道。
申琼和简枳杞是儿时的玩伴,申琼大她五岁,后来简枳杞上大学,申琼一家搬家,两人便断了联系,她也不知道,简枳杞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这是......”
后面的老板没说出来,便有一只温热的大掌攥住了她的手腕,随即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嗯,我是她老公,季时陨。”
季时陨的气场又冷又强大,令人不寒而栗,申琼险些被冻死。
申琼僵化在原地,季时陨拽着简枳杞走远。
申琼反应过来,上下牙冻的打颤。
......
走廊拐角处,季时陨猛然停住脚步,简枳杞直直撞在他的后背,吃痛的捂住鼻子。
“陪你演戏,十五万。”季时陨不紧不慢的说完,继续往sv07包间走,“刚才撞我一下,暂时收你五百万。”
简枳杞顿住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季时陨的背影。
男人走了很远,都到了sv07包厢前,简枳杞依然站在原地,“还不跟上来,浪费我的时间按照一分钟一百万收费。”
简枳杞疾步走到他身边,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只敢在心里面骂一骂。
浮生若梦的包间隔音是顶级的好,里面有多吵多闹,外面都不会听到。
季时陨推开sv07的门,声音的冲击与烟酒味的混杂,激的简枳杞刚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季时陨在简枳杞身后摁住她的后背,用力将她推进去,她没站稳,整个人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许铭淮先注意到,他愣神几秒,放下手中的话筒,大笑着走到简枳杞面前。
“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吧,简大小姐。”
简大小姐这几个字,许铭淮是咬牙切齿叫出来的。
简枳杞一脸窘迫的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一双黑色皮鞋,狠狠的将她的脊背又压了回去!
“简大千金,我还没说让你起来吧?”许铭淮的脸色须臾间垮下来,冷嘲热讽的韵味扑面而来。
季时陨绕过她,坐到了卡座的角落,他的嗓子还没好利索,江闻给他倒了杯温水。
“说好七点来的,现在已经八点了,简大千金,该怎么赔罪啊?”许铭淮使劲压着她,男女力量悬殊,简枳杞被压的呼吸困难。
季时陨将这幕收入眼底,烦躁的往嘴里灌了杯水。
想到简枳杞残忍抛下他,他极力隐忍住了内心生根发芽的担忧。
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许铭淮,差不多得了。”
祁舟覃起了瓶高度烈酒,在简枳杞的头顶浇下。
简枳杞下意识闭上眼,许铭淮将她在地上强拉硬拽起来,拽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
又一瓶酒浇在了简枳杞头上,她又想闭上眼,头皮的撕扯感痛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烈酒流进眼睛里。
酒精流进眼里很痛,简枳杞忍不住闭眼,祁舟覃讥讽道:“睁开眼,这可是我们为简大千金专门准备的接风宴。”
简枳杞还想着季时陨能发发善心,然而男人坐在角落,连个施舍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祁少,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简枳杞深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她需要凭自己本事逆风翻盘,“如此也失了祁少,许少的君子风度。”
祁舟覃闻言,笑到:“我可没兴趣陪简大千金玩什么鬼游戏。”
“是吗?祁少,若我拿羌州游乐场的项目和你玩呢?”
简枳杞对拿捏这些少爷们不能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的上清楚一些。
羌州游乐场现在是她的继妹简舒宁参与的项目,祁舟覃这人阴险狡诈,但在背地里做有背良心,欺负女人的事,他做不到。
祁舟覃要做就当面做,他是贫民窟杀出来的野狼,最不怕的就是惹祸上身。
但是,简枳杞提出的这一条件,的确诱人。
他一个大男人在女人手上抢项目,传出去,被缠上的话,甩都不好甩。
祁舟覃缓缓起身,微微上扬的唇角残留着讽刺的温度,犀利的眼神,几乎能穿透人心,“说吧。简小姐,你在简家早已不受宠,又哪里来的这么大口气敢提羌州游乐场的项目。”
简枳杞乜斜了眼许铭淮,祁舟覃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阿铭,放了简小姐吧。”
角落里的男人嗤笑了声,以简枳杞能言善辩的样子,压根不需要他上前解救。
简枳杞掀起双眸,瞥了一眼季时陨,给自己斟了杯酒。
她不能喝酒,倒不是过敏,也不是生病。而是她喝一杯,就会耍酒疯。最严重的一次,要不是简识凛和季时陨阻拦,她就要跑到大马路正中间给路过的行人,载歌载舞了。
想到哥哥,简枳杞的眸间有了明显的痛意。
此情此景,对简枳杞最重要的就是保命,尊严面子,不值得一提。
“祁少,许少,江少,我先敬各位一人一杯。”简枳杞低头,看到身下刚好有个垃圾桶,她灵机一动,算准了时机,假意喝掉,实际一滴不漏的倒进了垃圾桶,她控了控杯。
“祁少,我干了。承诺您羌州市游乐场一事,我会尽早完成。”
祁舟覃深了深眼眸,将杯中酒灌入喉中,一饮而入,“简大小姐还以为自己是五年前的千金小姐吗?如今你连简家的一条狗都不如,我又凭什么信你?”
“祁少,我是简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从很小的时候就历经各种事情,对付我那个蠢继妹,我信手拈来。”简枳杞信誓旦旦的说着,犹如在冷风中任由风吹也不肯低头的野玫瑰,“倘若,祁总信不过我,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这条命,是握在了季总手里。”
季时陨慵懒的掀开眸子,将简枳杞的举止尽收眼底。
江闻看到他衬衣的鞋印,伸手去擦,“时陨,谁给你踹的?”
季时陨蹙着眉头避开他的手,将没有褶皱的衬衣抻平。
祁舟覃把简枳杞的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倾身附在她耳畔,轻轻低语,提出条件:“让我信你可以,陪我一晚,一百万,做我的地下情人,一个月一千万。”
简枳杞的瞳孔微微一颤,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推开祁舟覃。
简枳杞的第二杯,敬许铭淮,许铭淮表面狠辣,其实人傻,好骗,却也得注意好分寸,要是稍微不留神,许铭淮是会下狠手的。
她将杯子低于许铭淮的,脚步往前一伸,制造出自己被绊倒的假象,杯中的酒不甚泼到了许铭淮的皮鞋上。
简枳杞假意慌张,弯腰去给许铭淮擦鞋,许铭淮踹开简枳杞,厌恶的轰赶她,“滚滚滚,真晦气!”
“实在抱歉,许少。”简枳杞假装感到愧疚,她满目愁容的看向江闻。
第三杯,敬江闻,江闻心思缜密,不如前两个好骗,简枳杞心想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丢命好。
简枳杞客气的抬了下杯子,眼睛一闭一睁,仰头,将杯中的酒灌进了胃里。
季时陨看她真喝了,心急如焚的忍不住去关心,在隐形的地方,有一双手压制住了他的这个想法。
简枳杞喝完一杯,整个人直直朝后面倒去!
季时陨眼疾手快,修长的腿在桌子上迈出去,伸手接住简枳杞。
季时陨脱下西装外套,盖在简枳杞身上。
简枳杞的脸颊因酒意布满红晕,嘴角时不时的勾着笑意。
许是感到身上燥热,简枳杞一把扔掉盖在身上的衣服!
季时陨使了个眼神,祁舟覃去捡衣服,简枳杞将长裙撩到了大腿!
白净又均匀的细长。
季时陨冷冽的黑眸一沉,立刻将简枳杞的腿盖住,扫了眼江闻几人。
江闻他们瞬间明白季时陨的意思。
他们还没出门,简枳杞撅着嘴推开季时陨,对眼指着季时陨,笑道:“你怎么长得和阿福一样啊?”
阿福是简枳杞和季时陨养的一只比熊。
“你不是阿福,他是。”简枳杞又嬉皮笑脸的摇摇头指向了许铭淮,“你是我的阿陨,他是我们的阿福。”
许铭淮快气炸了,定制版运动鞋被泼了酒不说,竟还让指名道姓的骂是狗。
他去踹简枳杞,江闻和祁舟覃赶紧把他拉走。
简枳杞又说了差点气死许铭淮的话:“阿陨,你快去把阿福栓好,不要让它跑丢了。”
许铭淮被气到了极点,还好江闻和祁舟覃力气大,直接将他架出了包厢。
“你们拉我做什么!简枳杞那个死女人说我是狗!”许铭淮骂骂咧咧。
祁舟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季时陨阴沉着脸,给邵侃打电话,让他来接。
邵侃纳闷,他在特助办公室看了眼墙上的表。
还不到十一点。
平时,季时陨都是过了凌晨让他去接的。
不管怎么样,老板的指令,要唯命是从。
邵侃拿了车钥匙,叮嘱了员工几句话,走了。
季时陨怀里的简枳杞原本还满面春风,须臾间,她一脸愁容,张口时如小猫轻哼,又带了些许的感伤,“阿陨,我们的阿福不在了。”
季时陨和简枳杞养阿福的第三年,阿福被狗贩子盯上,再找到是在一个废弃工厂,小小的阿福,只剩了一层皮。
简枳杞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泪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往外流。
不只是阿福不在了,哥哥也失踪了,母亲躺在医院昏迷已经有将近五年了。
昔日爱人如今也将她视作了仇敌,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被人护之如珍宝的简家千金。
季时陨闻言,心梗了一刹那,尔后,掐住了简枳杞的脖子,虎口越收越紧。
简枳杞醉了,但头脑还有一点清醒,她很清晰的听到男人嘲讽的韵味如雄鹰般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简枳杞,你怎么配再喊我阿陨。你令我觉得很脏,你这么脏的人,不配喊我阿陨。”
他说她脏,他说她不配。
简枳杞想,坠入万丈深渊,也不过如此了。
......
邵侃行动很快,季时陨见他来了,打横抱起简枳杞,往车的方向走。
邵侃上前为其打开后车座的门,简枳杞已经睡着了,季时陨轻轻的将简枳杞放下,并在她身上盖上自己的西装外套。
简枳杞和季时陨在一起,邵侃到没意外。
只是,他不理解,老大怎么会对一个仇人,这么温柔。
邵侃看了眼后驾驶躺着简枳杞,只觉得一股无名的忧伤涌上了心头。
“陨少,把简小姐送去哪里?”
“淮竹居。”季时陨闭目养神,吩咐道,“一会儿派人把我的车开到公司,在明天下午两点,不要让任何人出入淮竹居。”
简枳杞一喝醉,就会折腾到半夜,每次醒来,也是在下午两点之前,已经养成了一种很难再改变的习惯。
邵侃不理解,但照做。
“陨少,您肺部的复查,秦医生给预约在了下个月的十三号。”邵侃向季时陨报备最近的安排。
季时陨静静听着,轻“嗯”了声。
邵侃把季时陨和简枳杞放到了淮竹居,他折回公司差人去浮生若梦开车。
简枳杞的酒意愈发的深,季时陨把她放到沙发上。脱掉被简枳杞蹬过的衬衣,挂在了卧室衣柜最里面的位置。
他换家居服的空隙,女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带。
季时陨的瞳孔瞬间犹如猫咪遇到强烈的光线,骤然紧缩!
有漏电般的错觉,蔓延至季时陨的全身经脉,倏然有一团火,急促猛烈的在心里燃烧。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忽然握住简枳杞乱动的手,将女人的整个身体翻过,正面面对着全身镜。
季时陨在简枳杞的身后捏住她的下巴,他的力度在加大,简枳杞眉心紧拧,欷歔道:“疼。”
季时陨松开她,将她扛在肩头,丢进了浴室的浴缸内。
男人拿起花洒,冷水开到了最大,冰凉的洗澡水浇灌了简枳杞的全身。
简枳杞冻的打了个哆嗦,季时陨把她的身体从外到内,淋了一个遍。
季时陨边往简枳杞头顶淋水试图唤醒她,边厉声呵斥道:“简枳杞,看清楚了我是谁!”
激烈的冷水与耳畔的怒吼,直接让简枳杞清醒了多半!
简枳杞惊恐的向后退,退到退无可退,后背靠在冰凉的浴缸上,紧抓住浴缸两侧,“你怎么会在这?!”
季时陨冷笑,上前,简枳杞在浴缸缩成一团,在浴缸里捧了一手水,泼到了季时陨脸上!
男人面容冷淡,顶了下腮,歪着脑袋起身,他抿了把脸,额前的碎发还挂着水珠。
简枳杞泼完便后悔了。
果不其然,男人把她在水缸捞起,淡然张嘴,“简枳杞,泼我,七十万。”
季时陨把她丢在床上,床很软,简枳杞整个人陷进去,又弹出来。
简枳杞攥拳,利索的起身,男人反应更迅速,当即拽住了她的两个脚踝!
她想踹季时陨,季时陨挑眉,“踹我一下三千万,再加上今天说的那些,一共三千五百九十万,我心好,给你凑个整,三千六百万,一周内还清,你确定还踹?”
简枳杞立刻收回腿,她不服气的嘟囔着,“一周太短,我没那么多钱。”
“说服我。”季时陨勾唇笑的肆意,他悠闲的躺到床上,“我满意了,给你放宽期限。当然,做我的契约情人,也当抵债了。”
“做季总的契约情人?”简枳杞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还沉浸半醉半醒中,“祁少给我一千万,你能给我多少?”
季时陨骤然起身,怒不可遏的又要去掐简枳杞的脖颈,女人竟令他意外的主动把脖子送上来。
他的眼底深处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拂袖讥讽道:“区区一千万,就能把帝京曾经的夜明珠拉下神坛。简枳杞,五年不见,你已经贱到万人可骑的地步了?”
诸如此类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句一句的往简枳杞心里钻,钻的她鲜血淋漓。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女人用了浑身的解数,打在了季时陨的俊脸上。
刚打完,简枳杞泄了气,四周的空气的冷了许多,季时陨怒极反笑,瞳孔里迸射出来的火光夹杂着对简枳杞藏不住的恨。
简枳杞压根不是季时陨的对手,男人的火气隐忍到了极点,用力撕下她衣服上的布料,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绑在了床头。
男人带着嗜血的笑,欺身而上......
窗外,漆黑一片,透过屋内的窗帘,隐约看到两只黄鹂在筑巢。
......
第二天,简枳杞被一通电话铃振醒,她半睁着眼看了眼来电人。
简廷寅。
用脚趾头猜猜也是简舒宁诬陷她偷珍珠项链的事,简枳杞懒得理会。
男人很早就离开了。
简枳杞头痛欲裂,已然忘却了昨日发生的事,闭了闭眼,昨日画面浮现在眼前。
她不可置信的坐起,浑身跟散架般,腰部也传来阵阵刺痛。
简枳杞揉着腰,大惊失色的自言道:“我昨天打了季时陨?!”
简枳杞想死的心,在此刻愈发的大。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只不过换了个音乐,简枳杞不记得自己用过这个铃声。
她拿起手机要挂掉,发现是季时陨打来的。
备注:季大老板
早在五年前,她换了手机号,也给季时陨打过,每次都打不通,原来季时陨也早就把号码换掉了。
简枳杞最想不通的是,季时陨的手机号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手机里的?
她擤了下鼻子,接通,开着免提:“季总。”
“今天晚上,签契约合同。昨天的小费,我让邵侃打到你工资卡。还有,矿工两天未请假,扣五百块工资。”季时陨冷冷的讲完,没给简枳杞接话的机会,迅速挂了电话。
简枳杞对着手机屏幕,暗暗骂道:“黑心老板!”
才骂完,银行卡显示一条到账信息。
简女士,您的尾号5578的银行账户到账三百万元。
简枳杞现在在租房,一个月房租五千,还要按时给黎婕汇住院费以及医疗费各种费用。
一次疗程需要花费二十多万,大大小小的钱算起来,一个月要花五十万左右。
上个月医院还催着让她缴费,给她发来短信通知她已经欠了一百万,要是月底再不补齐,便会断了黎婕的治疗。
最疼简枳杞的只剩下妈妈了,她独身为黎婕交了快五年的治疗费,眼看有点好转,她不能前功尽弃。
简枳杞犹记得,她在院长家门口求了很久,险些把自己搭进去,才换来院长夫人的松口。
“小杞,你妈妈和我是朋友,这些一百万阿姨先替你垫着,你有钱再还给阿姨。”
简枳杞为母心切,那一日,她激动的哑口无言,当着院长夫人的面,一个头一个头的磕,只为感谢院长夫人。
她心中的波澜起伏不定,最终恢复平静。
给院长夫人汇了一百万,并附言:谢谢阿姨的帮助。
彼时,上方再次弹出一条短信。
简廷寅:逆女,老子不管你和哪个野男人鬼混,限你十分钟滚回家里,不然后果自负!
简枳杞透过手机,也能联想到简廷寅的表情,定然是愤怒,想要一棍子打死她的愤怒。
简枳杞在浴室冲了个澡,照镜子的时候,注意到脖子上一圈男人昨夜的杰作。
倘若这么回去,少不了那对母女的讥讽。
简枳杞包里放着有气垫,她多扑了几次,遮了个大概,衣服昨天也被季时陨撕了,她正愁穿什么出去,微信便来了消息。
又是季时陨,
衣服给你放在卧室衣柜了,上衣加裙子加外套,一共二十万,记得还我。床头的避孕药也记得吃。
简枳杞才意识到,季时陨趁她睡着的时候,解了她的手机,存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加了她的微信!
简枳杞咬牙切齿给季时陨回复:多谢,季总!
简枳杞瞥到床头柜放着的避孕药,呼吸蓦然加重,身体最容易破碎的那出猛然袭来一阵锥心钝痛。
她倒出两颗,干咽进了喉咙里。
随后,换上了季时陨准备的衣服。
一件黑色的高领卫衣,搭配了一件卡其色的牛仔布料长裙,外套是一身灰色风衣。
季时陨的眼光是很好,简枳杞不得不承认。
穿好衣服,往简宅赶。
......
简枳杞没有简家大宅的钥匙,她进自己家门,还得摁门铃,换谁听了都会觉得可笑,偏偏简枳杞早已养成习惯。
再抬手摁响门铃,门在里面打开了,是管家周伯开的门。
她颔首,礼貌性喊了声:“周伯。”
周伯今年六十了,是简枳杞外祖怕黎婕嫁到简家会受苦带来的保护黎婕的。
可是,黎婕的父母到死也没想到,派到女儿身边最信任的人,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狗眼看人低的墙头草。
黎婕出事当天,他怕引火上身,为了讨好温语母女,将黎婕带来的所有资产都过给了温语。
“老爷和大小姐还有张经理在等你,不要让他们等久了。”周伯得到了简廷寅的赏识,简枳杞的身价也不如从前那么高,一个管家也能随意命令她。
简枳杞透过眼角斜瞥过去,走了几步,顿住了脚,沉声警告:“周伯,我简枳杞,才是简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简舒宁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配不上同我站在一个高位。另外,不要认为自己坏事做的天衣无缝,我只是没人撑腰了,不代表我的智商也没了。”
话落,简枳杞仰着头往大厅内走,刚没走几步,大厅内便传来了简廷寅谄媚的声音。
“张经理,是我管教不佳,让那个逆女养成了偷盗的坏习惯。”简枳杞走到大厅,入眼的是简廷寅正在讨好一个穿着褐色条纹衫,戴着黑边框眼镜,头顶秃秃的中胖型男人,“一会儿那个逆女来了,您想怎么罚她,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那条珍珠宝石项链价值五个亿,是锦宁商场的镇店之宝!简总的女儿再大胆,也不能将手伸到帝
京太子爷那里!”张茂抿了口茶,往地上吐掉嘴中的茶叶渣,开始说教起来。
帝京曾经的太子爷是简枳杞的哥哥简识凛,现在帝京的太子爷,简枳杞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简枳杞拍着手走进去,扫了坐在简廷寅身边的简舒宁一眼,“若不是今日听张经理说,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平白无故欠了五个亿呢。“
“简舒宁,这个脏水泼给我,你得先想想有没有能力圆过去。”
简舒宁听到简枳杞说自己,她气的上前和简枳杞理论,简枳杞伸出脚,她整个人向前倾去,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极了。
简枳杞站在上位者的姿势,俯视着简舒宁,不屑的讥讽道:“蠢货,在诬陷我之前,不先动动脑子。”
“逆女!你偷东西还有礼了?!”简廷寅见简舒宁被欺负,赶紧出来护着,他抄起桌子上的苹果,扔向了简枳杞。
简枳杞躲开了,苹果砸到了简舒宁头上。
简舒宁丢脸丢大发了,温语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可怜兮兮的说道:“小杞,阿姨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母女,可盗窃是天大的事,事情严重了,可是会坐牢的!”
“你确定?《刑法》第243条,诬告陷害罪是什么,你和你的蠢女儿腾出玩我的时间,好好查查。”简枳杞冷笑,完全不将温语母女看在眼里,在她骨子中透出令人畏惧的错觉。
张茂正忪半响,才发现此时的简枳杞像简识凛。
简识凛是谁?
是帝京的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是一跺脚就能让帝京抖三抖的钻石王老五。
五年前,别说帝京是简识凛说了算,大到国外,小到乡村,无一不是简识凛的地盘。
虽说简识凛失踪了,但他的名字可谓是令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简廷寅,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我偷东西了吗,那好,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有在卧室藏监控的习惯。”简枳杞环视着屋内每个人的表情,试图捕捉他们脸上的变化,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一直忙着拖地的陈婶身上,“陈婶,我记得我把那条项链给你了,并让你酌情处理,后来,又怎么莫名出现在我的卧室里呢?”
陈婶吓的扔掉手里的拖布,利落的双膝曲地,直喊冤:“老爷,简小姐冤枉我啊!我前些日子休假回娘家,这几天刚刚回来,压根没有见过简小姐,更别说认识什么珍珠项链了!我休假这事,老爷您也是知道的!”
简枳杞努力回想那几天的具体事宜,她是在简家的后花园见到陈婶,并将那条项链交给陈婶,千叮咛万嘱咐放到简舒宁的卧室。
简家后花园没监控,那一日,也只有她和陈婶两个人,简枳杞是陈婶看着长大的,对其无条件的信任。
简枳杞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又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道!
“没关系,陈婶,后花园没监控,不代表其他地方没监控。”
陈婶惊慌失措的看向温语。
“够了简枳杞!简家被你搅的还不够乱吗?都是一家人,谁还会冤枉你不成?张经理也不是爱计较的人,你给他认个错,这件事就当过去了!”简廷寅一听要调监控,生怕暴露什么似的,摆摆手,要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事关我的清白,监控要查,你们不查,我卧室的监控连了我的手机,我现在放出来,真相会大白。”简枳杞举着手机,翻找着她生日时段的视频,“无论你们是否冤枉我,从今天起我都要与简家断绝!”
温语母女和陈婶心惊胆战的等着简枳杞投放视频。
监控视频刚投到电视,简廷寅便给关了。
“家丑还要外扬?!偷东西是很光荣的事吗?逆女,那么丢脸的事你放到电视上,丢的是我的脸!”简廷寅拍着自己的脸,教训道,转头对着张茂笑嘻嘻的,“张经理,是我教女无方,从今天起,我与简枳杞断绝父女关系,她的事,和简家再无关系,您想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我把她卖给你,都不成问题!”
简枳杞笑了。
她是明白了,简廷寅喊她回来,不全然是为了偷窃一事,而是给她设的一场鸿门宴,是在踏着她的傲骨为简舒宁的未来铺路。
张茂满脸狡诈,他色迷迷的走向简枳杞,脸上的赘肉令人反胃。
”简廷寅,你不敢让我查,是怕我查出什么!断了简舒宁的前途吧!”
简廷寅努嘴,周伯和陈婶压住简枳杞的肩膀,简廷寅拿走简枳杞的手机。
“你把我手机还给我?!”简枳杞挣扎着吼叫。
简廷寅没听,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地上,用力踹了几脚,直到手机面目全非。
手机里,留存的是她过往的点点滴滴。
有将她护在掌心的哥哥,有健康的妈妈,有可爱乖巧的阿福,还有季时陨。
现在,一切都没了。
简枳杞眼眶微不可查的红了,她撕心裂肺的喊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从此,不得踏出简家一步!没了简家庇护,简枳杞,你出去连条狗都比不上!”简廷寅狠心的踹向简枳杞,温语和简舒宁一人搀着他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让他别那么激动。
周伯按简廷寅的吩咐,把简枳杞和她的手机一同赶出了简家大门,准确来说是扔。
简枳杞捡起破的不成样子的手机,迅速爬起来,猛烈拍打着简家大门,怒吼道:‘简廷寅!手机里是我哥哥和我妈妈的东西!你赔我哥哥,赔我妈妈!”
她吼的嗓子近乎滴血,大门内,也没人应答。
简枳杞前脚被扔出来,后脚张茂跟了出来,色眯眯的看着简枳杞。
简枳杞惊慌失措的向后退,抄起地上的木头棍子,“你不要过来!”
......
寻昼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季时陨刚忙完,闲来无聊翻看简枳杞的朋友圈。
仅三天可见。
到像简枳杞一贯的作风。
他昨天破简枳杞手机密码的时候,试了很多个,最后,让他破解成功的密码是他和简枳杞的初遇日。
破译的那秒,季时陨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认为,是简枳杞忘不了他。
食指中指在木纹质办公室,敲击出富有节奏的旋律。
手机停留在简枳杞的朋友圈和手机电话页面,来回变动。
季时陨站起来,又坐下,手机关了又开,纠结要不要给简枳杞打电话,或者又在等简枳杞在主动给他打电话。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的流动,他还是按耐不住,心里计策好打电话的理由,大拇指摁上了简枳杞的名字。
好半天,电话里传来的是女机器人冰冷的播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季时陨反复拨打了多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彻底晃了,抄起钥匙又拨通了邵侃电话。
“邵侃,定位简枳杞的位置,发给我。“手机夹在季时陨的右耳和右肩之中,他抄起桌上的车钥匙,迅速往外走着。
邵侃的特助办就在季时陨办公室隔壁,他不解的问道:“陨少,简小姐不是在淮竹居吗?”
季时陨表情极其严肃,带着明显的担忧,“给简枳杞拨了五十通电话,她一通没接,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拒接我这么多电话,我怀疑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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