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爱情就一定能如期而至。
我错了,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但这一次不是像之前那样“提前剧透”,而是一整段……如果爸妈没在一起的完整未来线。
梦境一开始,是医院的走廊。
我妈,江见月,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急诊室门口,手里攥着一份入院报告,眼神冰冷,像陌生人。
“病人家属签字。”
她语气公事公办,接过一张纸,转身离开。
我看见那张纸上写着——陆骁,车祸轻微脑震荡。
我爸靠坐在病床上,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血痕。
护士问他“太太来了吗?”
他沉默很久,说“没有,我太太最近在国外。”
然后,画面变了,一个房间,一个小女孩趴在窗边,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妈低头不语,只把孩子的头发拨到耳后。
那个孩子……不是我。
再然后,是一张照片落在地上,碎掉的玻璃里,我看到自己小时候那张和爸妈的合影被撕成了两半,爸爸的半边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从简易床上弹了起来,额头冷汗直冒,呼吸急促。
我捂着胸口,只感觉心跳得特别乱,我开始害怕了。
不是那种普通小孩怕黑的害怕,而是那种——如果我做错一步,我的人生就会彻底不存在的恐慌,他们曾真的差点分开过。
甚至在那个“if线”里,我根本没有被生出来。
我一直以为我拥有金手指,就能掌控全局。
我以为只要撮合、只要努力,他们就一定会走到一起。
可现在我知道了:爱情不是轻易“修正”就能完成的变量。
是我在赌,赌他们不会因为一次误会就退缩, 赌他们能抵住所有家庭、现实、情绪的阻力, 赌他们——最后还是会选择彼此。
可如果他们不赌呢?
如果哪一方先放弃了呢?
如果他们彼此错过了,世界还在,但我不在了呢?
我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抱着膝盖,眼眶有点热。
有人坐到了我身边,是我爸,陆骁。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身上套着训练服,气喘吁吁,身上带着一点温度。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瓶牛奶。
“我表现还行吧?”
他问。
“嗯。”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发哑。
“但她今天又没笑。”
“她……只是习惯了把情绪藏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