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在膝窝,我瘫软在地,半天站不起来,然后被人拖进了佛堂里。
门“砰”地关上,黑暗中只剩下一尊冷漠的佛像,悲悯地看着我。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那块桂花糕,是糖霜裹着的毒。
他不喜欢我。
2但我得活下去。
爹娘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家里也养不起我。
既然将我卖了,便也不可能再让我回去。
所以之后的每一天,我不仅要去小佛堂跪着替他诵经,还要为他熏衣叠被,端茶研磨。
寒冬腊月里手生了冻疮,仍要浸在冷水里洗他的贴身衣物。
陆夫人嫌我粗鄙,不许我与少爷同桌吃饭,我便蹲在厨房角落,啃着冷硬的馒头。
我日日在他书房伺候,看他习字写文。
有一次看得入了迷,被他注意到,他问我:“想学?”
我期冀地看向他,却见他嗤笑一声,“你也配?”
我就这样在陆家待了十年。
十年如婢。
陆世钧成了军阀少校,而我,还是那个丫头。
他成了我更加仰望的人。
直到有一次他邀同窗到家中做客,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兄,你与你那小媳妇何时成亲?”
“到时可别忘了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陆世钧皱眉,“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娶个乡下丫头。
她不过是我母亲买来替我挡煞的,如今我都二十了,早过了那道士说的‘命劫’。”
有人赶紧附和:“就是,说什么呢。
陆兄什么身份,她是个什么身份,陆兄与令仪小姐才是良配。”
众人哄笑一团。
我不知令仪小姐是谁,总之是比我更高贵的人。
又到了去小佛堂的时间,我不再回头,缓步离开。
跪到两腿酸疼之际,却见小厮阿福来找我。
“小莲姑娘……”他缩在门边,声音似卡在喉咙里:“少爷他……他……他在酒席上把您送给霍校官了。”
我捻动珠串的手指顿住,抬头看他。
阿福被我的眼神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我动了动,却没站起来。
双腿跪得发疼。
这些年我每天都要到小佛堂为陆世钧祈福念经,挡灾挡煞。
可即便每天都要跪上一两个时辰,我还是不习惯。
每次仍觉得两条腿钻心的疼。
不过还好,以后,应该不用跪了。
3我闭了闭眼,仍端正跪好,将最后一段经文诵完。
扶着酸疼的腿,慢慢起身。
膝盖早已僵冷,刚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