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在情郎怀里。
他们身后,一个小丫头正为了一串融化的糖画而哭闹。
街上有欢声笑语,有市井喧嚣,比天衍宗的清冷肃杀好太多。
我看得有些失神。
孤鸿影突然起身:“稍待。”
然后走出了面馆。
他回来时,背着手,但我知道他拿了东西。
我问他:“你买了何物?”
孤鸿影将背后的一束花拿了出来:“赠予你。”
一整束“霜华草”,在夜色中依旧绽放着莹白的光晕,傲然挺立,不畏寒夜。
这是凡间一种极耐寒的花,花期在深秋初冬。
“方才看你盯着那凡女的花束出神。
这点心愿,师兄自然可以为你达成。”
看着他笑眯眯等候夸奖的模样,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很喜欢。”
我没告诉他,其实方才我只是在那个为糖画哭泣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我想起养母为了给我换一块暖玉,在寒冬腊月去冰河中采摘一种只有凡人才会食用的水草。
可是孤鸿影不会知道。
他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般长大,即便后来知晓并非宗主亲子,也未曾动摇他的地位。
他永远都不会懂,怎会有人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的爱意追随。
“你可有偏爱何种灵花?
待开春,我们可在含光峰的药圃中种上一些。”
我思索了一下:“雪魄兰吧。”
记得以前在古籍中读到它时,用了一个词形容:傲雪凌霜,幽香自远。
十七岁的我喜欢这个词,二十二岁依旧如此。
孤鸿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那便种雪魄兰。”
但我们没有等到花开,孤鸿影又一次寒毒爆发。
这次比以往都要凶险,他在冰魄洞中足足待了半月,气息微弱。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墨渊为了孤鸿影,几乎搬空了宗门宝库中的疗伤圣药。
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孤鸿影所中寒毒,并非简单的修炼岔气,而是与《玄天九变》的某种隐秘缺陷有关,似乎还牵扯到他的先天灵根。
或许是上苍不忍孤鸿影的人生太过顺遂,才借了我二十多年的苦难来磨砺他吧。
看着他躺在寒冰床上,我心里也莫名抽痛。
最初对他极端厌恶,可如今我竟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师兄,我们没有血缘,却有着命运的纠缠。
冰魄洞在禁地深处,没有守卫。
各处都安静至极,只有刺骨的寒气与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