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隼,闪烁着非人的寒光。
他的目光扫过被士兵拖拽着的我,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粒尘埃,没有丝毫停留,仿佛我只是路边碍事的一颗石子。
“义父,” 吕布转向董卓,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然,“儿臣请命出战,先斩方悦,再擒袁绍,为义父取那盟主首级下酒!”
他说话间,手臂随意地一挥。
“好!
吾儿神勇,天下无双!
速去!
扬我西凉军威!”
董卓拍着肥厚的手掌,油腻腻的脸上堆满笑容,声音洪亮。
吕布不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旁边。
那里,一匹通体赤红如炭火、没有半根杂毛的神骏战马正不耐烦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马身侧挂着一杆长戟,戟杆乌沉沉的不知是何木所制,戟刃在阳光下流动着刺目的寒芒,形状狰狞,刃口隐隐透着暗红色,仿佛饱饮过无数鲜血。
方天画戟!
赤兔马!
吕布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
他单手一抄,那杆沉重的方天画戟已被他轻松擎在手中,戟尖斜指苍穹。
他微微一提缰绳,赤兔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嘶!
“西凉铁骑!
随我破敌!”
吕布一声断喝,声震四野。
“吼!
吼!
吼!”
周围的黑甲军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杀气冲天而起。
战鼓隆隆擂响,沉重得如同敲在人的心脏上。
整个西凉大营瞬间变成了一台开动的战争机器。
大队的铁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在吕布那赤红如火的背影引领下,轰然启动,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营寨大门的方向汹涌而去。
而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妖人”,也被那两个负责执行军令的士兵粗暴地拖着,裹挟在这股钢铁洪流之中,身不由己地被冲向了那注定血流成河的战场——虎牢关。
关墙高耸,投下巨大的阴影。
关前开阔的平地上,两军已然对峙。
关东联军一方,旗帜杂乱,人头攒动,当先一员将领,顶盔贯甲,手持长枪,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地叫骂。
想必就是那个“河内名将”方悦。
吕布一骑绝尘,赤兔马快如闪电,瞬间便脱离了大队,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赤色流光,直扑方悦!
他甚至没有减速!
没有试探!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方天画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