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声音却带着哭腔的尖锐:“不准你碰林晚姐!
出去!
医生说了她现在不能受刺激!
你出去啊!”
沈暮深的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硬生生截停。
他垂眸,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护士,眼神里的暴戾几乎凝成实质,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刮过张薇的脸。
他牙关紧咬,下颌绷成一道凌厉的线,从齿缝里挤出阴寒刺骨的两个字:“滚、开。”
那语气里的杀意,让张薇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站在原地,半步不退,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都仿佛要凝固爆炸的窒息时刻——“咳……咳咳咳……”一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从病床上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蜷缩在被子里的林晚,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剧烈地痉挛着。
她死死捂住嘴,却无法阻止那汹涌而上的腥甜。
暗红色的血沫,如同腐败的玫瑰汁液,从她苍白的指缝间争先恐后地渗出,滴落在洁白的被褥上,迅速晕开刺目惊心的红痕。
“林晚姐!”
张薇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挡在沈暮深面前,立刻转身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医生!
快叫医生!”
沈暮深伸向文件袋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钉在林晚指缝间不断涌出的暗红血沫上,钉在那片迅速在白色被单上蔓延开的、如同死亡之花绽放般的猩红之上。
他脸上那暴怒的赤红,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被一种无法理解的、近乎空白的茫然和惊骇取代。
额角暴跳的青筋凝固了,燃烧的怒火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脑勺。
那血……那触目惊心的血……不是装的?
不是威胁他的手段?
“呕——咳咳……”林晚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更多的血沫喷溅出来,溅到了张薇的手背上,也溅到了沈暮深僵在半空、离病床只有咫尺之遥的昂贵西装袖口上。
那一点温热粘稠的猩红,落在深色的布料上,并不显眼,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沈暮深的皮肤上,烫进了他的眼底。
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