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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许之槐写的小说我死后,妻子发现我是白月光

芋泥大大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桶污水泼到陆凌身上。她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恐惧片刻,很快又镇定下来。“陆展元,五百万够不够?”陆展元被激怒,扯着她衣领,几乎粗暴的将她整个人提到跟前。勒得陆凌脸蛋发红。“五百万,陆凌你打发叫花子呢!”“你派许之槐架空了我的权力,害我得罪黑帮那伙人,下半辈子活得像街头老鼠。”“陆凌,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陆展元大吼,声音震醒了昏迷的谢云白。谢云白情况更差。整个人五花大绑的,吊在火炉上。“哥,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陆凌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液体顺着他裤管淅淅沥沥,浇在火炉上,发出“哧哧”的声响。“我只是图她钱,你放了我放了我。”啧。我感慨。这玩意真怂。陆展元仰天哈哈大笑,说出我的心声。“陆凌,你放着能干的许之槐...

主角:陆凌许之槐   更新:2025-06-03 1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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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凌许之槐的女频言情小说《陆凌许之槐写的小说我死后,妻子发现我是白月光》,由网络作家“芋泥大大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桶污水泼到陆凌身上。她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恐惧片刻,很快又镇定下来。“陆展元,五百万够不够?”陆展元被激怒,扯着她衣领,几乎粗暴的将她整个人提到跟前。勒得陆凌脸蛋发红。“五百万,陆凌你打发叫花子呢!”“你派许之槐架空了我的权力,害我得罪黑帮那伙人,下半辈子活得像街头老鼠。”“陆凌,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陆展元大吼,声音震醒了昏迷的谢云白。谢云白情况更差。整个人五花大绑的,吊在火炉上。“哥,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陆凌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液体顺着他裤管淅淅沥沥,浇在火炉上,发出“哧哧”的声响。“我只是图她钱,你放了我放了我。”啧。我感慨。这玩意真怂。陆展元仰天哈哈大笑,说出我的心声。“陆凌,你放着能干的许之槐...

《陆凌许之槐写的小说我死后,妻子发现我是白月光》精彩片段

一桶污水泼到陆凌身上。

她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恐惧片刻,很快又镇定下来。

“陆展元,五百万够不够?”

陆展元被激怒,扯着她衣领,几乎粗暴的将她整个人提到跟前。

勒得陆凌脸蛋发红。

“五百万,陆凌你打发叫花子呢!”

“你派许之槐架空了我的权力,害我得罪黑帮那伙人,下半辈子活得像街头老鼠。”

“陆凌,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陆展元大吼,声音震醒了昏迷的谢云白。

谢云白情况更差。

整个人五花大绑的,吊在火炉上。

“哥,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陆凌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液体顺着他裤管淅淅沥沥,浇在火炉上,发出“哧哧”的声响。

“我只是图她钱,你放了我放了我。”

啧。

我感慨。

这玩意真怂。

陆展元仰天哈哈大笑,说出我的心声。

“陆凌,你放着能干的许之槐不要,宠幸这么个窝囊废。”

“我今天倒要陪你们玩玩了!”

陆展元解下谢云白,刀尖抵着他脸蛋,一路下滑,停在他突起的喉结上。

“今天你和陆凌,只能活一个,选谁呢?”

谢云白哭了。

“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杀陆凌,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云白,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畜生。”

陆凌绑在椅子上,不断挣扎。

“你闭嘴!”

谢云白冲她凶完,转头看向陆展元,当场下跪,眼泪鼻涕一把。

“哥,你放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干。”

“是吗?”

陆展元往他手上塞了把小刀,阴测测笑起来。

“这样吧,我把捅陆凌的机会让给你,捅多少刀我说了算!”

谢云白握刀的手抖个不停,走向陆凌。

“你别怪我,我只是,实在太想活下去了。”

“等一下!”

陆凌看着他,平静问道:“上次被我绑架陷入昏迷,替我挡了一刀的人,不是你吧?”

谢云白打了个哭嗝,刀尖逼近。

“不错,是许之槐,他知道你不待见他,英雄救美后怂得跑了,正好,我顶上。”

“至于我身上那道伤口,你忘了,我是演员啊。”

“谢云白,你混—扑哧!”

刀尖没过肉体,陆凌抬起头,受伤、震惊,种种情绪极杂,最终只能死死盯着谢云白。

就在男人抬起刀准备来第二下时,陆凌忽然歇斯底里地哭吼:“许之槐,我好痛。”

“你在哪里,救救我呜呜呜。”

我当然救不了她。

甚至在这危急关头,我发现,我居然对陆凌的眼泪无动于衷了。

以前,我最见不得她哭。

这时,枪声响起。

谢云白倒地。

乌泱泱一群人,包围住准备逃跑的陆展元。

陆凌睁大眼,欣喜地看向来人。

“之槐!”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为首身着黑西装的人摘下面具。

是小北。

陆凌露出失望的神色,摇着一头乱发着急往他身后看。

“许之槐呢,你叫他来见我。”

“呵。”

小北讥讽一笑,上前照着陆凌的脸利落甩了一巴掌。

“你疯了!”

陆凌大吼。

“是,我是疯了。”

“你以为我今天是特意来救你的吗!

我呸,你做梦!”

小北攥紧陆凌衣领的拳头,用力到发紧,一双眼血丝毕现。

“我苦心积虑替陆展元找到你落单的时候,没想到你和姘头出游,倒是给我送机会了。”

“至于为什么忽然反悔救你——你之前一个小小手术,槐哥一个大男人都能专门到寺庙祈求你平安顺遂。”

“我想啊,槐哥死前就这么一个愿望,我做兄弟的总要替他实现吧?”

陆凌捂着脸,眼泪从圆圆的杏眼滚落。

“你说什么小北,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小北轻喘,似乎痛到极致,必须深呼吸几次才能把话说完,“槐哥死了,因为你!”

话落,他甩出一张死亡证明。

陆凌死死盯着纸面。

一双手抖得拿不稳,冷汗像决堤的河水,从她额前滚落,模糊了视线。

她抬起颤到发痛的手,胡乱抹去汗水,看清上面的姓名,整个人如遭电击,猛地卸力松开手。

死亡证明掉落火炉。

化为灰烬。

陆凌手掌拂过面孔,紧紧捂住嘴。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和他联合起来耍我,你叫许之槐出来!”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死!”

“许之槐为我卖命那么多年,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你在骗我!”

陆凌歇斯底里扑向小北,死命捶打他胸膛,忽然晕了过去。


先前在世时,我和谢云白正面起过不少冲突。

一次,在片场。

我以甲方的身份,受邀前去参与投资剧组的选角活动。

谢云白就是面试者之一。

坦白说,他的演技,烂,却仗着陆凌撑腰,得到了人物形象最为饱满立体的男配。

这个角色,若发挥得好,无疑是数万个挣扎在跑龙套的小演员豁开黑暗的一把利刃。

谁持利刃,各凭本事。

所以我当场撤了谢云白,换了另一位实力最突出的新人。

这件事,闹到陆凌面前。

我没有解释的机会。

为了给受委屈的小情人出气,她也像现在这样,直接将我赶出公司,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皮糙肉厚,倒也痛不到哪去。

只记得很响。

像被鱼刺刮破黏膜。

嘴里很腥。

谢云白捂着脸,眼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很快,他切回无辜神色,急切地嚷:“姐姐,是我哪里做错,惹你不高兴了吗?”

陆凌甩了甩手,俯身,用手背拍打他上过粉底显得更加光滑白皙的脸蛋。

“我说过,平时你再怎么挑衅许之槐都可以,但我陆、氏、掌、权、人、丈夫的位置,只能他来坐!”

“这次,你越界了。”

陆凌直起身,周身的气息冷得冻人,她不看谢云白,道:“去和陈秘书领支票,然后,滚蛋。”

我感到疑惑,一向对我厌恶至极的妻子,竟然会为了我,和盛宠三年的小情人翻脸。

谢云白膝盖骨软,“咚”地一声跪下来,扯着陆凌袖子哭。

“我不走,姐姐。”

“我错了,你留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我不能没有你!”

陆凌烦了,啪地按下呼叫机。

很快上来两名安保,连拖带拽,将谢云白拖了出去。

陆凌听着哭喊声,跌回办公椅,两指揉着眉心,看起来疲惫到极致。

陈秘书上前,观察她脸色,犹豫着开口:“陆总,要不回落心园见见先生?

先生好像有事—不去!”

陆凌听她提及我,粗暴地打断话,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激动万分。

“惯得他!”

“我不过是多和谢云白玩了一会,还敢给我摆谱了。

再说,我又不是真的不回去,至于吗!”

话落,她想到什么,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勾唇笑道:“陈秘书。”

“我记得上次给我送花的那个小模特不错,你去,约他出来见一面。”

陆凌说了个餐厅的地址。

我自嘲一笑。

结婚五年来,陆凌身边换了一拨又一拨情人,每一任都不超过三个月。

我原以为谢云白会是例外。

没想到。

借维护我之名赶走谢云白是假,腻了是真。

陆凌和新欢碰面。

小模特气质凌厉,一头短寸,看起来不好接近,实际上—“陆总,我敬您。”

“陆总,不知您有无忌口?”

“陆总,总这么叫您生疏,我喊你凌凌吧?”

他看起来很便宜。

一整晚,脸都快笑烂了。

偏偏陆凌全程心不在焉,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应两声,多数时间直接走神。

连礼仪都懒得维持。

我坐在小模特身边,研究了会,恍然大悟:他长相偏硬朗,不是陆凌喜欢的类型。

根据她往日一个个晃到我面前的小情人来看,陆凌似乎偏好五官清冷俊秀那挂。

或许,小模特可以先稍微调低点山根。

现在的鼻梁,能戳死人。

没想有一天,我竟然还能坐在情敌身边,真心替他考虑起将来。

我笑出声,急忙收住,发现多此一举。

我已经死了啊。

没人,可以看见我。

小模特还在喋喋不休。

陆凌有些倦怠,摆摆手,要人唤来经理。

问道:“这粥怎么变味了?”

经理闻声瑟缩,二话不说要重新上菜。

陆凌扣紧碗沿,没让他拿走,重重将勺子丢在餐盘。

发出刺耳声响。

空气凝滞。

陆凌冷冷扫了眼经理,眸内情绪翻滚。

“别装了,许之槐没来吗?

我早就知道往常我一来这,喝的鲜虾粥都是他做的。”

经理战战兢兢。

“陆总,今天、今天先生没来。”

陆凌纤纤五指收紧,掌心下的餐巾皱成一团,如同捏着我一颗真心肆意把玩。

她早就知道了啊。


陆凌刚掌管陆氏那会,人转得像陀螺,胃口很差,什么都吃不下,唯独就想喝粥。

这家餐厅的鲜虾粥有名,我便和主厨学了一阵。

我在厨艺上天分实在不高。

每天不是手上烫起许多水泡,就是被活蹦乱跳的鲜虾贴脸开大。

手下小北看着我粗暴的掌刀,一言难尽:“哥,你是挑虾线,不是挑人脊骨头。”

于是,小北那群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咽着我做的粥,难吃得直翻白眼。

几个来回,我学会了,捧着便当盒去找陆凌。

陆凌在看文件。

我自作主张的,抽走文件,让她顾着身体要紧。

陆凌嗤笑了声。

打开便当盒,迎着我期待的目光,将粥从头到尾淋在我身上。

“许之槐,想讨好我啊,这样才是。”

那天,我洗了很久的眼镜,久到足够眼眶的炙热消退。

再戴上时,我想,既然陆凌不喜欢我做的粥,那就到她常去的餐厅偷偷给她做吧。

没曾想,她一直知道。

那么,她和历任小情人约会时,每每特意选中这家餐厅,又将我置之何地呢?

心脏钝痛。

我以为,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以为,以为真心持之以恒就能打动陆凌,却没想过她是否愿意。

不过陆凌,我死了啊。

五年来一路解决陆氏集团琐事,真没料到,替你处理的最后一件麻烦,是我自己。

我本以为,从餐桌上陆凌冷淡的反应来看,小模特没戏了。

没想到,陆凌居然把他带回了家。

这个待遇,先前可只有谢云白一人享有。

陆凌和小模特一进门,口渴难耐,吻作一团。

两人从玄关一路吻到复式楼梯,男女的衣物一件接一件,抛落在地。

我注意到,在这场情色游戏里,陆凌一直睁着眼,眸中平静,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引导着小模特往我们的婚房走去!

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陆凌这是,故意把小模特带回家,和我赌气?

很快,我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

陆凌不过是想让我难堪罢了。

她第一次把谢云白带回家时,我没控制住,像头被占了领地的雄狮,揍断了谢云白的鼻梁。

“陆凌,其他时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唯独不准带人回家!”

“你没资格管我!”

“没资格,以你丈夫的身份够不够?”

“许之槐,麻烦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你执意冲回火场拿你爸妈留给你的遗物,我爸也不会为了救你而死!”

“丈夫?

呵,你在这段婚姻的作用从始至终,只有赎罪!”

剧烈的争吵过后。

我才知道,陆凌恨我,恨我害死了她爸。

可是陆凌,你就没想过,商场上杀伐果决多年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好端端大发慈悲在福利院选中我、收养我,甚至拿命换我?

但愿你知道真相,不会后悔。

见我一直没从房间出来,也没冲出来宣誓主权般给小模特一拳,陆凌妖娆的风姿,硬是让浮现的怒气退了几分。

她忘了回应小模特的吻,背抵着门板,手已经放至门把上,缓慢转动。

我一颗心活跃起来。

我和陆凌的婚房,我和陆凌的婚床,还躺着我的尸体呢。

她胆小。

我好奇她亲眼见到这场景是先尖叫,还是大笑?

以及——我意味深长扫了眼小模特的下身,不知道他今后还能不能起兴致。

可预想中的场景没到来,因为陆凌的手机响了。

响个没完。

陆凌没了兴趣,打发走小模特,往前几步捡起手机接听,我凑过去,听见陈秘书大叫:“陆总,谢先生割腕自杀了!”

“什么!”

陆凌一震,到底是记挂上次绑架案,谢云白曾替她挡过致命一刀,急冲冲穿好衣服,出发去医院。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房间。

门挪出一道细缝。

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谢云白一张脸苍白憔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看见陆凌,眼泪颗颗往下掉。

跟数好了似的。

听说现在会哭的小奶狗,很讨富婆欢心。

果然,陆凌露出愧疚的神色,抬手揉乱他头发,宠溺道:“好啦,上次是我话说太重了,以后别做傻事了。”

谢云白搂紧她细腰,哭得一抽一抽。

“那姐姐以后别再说不要我的话了。”

陆凌心软得一塌糊涂,坐下来捡起一颗苹果,认真削起皮。

果皮绕了一大圈,脱落果肉,不曾断过。

“姐姐好厉害!”

陆凌笑着,将苹果递给谢云白,随口说道:“许之槐教的,他这人迷信,说是断了寓意不好。”

空出手了,陆凌抬手去擦谢云白眼角的泪。

“也倔,就算刀子扎进身体,别说哭了,连痛也不肯喊。”

陆凌语气忿忿不平,但连日来脸上若隐若现的疲惫,仿若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小脸都发起光来。

似乎陷入过往。

谢云白握着苹果的指尖收紧,发白,颤抖,强颜欢笑道:“姐姐,我们不提他好不好?”

说话时,还不忘拂过自己左边的断眉。

上次陆凌震怒过后,他非但没治疗眉尾的伤口,反而顺水推舟留下这道疤。

陆凌也注意到了,白嫩的脸蛋因激动染上红晕。

“什么时候有的疤?”

也不等谢云白回复,她又喃喃道:“就这样,这样好,这道疤适合你。”

谢云白垂下眼眸。

“姐姐喜欢就好。”

两人相拥,情投意合。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左眉,眉尾与眉心衔接处,断了一截。

高中时,陆家家宴。

陆凌一身公主裙,不慎从楼梯摔下来。

我为救她,磕破的。

几乎瞬间,我想起私人医生替我处理伤口时,嘴里没正形地调侃:“陆哥长得清秀,受了伤也好像战损美人哈哈哈。”

胃里一阵阵反酸,呕吐的欲望铺天盖地涌来。

原来陆凌,厌我,恶我。

却一直在寻找,我的替身。

谢云白这次闹自杀,和陆凌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他趁机吵着要去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

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曾央求了陆凌许多次,她都不肯和我去。

我原以为换个人,得到的回应会不同。

可陆凌停下签字的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吟出声:“下次吧,你身体刚好。”

谢云白脸上闪过一抹扭曲,然而下一秒,他笑着退出办公室。

出了公司门口,他忍不住破口咒骂:“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陆凌已经全心全意向着我,怎么许之槐一闹她就变了?”

“难道她还爱着许之槐?”

谢云白患得患失的模样,还挺像以前无数个日夜守着空房的我。

“我倒是能帮你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我循声望去,竟然是小北。

小北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袋,噙着抹鄙夷的笑。

“里头是离婚协议书,槐哥有事,我替他送过来。

不过,我不想见到里头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能麻烦你小、白、脸了。”

小北咬着牙,泄愤的,将文件袋甩在谢云白脸上。

离婚协议书?

看来那天在房里挂了陆凌电话的,是小北。

力道太大。

文件袋破开一道口子。

谢云白顾不得疼,饿狼似的扑向地面,捡起协议一看,双眼顿时放光,满怀欣喜冲进陆凌办公室。

“姐姐,这次是之槐哥主动送了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过来,要和你离婚呢。”

“什么!”

陆凌拍桌而起,手中的笔震飞。

她扯过协议一目十行,身子因气愤抖个不停。

“许之槐,你还来劲了!”

说着,她转头吩咐:“陈秘,下午的会议暂停!”

陆凌抄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车速极快,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

以前她说没空回的家,现在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到达。

不是,至于对我提出离婚反应这么大吗?

要不是我现在是灵体,就按陆凌的车速,发际线能让风给我往后推几寸。

陆凌高跟鞋踩得蹬蹬响,大有把楼梯踏破的气势。

一进家大门,她直奔二楼,踹开房门。

然后,僵在原地。


陆凌醒来时,躺在我们的婚床上。

想到什么,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去拨打电话。

她要拨打给殡仪馆,亲自确认。

“不用打了。”

小北倚在门框,看她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嘲讽。

脚尖点了点地。

“看见地板三个弹孔没,那天槐哥快挺不过去时,我原本想抓你来谢罪的。”

“可惜啊,槐哥不让,到死都护着你。”

“瞧,为了阻止我,当时,子弹都距离我鞋尖不过一寸呢。”

“哦对了,槐哥死之前还特意遣散了我们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空落落的房间。”

“你说,人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想些什么啊?”

陆凌眼里蓄满泪水,双手插进头发。

她想起来了,记起来了,许之槐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打电话给她。

说好冷,问她能不能回家,抱一抱他。

原来,许之槐到死,都在渴望着她一个拥抱。

可当时她又在做什么呢?

和小情人滚床单。

还口出恶言。

陆凌发疯般尖叫起来,步步后退,后腰撞到床头柜的尖角。

连痛也顾不上,摸到光滑的桌面,想起来搁在上面,被她丢弃的戒指。

“戒指,我和之槐的戒指。”

陆凌冲出去。

正对窗户的,是常年雇人看管的游泳池。

陆凌想都没想,一头扎进水里。

日光西斜。

陆凌破水而出。

“之槐,我找到了,我找到我们的婚戒了!”

“我带它去看你好不好,以前我总不让你戴,是我不好,我把它还给你。”

陆凌站在水中又哭又笑,忽又对着戒指又亲又吻。

突然,身边的水位渐渐下降。

陆凌疑惑,放眼望去。

小北站在岸上冷笑。

“陆大小姐还真是会自我感动,明明排水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整跳水这死出,该不会以为你多情根深种吧?”

陆凌面色惨白。

茫然站在中央,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近段日子,陆凌一直在细心挑选我的墓地。

殡仪馆将我身上的随身物品交给她。

陆凌接过,失魂落魄回到家里,开着盏小小的台灯,坐下来。

在昏黄灯光下,她打开了我的钱包。

映入眼帘的,是我和她的合照。

那是陆凌的十八岁成人礼,也是陆凌的十八岁高考宣誓。

向来以老干部学神形象闻名院系的我,也学着陆凌翘了课,坐上长途汽车回到她身边。

可惜,等我赶到时,手捧的玫瑰早就蔫了好几瓣。

陆凌却感动得眼泪止不住。

拉着我在他们学校年岁最长的榕树下,捧着我送的玫瑰花,和我拍下这一张合照。

这是一张,比幼年任何一张合照都要来得有意义的照片。

至少相机定格那一刻,是两颗青春懵懂的心,开始紧紧系在一起。

我没忍住伸手,去摩挲画面上的面孔,尽管依旧无法触碰。

一双白嫩的手紧跟覆上。

隔着虚空,与我交叠。

我跟着陆凌一起,想到了那段过往。

却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我和她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陆凌泪花一滴一滴溅在照片上。

她将照片放在桌旁,对着早已掏空的钱包里里外外地翻。

忽地,她摸到暗格。

仍是一张照片。

陆凌看清,像被烫了手,丢了照片,从椅子上滚落。

照片是儿时的我,和妈妈,爸爸。

陆凌终于记起真相。

她七岁时,失手将烛火点燃窗帘,就是照片上的这两个大人,冲进来救了她。

可他们却牺牲了。

因为受过巨大创伤,陆凌身体开启自动防御,忘了这段过往。

陆家借此搬家。

直到他父亲在福利院见到我,因为愧疚,收养了我,又因为愧疚,从火场中救下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之槐,我真的后悔了。”

陆凌紧紧蜷缩身子。

眼泪,是她唯一的发泄途径。

第二天.陆凌到医院去,探访刚做完手术的谢云白。

谢云白带着氧气罩,一见她,慌张地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陆凌居高临下,垂眼看他,像在看蝼蚁般不屑。

“说实话,许之槐走了,我也不打算活了。

但走之前,怎么能便宜了你这个畜生呢?”

她捂住小腹。

“你上次捅我这里,好痛啊。”

谢云白慌了,拼命挥动四肢,但因为太虚弱,用尽力气也只能小幅度动作。

陆凌俯身,仔细端详他的脸。

指尖点在男人的断眉处,松开,遮住,又松开,反复数次,她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滚落出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原来,我爱的人一直是许之槐,只有许之槐啊。”

陆凌眼里闪过决然,猛地拔了氧气管。

仪器滴滴作响。

谢云白濒死挣扎,不一会,在床上不动弹了。

查房的护士闯进来。

“你在干什么?”

陆凌吸了吸鼻子,甩甩氧气管,耸肩道:“杀人呗。”

护士惊恐。

“来人,报警,报警啊!”

即将等待陆凌的,是牢狱之灾。

而我,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往地府拖拽。

我也要,往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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