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略显稚气,可姿态仪容却是说不出的沉稳,斥责道:“这无非是仗势欺人!”
沈之葳与他四目相对,心头发沉。
但她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直到蒹葭苑中,她才缓缓松开自己攥紧的双手,手心早已印出血痕。
贬妻为妾……
我不认她……
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母子之情,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心头突然传来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上去,之前取血的伤还没养好,或者说,彻底养不好了。
沈之葳惨淡一笑,倚靠在床头,任由脑中过往的思绪翻飞。
一夜未眠。
隔日一早,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吩咐初夏去请孙大夫。
等了半日,初夏回来时,身后带来另一大夫。
她解释:“孙大夫今日有事外出。”
沈之葳闻言,竟不觉意外,没说什么,正好叫这陈大夫给她把脉。
陈大夫说她气血亏损,思虑过重,该好好养着。
沈之葳突然说道:“之前调养身子的药方,喝了这么久都不见好,您看看有无可调改的地方?”
大夫接过药方,细细看过,说是这药适合体虚之人温养,并无可改之处。
沈之葳谢过大夫。
等人离开后,她才嘲讽一笑。
随即叫人去把明川叫来。
下人前来回复,说是少爷今日忙于读书,没空过来。
沈之葳脸色不变:“是我疏忽了,既然明川没空,我亲自过去看看他。”
出了院门,洛映山派来的人虽守在外边,却没人拦她。
沈之葳知道这是他的警告,洛府之内,他才是顶天的主子。
到了明川的院子外,她被拦下了。
小厮面色为难:“夫人,少爷有吩咐,说今日虽是休沐,可他要闭关苦读,毕竟下次科试近在眼前,怕影响了这次科试。”
“少爷如今名声在外,老爷、夫子对其皆十分看重,因此少爷心中压力甚大……”
迎着沈之葳肃穆的神情,那小厮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