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给她说法律了。
结婚三年来,每当她与慕怀安意见不合,他就会搬出法律条文来压制她,仿佛她是个不懂事的法盲。
“二楼的客房给希颜住,我已经让张妈收拾好了。”
慕怀安也知道主卧不能让给宁希颜住,但是他连解释都懒得跟她解释。
等两人纷纷上楼,姜时愿这才注意到,客厅角落里立着一个粉色行李箱,贴着几个卡通贴纸,拉杆上还挂着毛绒玩具。
显然在她回来前,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原来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她浅浅苦笑一声。
5
姜时愿换上自己常用的床单,浑浑噩噩的度过一晚,清晨六点十五分,她就被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惊醒。
微睁开眼,楼下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像是有人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全摔在了地上。
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的另一侧,冷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慕怀安昨晚根本没回主卧睡。
下楼时她都能闻到一股焦糊味混着刺鼻的清洁剂气味。
宁希颜正背对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茶几。
她穿着一条明显过大的T恤,姜时愿一眼认出那是慕怀安常穿的款式,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光裸的双腿在晨光中白得晃眼。
茶几上摆着一个翻倒的花瓶,水渍已经浸湿了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几支白玫瑰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花瓣被踩得稀烂,而她收藏的水晶摆件上沾满了指纹。
宁希颜突然轻呼一声,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T恤领口大开,露出里面没穿内衣的胸部轮廓。
姜时愿下意识的走向自己的咖啡机想来杯咖啡压住怒火。
咖啡机的出水口塞满了咖啡渣,黑色的污渍喷溅在雪白的机身上。
姜时愿的手指轻轻抚过咖啡机上的污渍。
三年来,她每天早上都会精心为自己和慕怀安准备咖啡,这是她繁忙工作中少有的放松时刻,现在这个仪式被彻底玷污了。
看着客厅地面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碎玻璃,走上前观察花纹发现是她几个月前在拍卖会花几十万买的花瓶,现在却碎成渣子。
姜时愿皱眉,还没对宁希颜说上几句责备的话。
只见宁希颜突然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直接压在碎玻璃上,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姜总,求您别生气......我这就收拾......”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男人怒气的声音,他的目光从跪在地上哭泣的宁希颜,移到满地的碎玻璃,最后定格在姜时愿的脸上。
“怀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