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这些,把那死丫头找到再说,”郑氏一声令下:“给我进屋搜!”
李千聿的房门忽被人打开,几个家丁手持火把站在门外,郑氏领着一群人径直冲了进来。
“谁敢?!”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都给本王退下!”
众人一愣,纷纷低头后退。
老天爷!那垂着白纱帷幔的睡榻上躺着两个人呢!
少女只穿着白色睡袍,整个人像只小白猫似的趴在临安王身上,男人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轻扶她的小腰。
虽没看清人脸,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人是二小姐。
啧啧……这场面简直了!
秦文彦方才喝得半醉,瞬间酒醒了一半,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对,上一世被捉奸在床的明明是他和姜紫衣,重生回来,他为了不重蹈覆辙努力保持清醒,可为何姜紫衣不在他房里,竟然在临安王房里?
秦文彦蹙起长眉,深吸了口气,难道说姜紫衣她也重生了?
“王爷恕罪!妾身不知道王爷你在屋里,方才你也没出声……”郑氏解释道。
“姜夫人好规矩,本王没出声,你们就能往里闯?”
“不不!”郑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姜蓝亭和她身后的下人也跟着跪了一地,“方才有人说府里进了贼,我们才会进来,想着……瞧一眼就走。”
“现在瞧清楚了?”李千聿冷沉的声音从帐中传来。
郑氏抬头瞧了一眼,确定那女人的确是姜紫衣,立刻低眉:“瞧……清楚了。”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色。
二小姐和临安王深更半夜躺在一张睡榻上,这事儿可怎么收场?
“思远兄这府里真不太平,还有贼。”李千聿从容地推开身上的女人坐起来,见姜紫衣昏了,便拿被子给她盖上,看着她红红的两颊和微阖的眼睫,不禁皱了眉。
方才那药果然厉害,就连他修身养性多年都免不了起心动念,更何况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不?已经昏了。
不过李千聿到底有几分定力,还能压下药效,保持清心寡欲的模样。
“孽障!”姜思远憋红了一张老脸,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闯出这等祸事,玷污了王爷清白,还不下跪认罚?”
屋里无比安静,无人应答。
姜紫衣在梦里抱着她三岁的儿子乘马车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被锦衣卫追上。
这么好的梦她自然不舍得醒来,所以完全听不见外边的嘈杂。
“算了,小孩子都会犯错,”李千聿整理了一下头发,转头看向姜思远,“你这府里不太平,本王明日天一亮就走。”
“不急!王爷,咱们也该商量一下小女的婚事。”姜思远灵机一动。
上京城都知道他家二女儿六岁时烧坏了脑子,根本无人来提亲,今日她既然和临安王滚了床单,那不如就让临安王把她当个妾室收走,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你说什么?”李千聿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