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拎着瓶子离开,不忘与同行的护士八卦,“隔壁房的那个孕妇,只是胎动,丈夫都紧张得要命,要我说,结婚就得找那样的,心疼人!”
她呆愣地盯着天花板,反应过来护士口中的人是段文渺。
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
这一刻,她清楚地告诉自己,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她的丈夫死在战场,而不是如今这个,把大嫂当老婆的人。
她休息了好几天,回家时,屋子里堆满了补品。
段文渺将鸡蛋放到桌上,正好撞到她回来,顿了顿,“这些拿去补补身子。”
她闭了闭眼,刚想拒绝,便见大嫂急匆匆过来拉走他。
看起来是发生了大事。
她跟了上去。
“文涛,我倒卖知青名额的事被人举报了!”
大嫂抽噎着,满脸泪水。
段文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
大嫂用手帕捂住半边脸,哭得更凶了,“我也是想多赚点钱......没想到会这样......我还怀着孩子,我不能去坐牢呀!”
突然,几个戴红袖章的人踹开了大门,为首的颇有几分正义的模样,“秦飞燕,有人举报你倒卖知青名额,和我们走一趟。”
大嫂怔在原地。
段文渺沉默片刻,突然哑着嗓子,“倒卖名额的不是她,是......我弟妹,赵知竹。”
她顿感五雷轰顶,直接冲过去,“你再说一遍,是谁?”
他垂下眼帘,花了些许力气,才说出口,“是赵知竹。”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居然为了帮大嫂脱罪,让她去顶罪。
把这样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让她去坐牢。
她整个人好像被丢到寒冰里,每一个毛孔都冷得战栗。
第三章受到段团长的指认,无论她如何辩解,都没有人相信。
她被罚到煤矿劳动改造。
煤矿湿冷,她脚底板刺痛不止,煤筐压在背上,让她喘不上来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赵知竹碰到了塌方。
她跑得慢,被人推搡了一把,煤石劈头盖脸砸在身上,眨眼就将她吞噬。
她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苏醒,新鲜空气涌入鼻腔。
“知竹!
知竹!”
有人急切地唤她,声嘶力竭,让人心惊。
她费力地睁着眼,一双大手移开她身上的煤石,将她抱在怀里。
“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