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咀嚼声、谈笑声都变成了数据流的噪音,就像是戴降噪耳机听祖传屎山代码的运行日志。
阿牛的嘴在张合,但我只接收到破碎的二进制信号:“1101001 1110010……重启……”天花板的消防喷头开始滴水,水珠在半空凝成了悬浮的API接口文档。
我伸手去够,突然听见胃里传来清晰的机械女声:“Stack overflow……”随后是漫长的忙音,像极了那年凌晨三点,运维电话里永远的等待音。
在呕吐来临前,我注意到了三个诡异的细节:一是眼镜男的平板在录我喉结蠕动的频率;二是Lily耳后的条形码陡然变成了进度条;三是所有食客的呕吐物都在地上自动聚类,像是某种智能垃圾回收系统。
当第一口彩虹状的液体喷出时,它居然在空中组成了我上周被拒的晋升答辩PPT。
阿牛一边拍我后背,一边笑出了眼泪:“牛逼啊兄弟……呕……你这属于……呕……云备份成功了……”眼镜男突然出现在呕吐物的投影前,他的皮鞋尖精准地踩在我答辩的“核心竞争力”章节上:“知道为什么选鲍鱼吗?”
他镜片闪过服务器指示灯般的红光,“因为你们这种人……和鲍鱼一样,自以为在食物链顶端……”最后一帧意识消散前,我看清了眼镜男平板上的数据流——那不是心电图,是三十条并行执行的裁员审批流程。
在每条流程尽头都连着一个鼓胀的胃,我的编号是19,正好对应吃到第十九只时的系统报错。
阿牛拖着我往外走,见霓虹灯牌“魅”字突然熄灭。
黑暗中只剩下厨房的水族箱泛着蓝光,那些鲍鱼正用腹足在玻璃上集体书写:GIT COMMIT -m “终结者20250516”……4当我被自己的呕吐物滑倒时,手机正在播放前司CEO的励志演讲。
后脑勺撞击路沿的一瞬间,我看见阿牛举着的鲍鱼壳碎成了无数像素点——这他妈绝对是蓝屏死机的既视感。
“坚持住!”
阿牛的声音好像隔着劣质的蓝牙耳机。
他试图用美团外套按住我喷血的太阳穴,布料上“随时退”的广告语正被血染成“随尸褪”。
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但那频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