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一支笔都有固定的位置。
抽屉里的文件夹整齐排列,唯独最下层的抽屉被锁住了。
我犹豫片刻,转身准备离开。
“钥匙在笔筒底下。”
贺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拄着拐杖,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愣住了。
“你想看就看吧。”
他走进来,坐在沙发上。
我从笔筒下找出钥匙,打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只有一个旧相册,封面已经泛黄。
翻开第一页,一张老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印着“新希望福利院1998年合影”的字样。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照片中央站着一排孩子,最左边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她身后站着一个表情阴郁的少年,目光却始终落在小女孩身上。
我的手开始颤抖。
那个小女孩是我。
“你记得吗?”
贺沉舟轻声问。
我摇头。
我只记得自己五岁前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被一对夫妇收养,十岁时养父母车祸去世,我才辗转到了季家。
“我记得。”
贺沉舟的声音很轻,“你总是饿,经常偷偷把自己的饭分给比你更小的孩子。”
我翻到下一页,看到一封信。
信纸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沉舟:收到你的资助款项,孩子们都很好。
还记得小月吗?
那个总是跟在你身后的女孩。
听说她现在在季家,希望她一切安好。
附上你要的照片。
院长李芳。”
信的落款是去年。
“你一直在资助福利院?”
我抬头看他。
贺沉舟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认识我?”
“我想等你自己想起来。”
他苦笑,“但你好像完全忘记了。”
我继续翻阅相册,每一页都是我不曾记得的过去。
有我和贺沉舟一起吃饭的照片,有我睡着时他守在旁边的照片,还有我哭泣时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条,是院长的笔迹:“小舟,别再偷馒头了。
被厨师发现又要挨打。
上次你被揍得浑身是血,小月哭了一整天。”
我猛地抬头。
“你为我偷馒头?”
贺沉舟移开视线,语气平淡:“你太瘦了,总是饿。”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第一天会亲自下厨,为什么车祸时会本能地保护我,为什么他会接受这场荒唐的婚姻。
不是因为季家的码头,不是因为商业联姻。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