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寄人篱下,我没有太多私人物品。
“孙姨会带你去客房。”
他递给我一双毛绒拖鞋,“缺什么和孙姨说。”
拖鞋是淡粉色的,看起来是新买的。
我换上拖鞋,跟着孙姨上楼。
客房宽敞明亮,比我在季家的房间大了一倍。
床单是浅蓝色的,窗帘半拉着,露出一角夜空。
“贺先生平时很忙,很少回家。”
孙姨帮我整理床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我点头道谢,等她离开后,我坐在床边,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一个由谎言搭建的家。
夜深了,我辗转难眠。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惨白的光斑。
突然,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轻轻的,似乎在徘徊。
我屏住呼吸,盯着门缝下的那一线光。
脚步声在门前停顿,然后渐渐远去。
是贺沉舟吗?
他在想什么?
是在怀疑这场荒唐的婚约,还是在思考如何解除这个困局?
我蜷缩在被子里,心跳如鼓。
清晨,我早早起床,换上带来的最体面的衣服——一条灰色连衣裙,是季明棠去年不要的。
下楼时,我闻到一股焦糊味。
厨房里,贺沉舟穿着家居服,正在煎鸡蛋。
平底锅里的鸡蛋已经焦黑如炭,但他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早。”
他头也不回地说。
“早上好,贺先生。”
我站在门口,不确定是否该进去。
他转身,将煎糊的鸡蛋放在餐盘里:“坐吧,早餐马上好。”
我看着那盘焦黑的鸡蛋,有些犹豫。
孙姨从后门进来,看到这场景,连忙说:“先生,我来做吧。”
“不用。”
贺沉舟语气坚决,“你去准备水果。”
孙姨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切水果了。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贺沉舟继续与煎锅奋战。
他的动作生疏但认真,眉头紧锁,像是在解决一个复杂的商业难题。
最终,他端上来两盘食物:一盘焦黑的鸡蛋,一盘边缘焦黄、中间半生的吐司。
“尝尝。”
他坐在对面,目光期待。
我拿起叉子,小心地尝了一口鸡蛋。
咸得发苦,还带着一股焦味。
“怎么样?”
他问。
我咽下那口难吃的鸡蛋,勉强笑道:“很…特别。”
他似乎没听出我的委婉,点了点头:“我不常下厨。”
“为什么今天要亲自做早餐?”
我忍不住问。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