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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谢殷闻昭昭,文章原创作者为“把酒叙”,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主角:谢殷闻昭昭 更新:2025-06-20 0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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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谢殷闻昭昭,文章原创作者为“把酒叙”,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谢殷的视线,落在闻昭昭身后的堂屋里。
拿着匕首忙忙碌碌的青年,白衣胜雪松姿鹤逸,正是他二弟谢厌臣。
谢殷揉了揉眉心。
闻昭昭和谢泽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毕竟两个人都是小孩子,闯不出什么大祸来。
可她现在又和二弟搅合到了一起。
他二弟要比四弟危险多了,谁知道会带着她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他拾阶而上。
闻昭昭下意识步步后退,在听见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时,才发现谢殷的腰上挂着一副锃亮的寒铁手铐。
闻昭昭攥紧手帕。
她就知道,今夜跟着谢厌臣出门绝对没什么好事。
单薄的脊背撞上槅扇,她开口时没什么底气:“世……世子爷……”
谢殷负手站定,垂眸看她:“闻姑娘可否解释一番,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城南小巷?”
闻昭昭心虚。
她解释不出来。
谢殷扫了一眼横躺在堂屋里的四兄妹:“闻家四兄妹失踪,家属已经报官。蓉城治安良好夜不闭户,多年没有发生过失踪案,闻姑娘曾经说过要成为对某有用的人,今夜的所作所为,倒的确是在某的政绩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顿了顿,他眉骨危险下压:“一笔污点。”
闻昭昭头皮发麻:“不是我抓的他们……”
“闻姑娘的意思是,是我二弟抓的他们?”
闻昭昭咬了咬唇瓣。
不然呢?
他二弟什么德行,他心里没数吗?
话说回来,他该不会偏袒谢厌臣,只把她一个人抓起来审问逼供吧?
闻昭昭看过谢泽的话本子,里面的女犯人到了牢里,会过得很凄惨很没有尊严。
她畏惧那副手铐,于是鼓起勇气,仰起头注视谢殷:“反正今夜之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刚刚才到这里的。至于二哥哥,也许他只是想请他们四兄妹过来做客,没有别的坏心思,家属直接以失踪案报官,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倒害的世子爷白跑一趟。总之,世子爷还是不要抓我了吧。”
谢殷盯着她。
小姑娘白日里瞧着温婉端庄,尤其是在祖母面前,装的那叫一个乖巧懂事。
可是私底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竟比官衙里的师爷还厉害。
不过……
好在她没有把罪责全推到他二弟头上。
心思还不算坏。
谢殷想着,瞥见闻昭昭正悄悄望向他腰间的手铐。
也许是年纪小,对这东西存着几分忌惮害怕,小姑娘纤盈瘦弱的身体轻微战栗,青金色裙裾在灯笼的映照下泛起些微涟漪。
谢殷挑了挑眉,忽然起了吓唬她的心思。
他在闻昭昭惊骇的目光中扣住她的手,将锁拷的一头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漫不经心:“诡计多端、尖牙利齿的小姑娘,最爱撒谎了。夜里不在家好好睡觉,却跑出来兴风作浪,难道不应该抓起来好好审问吗?”
“你——”闻昭昭呼吸急促,望向谢殷的眼神像是望着一尊可怕的阎罗,“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你怎么还要抓我?!”
谢殷不理她,唇角噙着笑,拖着她踏进堂屋。
闻昭昭原本还要挣扎,看见堂屋里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谢厌臣剃掉了闻家四兄妹的头发——
但是,他只剃了一半。
于是躺在这里的四个人,全都变成了怪异丑陋的阴阳头发型。
又滑稽又可怜。
谢厌臣把那些头发编织成一张四四方方的垫子,郑重地递给闻昭昭:“妹妹在火场里救了我,我本就欠你一份情,听四弟说,昨天还是你的生辰。喏,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一张漂亮的坐垫。妹妹可以垫在凳子上,也可以垫在床上。”
闻昭昭:“……”
她真是谢谢他了。
这种坐垫谁敢要啊。
放在家里不嫌瘆得慌啊?
她脸色发白,轻咳一声:“那个,我其实不缺坐垫……”
谢厌臣那张观音面上立刻浮现出伤心欲绝,失落哽咽道:“妹妹不喜欢我送的礼物,是不是?”
闻昭昭:“……”
会喜欢才有鬼好吗?
她正思考该如何在不惹谢厌臣伤心的情况下拒绝他,扣在她手腕上的锁铐突然被拽动。
她仰头,谢殷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二哥哥送你礼物,你该说什么?”
闻昭昭:“……”
这厮笑起来好似春夜艳鬼,可狭眸里全是威胁之意。
仿佛只要她敢辜负谢厌臣的情意,他就要立刻把她抓进官衙。
闻昭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勉强伸出两根手指,用指头尖尖嫌弃又艰难地捏住那块黑黢黢的坐垫。
她费劲儿地挤出一个笑脸:“谢谢二哥哥……”
谢厌臣这才开心:“妹妹喜欢的话,我以后多给你编几个垫子。”
闻昭昭:“……”
她真是“谢谢”他了。
夜已深。
谢殷命卫兵把闻家四兄妹送回去,对外只称没抓到掳掠他们的凶手。
谢殷带闻昭昭回王府,两人坐了同一辆马车。
闻昭昭绷着小脸:“劳烦世子爷为我解开手铐。”
谢殷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道:“原以为闻姑娘贪慕权势、虚伪自私,没想到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某的两位弟弟待你如至亲。闻姑娘的手段,果然不可小觑。”
闻昭昭盯着钥匙:“我以真心待人,因此得到他们的喜爱,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真心?”谢殷倾身凑近少女,微挑的狭眸蕴着讥笑,“闻姑娘既有真心,怎么不见你真心待某?”
两人贴得很近。
近到闻昭昭抬起眼帘,就能看见谢殷低垂的细密鸦睫。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
马车里灯影昏惑。
面前的青年锦衣绯袍秾艳似妖,深邃矜贵的五官呈现出惑人的俊俏。
闻昭昭不敢同他对视,视线慢慢下移到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形很漂亮,色泽是浅淡的薄红,润泽干净而又柔软。
这人虽然可恶,却实在美貌。
闻昭昭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谢泽的那本《春宫辟火图》。
她突然想——
谢殷的唇,应当很好亲吧?
她很清楚,她是继女,就算镇北王不满她的考试成绩,也不会动手打她的。
谢靖打累了,冲闻昭昭露出一个腼腆憨厚的笑容:“让你见笑了。”
闻昭昭摇摇头,道:“母亲还病着吗?”
母亲嫁过来后就一直称病不出,从不与老太妃和府里其他女眷打交道,也不管她这个带过来的孩子。
闻昭昭觉得母亲其实从未喜欢过她或者哥哥姐姐。
谢靖捋了捋美髯须,满脸心疼之色:“你母亲身子弱,我已经请了神医前来诊治,神医说需要静养。你和老四去祖母院子里用晚膳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闻昭昭和谢泽来万松院的时候,谢殷已经到了。
老太妃安排闻昭昭坐在自己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那对金镯子?可是不喜欢了?”
闻昭昭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余光瞥向谢殷。
他正用膳,姿态温雅。
她没说是因为谢殷才不戴金镯子的,只温声细语道:“祖母送的金镯子太贵重了,我怕戴在身上弄丢了,所以就取了下来。”
“你这孩子,”老太妃笑了,“丢了就丢了,咱们又不是丢不起。”
她唤来陈嬷嬷。
陈嬷嬷塞了个锦盒给闻昭昭:“这是太妃娘娘陪嫁里的东西,府里没有小姐,这些年也没机会用上,刚好送给姑娘用。”
锦盒里面是一对如意镂花金手镯和一支金步摇。
都是实心的金饰,雕花细腻光华璀璨,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泽率先嚷嚷:“祖母,凭什么闻昭昭考倒数第一不用挨戒尺还有奖赏?!我不服!”
老太妃瞪他一眼:“人家是小姑娘,娇滴滴的,哪有挨打的道理?!你皮糙肉厚,打几顿也不碍事!更何况你一个男孩子,你要金手镯金步摇干什么?你戴呀?!”
“这可都是咱们家的财产!”谢泽心痛地捂住胸口,“怎么能便宜了外人?!祖母,我不同意她分我家产!”
“你——”
老太妃被他气得不轻,抄起龙头拐杖就揍他。
老人家龙精虎猛,健步如飞!
谢泽被揍得上蹿下跳嗷嗷大哭。
老太妃给这顿家宴慷慨地加了一道竹笋炒肉。
从万松院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闻昭昭想回自己的院子,却在回廊里撞见了谢殷。
她抱着锦盒,屈膝行礼:“世子爷万福。”
谢殷负手而立,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祖母很疼爱闻姑娘。”
夜色如墨。"
他温柔地问道:“我新得的灯好看吗?”
闻昭昭没吭声,细密纤长的睫羽簌簌轻颤,宛如落进蛛网,拼命挣扎的蝶翼。
谢殷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长兄宠溺地安抚幼妹。
在闻昭昭浑身发毛之际,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掌,忽而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扑进他的怀里。
从远处看,小姑娘伏在青年怀里,像是幼妹在向长兄撒娇。
可是谢殷倾泻在闻昭昭耳边的声音,却危险至极:“闻姑娘,要是让我看见你把这些龌龊手段用在王府,我保证,会把你制成另一盏灯。”
…
闻昭昭今夜吹了冷风,小病了两日。
翠翠照顾她喝了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了。”
她收起碗勺:“对了小姐,闻家刚刚派人来给您传话,说他们商量出结果了,决定由闻大公子和闻四小姐前往白鹤书院。”
闻昭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看了眼屋外晦暗的天色,忽然问道:“谢泽今日是不是出府了?”
“是啊,四公子去金味斋吃饭了!”
闻昭昭翻身下榻:“咱们也去。”
她要去救谢泽的狗命。
前世谢泽就是在今日出的事。
明明弓马娴熟,却因为酒楼坍塌被压断了两条腿,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阳光明媚的少年从此变得阴郁内向。
闻俏俏与他不对付,常常拿他的腿当笑柄在家里讲给三位哥哥听,而酒楼坍塌的那天闻昭昭正巧在对街给闻如风买文房四宝,所以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闻昭昭没想图谋王府富贵。
但如果有当王府恩人的机会,她却之不恭。
少女乘坐马车,匆匆来到金味斋。
被掌柜的引进雅间,谢泽坐在一群官宦子弟的中间,醉醺醺地问她道:“你来干什么?!”
“恰巧路过这里,听说兄长也在,就进来瞧瞧。”
谢泽撑着额头笑:“谁是你兄长?闻昭昭我告诉你,你别想与我争家产……”
闻昭昭很想翻个白眼。
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金味斋是百年老店。”
“那是!干嘛,闻昭昭你该不会是想敲我竹杠,让我请你一顿吧?你想得美——”
闻昭昭打断他的狗叫:“上个月下了二十天的雨,蓉城许多木楼年久失修,在雨水里泡涨崩塌。不知金味斋可有每月检修?”"
不过短短三年,就杀的边陲诸国俯首称臣,年年缴纳岁贡,再不敢随意侵犯。
可是蜀郡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谢殷。
闻如雷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名动天下,实在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谢殷是镇北王府的世子,他立下的那些军功,说不定有许多都是仗着权势冒领别人的。像我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想建功立业其实是很难的。唉,俏俏你是深闺女子,什么也不懂,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说完,便安安逸逸地享用起丫鬟沏来的新茶。
闻俏俏复杂地看着他。
他今年才十六岁。
明明应该是热血昂扬的年纪,却一副平庸度日的模样。
和前世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金吾卫副指挥使,完全像是两个人。
她不明白闻如雷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有黑幕那又如何,难道天底下出人头地的青年,全都是靠着黑幕吗?
总有那么几个天之骄子,是凭自己本事杀出来的。
为什么三哥不能当其中的一个呢?
可是不等她再劝,闻如雷就已经起身离开,说是约了兄弟出门喝酒。
闻俏俏左思右想,决定预备厚礼,明日亲自去见李老将军。
她要劝他收三哥为徒。
次日。
闻俏俏踏进李府垂花厅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闻昭昭和谢泽已经坐在这里了,正和李老将军相谈甚欢。
她心底涌出浓烈的不安:“真是巧了,小妹也在这里?”
闻昭昭温声道:“姐姐,我陪四哥哥来见李将军。”
闻俏俏试探:“谢四公子的腿伤还没有痊愈吧?不知来见李将军,所为何事?”
谢泽不理她,神气地翻了个白眼。
闻昭昭解释:“将军有意收四哥哥为徒,传授李家枪法。四哥哥今日过来,就是专程来拜师的。喏,这些都是四哥哥带来的拜师礼。”
她指了指侍女们捧着的锦盒。
锦盒里面盛着人参鹿茸、古玩字画、金石玉器,全是珍贵的宝物。
这份拜师礼,不可谓不厚重。
闻俏俏的脸色更加难看。
闻昭昭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食盒上,眼底掠过深意,问道:“莫非姐姐也是来拜师的?”
李老将军捋了捋胡须,好奇地注视闻俏俏。
闻俏俏只得硬着头皮,送上食盒:“家中钱财单薄,因此礼轻了些,叫司徒大人见笑了。”
她送的是一盒糕点。"
翠翠好奇:“小姐,世子爷送的是什么书呀,您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小姐的脸好红呀,是不是胭脂搽多啦!”
闻昭昭绷着小脸,默默把书放回锦盒。
谢殷送的是什么书?
他送的是一本《春宫辟火图》!
他居然还记得当初在王府书斋里的对话:
——没想到,闻姑娘喜爱看这种书。
——内容精彩,我极其喜爱,心向往之。
闻昭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摆摆手:“锁进书橱里,不许拿出来。”
翠翠把书锁起来,又懵懂问道:“对了,昨夜二公子送小姐的生辰礼,可要拿出来用?”
闻昭昭沉默。
谢厌臣送她一张用闻家兄妹的头发编织成的坐垫。
瞧着就瘆得慌,怎么可能拿出来用。
她吩咐:“悄悄烧了,别给人瞧见。”
梳妆妥当,闻昭昭去万松院给老太妃请安。
她过来的时候,陈嬷嬷正带着丫鬟们往桌上摆早膳:“姑娘来得正好,世子爷也才刚到。”
谢殷坐在窗边的官帽椅上吃茶。
他今日休沐,穿了一身暗红色缎面常服,腰扣玉带,宽肩窄腰,颀长的双腿随意伸出来,姿态慵懒又矜贵。
闻昭昭看着他的腰,脑海中浮现出今晨翻开的《春宫辟火图》。
那一页有两张图,画的男女样式是什么“貂蝉拜月”、“游龙戏凤”,似乎挺考验男子的腰力的。
想必谢殷卸去衣物之后,那腰比书中描画的男子更加能耐……
“昭昭。”
老太妃从里间出来,慈爱地唤了一声。
闻昭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扶住老太妃:“祖母。”
“脸怎么这样红?”老太妃关切,“是不是发烧了?虽是春天,可早晚温差大,你要记得及时添衣。”
闻昭昭脸颊发烫,低垂眼帘:“多谢祖母关心,昭昭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太妃从陈嬷嬷手里接过锦盒,塞进她怀里:“你前两天过生辰,怎么也不和祖母说一声?这是祖母补给你的生辰礼,你瞧瞧喜不喜欢。”
锦盒里面是一整套黄金珐琅花丝头面,光华璀璨,价值连城。
闻昭昭起身谢恩,却被老太妃按住:“不许见外!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说扶川也派人往屑金院送了东西,不知送的是什么?”
谢殷温声:“祖母,我送的是一本画册,妹妹很喜欢看,常常辗转反侧心向往之。”
闻昭昭:“……”
她没有心向往之!
老太妃来了兴致:“哦?什么画册这么吸引人?昭昭啊,等你看完了,不妨拿来给我也瞧瞧。”
闻昭昭:“……”
瞧不了一点。
谢殷吃了口茶,“昭昭”二字在唇齿间打了个转,念出来总觉生疏。
他突然提起:“妹妹可有小字?”
老太妃嗔怪:“闻家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自私鬼,只知道把你妹妹当奴婢使唤,又怎么会有心给她取小字?扶川若是愿意,不妨给你妹妹取一个。”
谢殷注视闻昭昭。
少女宛如春夏之交尚未红透的苹果,髻边簪着两朵深红浅粉的鲜嫩海棠,藏在发间的银蝴蝶轻灵娇俏巧夺天工,却远远不及她眼波流转间的潋滟灵动。
陪伴在祖母身边的姿态,也着实称得上乖巧。
往后,她就是王府的人了。
谢殷摩挲着茶盏,道:“秋绥冬禧,永乐安宁。妹妹的小字,不妨取‘永禧’二字。”
“这个好。”老太妃欣喜慈爱地望向怀里的少女,“你可喜欢?”
闻昭昭腹诽:连小字都取了,回头她出门的时候人家一问,得知她的小字是谢殷取的,不得好好歌颂一番她和谢殷兄妹感情极好?
到时候她说她不知道谢殷要谋反,都没人信她!
她硬着头皮,甜甜笑道:“祖母,我很喜欢。多谢长兄赐名。”
谢殷又道:“给你上族谱的事,我也已经着手安排。”
闻昭昭:“……”
听说诛九族是按照族谱来的。
谢殷是真不想放过她啊!
谢殷微笑:“妹妹开心吗?”
闻昭昭:“呵呵。”
谢殷的办事效率很高,早上才说要给她上族谱,下午就请镇北王和宗族亲眷到了王府祠堂。
就在闻昭昭绝望之际,卫灵茹突然出现了。
她不许闻昭昭上谢家族谱。
谢靖心疼地拿过斗篷,仔细裹在她的肩头:“王妃为何不肯?”
卫灵茹冷淡道:“你我的姻缘,未必能走到头,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又何必折腾这些?”
她一身肌骨欺霜赛雪,云鬟雾鬓清冷绝尘,虽然生过五个孩子,却依旧美貌倾国,好似从巫山里走出来的神仙妃子。
即便谢家人都不喜她,却也忍不住悄悄多看了她几眼。
谢靖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是手握西南三十万重兵的诸侯王。
可他在卫灵茹面前,却莫名矮了几分气焰。
他赔着笑脸:“我对灵茹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咱们的姻缘怎么就不能走到头了呢?好灵茹,你就给我一个疼爱闺女的机会吧!”
谢泽瞧着自家父王这没出息的样儿,忍不住对闻昭昭咬耳朵:“我父王好像那舔狗。多大年纪了还‘灵茹’,也不嫌肉麻!”
面对谢靖的献殷勤,卫灵茹无动于衷:“如果王爷非要把她的名字写在族谱上,恕我今日就要与王爷和离。”
谢靖猛然瞪圆了眼睛:“不行!灵茹,我死也不要与你和离!”
卫灵茹不理他,转身就走。
“灵茹!灵茹!”
谢靖痛不欲生,顾不得闻昭昭,连忙去追卫灵茹。
闹了一场,不必再被写进谢家族谱,闻昭昭悄悄松了口气。
她望向谢殷,他正翻看族谱。
他翻到了谢靖那一页。
闻昭昭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族谱上也就罢了,连卫灵茹的名字也没有出现。
谢泽茫然:“昭昭,你娘不是和我爹拜过堂了吗?为何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难道她不仅不希望你入王府族谱,连她自己也不想入?不是吧,难道你娘根本不喜欢我爹?虽然我爹邋遢、粗野、年纪大、不洗澡、不解风情,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好吧,他确实挺糟糕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喜欢他,而且你娘长得跟仙女似的……”
闻昭昭和谢殷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祠堂外。
祠堂外,谢靖追着卫灵茹渐行渐远。
卫灵茹……
为何不想入王府族谱?
是单纯不喜欢谢靖,还是另有内情?
谢泽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你说闻如雷想拜师,他人呢?!他连面都不露,反倒叫你一个小姑娘替他抛头露面,这就是他的决心?!你别是来哄骗李老头的吧!”
闻昭昭默默吃了口茶。
“李老头”,她四哥哥还真敢叫。
李老将军没好气地瞪谢泽一眼,严肃地转向闻俏俏:“我既然已经喝了阿泽的拜师茶,就不好再收别人的拜师礼了。更何况,我看闻公子也没有拜师的诚心,闻大姑娘还是请回吧!”
闻俏俏尴尬地杵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呢?
李老将军,怎么能收别人为徒呢?
那她的三哥还怎么当将军,还怎么当金吾卫副指挥使?!
将来她嫁给太子的时候,他还怎么安排金吾卫当仪仗队,帮她风光一把?
眼见丫鬟请她出去,她只得失魂落魄地离开。
李老将军从今天开始就要给谢泽上课,碍于他腿伤还没好,便决定先从兵法谋略教起。
谢泽抱着拐杖,可怜兮兮的冲闻昭昭摆摆手:“我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回家了,你和祖母一定要等我吃晚饭哦。”
闻昭昭点点头。
她走出李府,看见闻俏俏还徘徊在府门口。
四目相对。
闻俏俏质问:“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什么重生?”闻昭昭故作茫然。
“前世拜李老将军为师的明明是三哥!你对我们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抢走了本属于三哥的机缘,是不是?!你想毁了我们!”
闻昭昭不动声色地冷笑。
什么叫“本属于三哥的机缘”?
那分明是她替闻如雷抢来的机缘。
这一世的闻如雷,只不过是回到了他原本应该待的地方。
她无辜歪头:“姐姐病了吗?为何一直说胡话?什么重生,什么机缘,我真是听也听不懂。”
闻俏俏呼吸急促:“你——”
闻昭昭不承认,她拿她毫无办法。
“祖母还在府里等我,恕我先行告退。”闻昭昭礼貌地略一颔首,扶着翠翠的手登上了马车。
她挑开窗帘一角。
闻俏俏气得摔了那盒糕点,俏脸上满是怒容。
闻如雷正巧打马路过。
他翻身下马,伸手摸了摸闻俏俏的头,笑呵呵地哄她道:“哟,这是谁惹咱们小阿俏生气了?你告诉三哥,三哥替你教训她去!”
闻俏俏躲开他的手,失态道:“都是你不争气!”
闻如雷面色一变。
闻俏俏指着李府大门,恨铁不成钢:“谢泽已经拜李老将军为师!将来他会建功立业名声远扬,他抢走了你的机缘你知不知道?!”
“俏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闻如雷不理解,“他拜师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李老将军原本就没打算收我为徒,我自己也不打算参军入伍啊。”
闻俏俏浑身发抖。
不是这样的……
前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复杂地凝视闻如雷,不明白为何这辈子重来,她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三哥就像是变了个人。
前世父兄位高权重又疼她入骨,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撒个娇,各种好东西就会流水似的送到她跟前来。
就算她想要太子妃之位,他们也会从闻昭昭手里抢过来奉送给她。
怎么重活一世,她还得花心思帮父兄筹谋算计?
他们都是等着别人喂食的巨婴吗?!
她咬了咬牙,声音凄厉:“你读书不行,不参军入伍还能怎么办?!旁人恭维你一句文武双全,你还当真了不成?!你也不瞧瞧自己功课考了几分,把这么好的机缘拱手让人,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闻如雷不敢置信:“俏俏,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
“说真话也叫刻薄吗?!”闻俏俏羞怒,“要是你争气一点,我何必唠唠叨叨?!我不管,你现在就去见李老将军,你说你想拜他为师,想学李家枪法!”
她拉起闻如雷的手,却被狠狠推开。
闻如雷失望道:“你知道军营生活有多辛苦吗?!我在家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有玩,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军营吃苦?!俏俏,我现在真是看不懂你了!”
不等闻俏俏再劝,他沉着脸翻身上马,一溜烟消失在了长街上。
闻昭昭默默放下窗帘。
人的一生,看似机会无穷,实则真正能改变命运的也就那么几个转折点。
一旦选错,也许得多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弥补回来,也许永远都弥补不回来了。
这一世闻如雷失去了引路的贵人,注定他不能再像前世那般惊才绝艳大放异彩。
马车缓缓驶了出去。
原地,徒留闻俏俏颓然地蹲在地上。
她抱住头。
都怪闻昭昭。
要不是她救了谢泽,说不定这辈子李老将军看上的还是她三哥。
罢了。
三哥废了就废了,她还有爹爹和大哥二哥。
他们三个总不至于再出岔子吧?
闻俏俏细细琢磨,在看见街边妇人提着一篮粽叶时,忽然想起前世这一年端午过后的夏天,蜀郡大雨连绵洪涝不断。
爹爹献上治水良策,被杜太守提拔为主簿,典领文书、参与机要,后来又被杜太守举荐给了当朝天子。
也就是说,再过几个月,她就能从县令之女一跃而成主簿千金。
思及此,闻俏俏的心稍稍安定。
在看见小孩子们抢食地上的糕点时,她脑子里又蹦出了别的主意。
她记得前世洪涝过后,蜀郡民生凋敝,粮食价格水涨船高,许多百姓都饿死了。
要是她提醒二哥提前屯粮……
岂不就能大赚一笔?
说不定二哥在今年就能成为蜀郡首富!
到时候,她就能身穿绫罗簪金戴银,以主簿千金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参加蜀郡达官显贵家的宴饮,彻底打响自己的名声。
闻俏俏一扫刚刚的灰心丧气,立刻起身直奔回家。
…
闻昭昭回到镇北王府,刚踏进万松院,就撞见了陈嬷嬷。
陈嬷嬷朝她福了一礼,笑道:“小姐回来了?刚刚庄子上送来了几篮新摘的粽叶,太妃娘娘吩咐,让小厨房晚上包几碟粽子尝尝鲜。”
闻昭昭温声:“那我可有口福了。”
春风送来粽叶的清香,夏天快到了。
闻昭昭穿过回廊,脑海中掠过前世这一年的夏天。
这一年,蜀郡发了洪水。
谢殷收起那只长耳兔,和杜太守等官员一同去巡看别处了。
闻昭昭失落了片刻,才继续和谢泽一起卖东西。
她道:“下午的演武比试,四哥哥可都准备好了?”
谢泽嚣张地抖了抖袍裾:“准备?难道你不知道真正有天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准备吗?闻昭昭,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保管把其他人打得落花流水,给你挣个脸面!”
正说着话,闻家兄妹从摊位前路过。
闻俏俏捏着手帕,目光落在谢泽身上:“谢四公子也要参加演武比试?”
谢泽一扬眉毛:“咋地?”
闻俏俏抿了抿嘴唇。
前世夺得演武比试魁首的人,是她的三哥闻如雷。
而谢泽因为双腿瘫痪,并没有参加。
可是这一世……
闻俏俏想起上次老太妃寿辰,谢泽力压闻如雷夺得射箭第一,不由生出不安。
如果今天谢泽抢走了三哥的魁首,那三哥就不会被前世的贵人相中提携,也就不会再参军入伍建功立业,那他后面又如何成为金吾卫副指挥使,让她大婚时出尽风头?
闻如雷关心道:“俏俏,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闻俏俏回过神:“兴许是走累了。三哥你瞧,小妹正在摆摊卖东西呢,瞧着怪有意思的。”
闻如雷不屑:“士农工商,商是最末一等,咱们也算官宦人家,对商人避之唯恐不及,她倒是上赶着摆摊卖东西……也不嫌丢人!”
闻如云沉声道:“咱们去瞧瞧她在卖什么。”
四兄妹走到摊位前,瞧了片刻,便明白了闻昭昭赚钱的法子。
闻如风眉头紧锁,训斥道:“昭昭,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这生意不是故意骗人钱吗?!”
闻昭昭抬起头:“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买卖的规矩也在招牌上写得明明白白,何来骗钱之说?”
“总之你这就是在骗钱!”闻如风不悦,“我做主,你现在就把钱全部退回去,省得败坏了咱们闻家家风!”
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抢夺装满小纸条的竹篓。
谢泽护住竹篓,恼火:“你算哪根葱,也敢扒拉小爷的东西?!这摊子是小爷的,你在这里张狂什么?!什么闻家家风,麻烦你们搞搞清楚,闻昭昭现在是镇北王府的人,她想干嘛就干嘛,有你们闻家什么事儿?!”
“你——”
闻如风气急败坏,指着谢泽,半晌说不出话来。
闻如云负着手,视线掠过钱匣子。
闻昭昭的生意瞧着虽小,可是敛财手段却很是了得,这才一两个时辰就赚了许多钱,抵得上他在闻家小一年的月钱了。
虽说他身为君子并不爱财,可是不知怎的,亲眼看见闻昭昭赚钱如流水,他心底依旧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不甘心。
仿佛眼前这些钱财本不该属于闻昭昭,而应当属于他闻如云。
这么多钱,足够他买一匹绫锦裁成新袍子,他生得清隽雅致,穿月白绫锦的袍子定然好看……
他想着,闻俏俏在旁边担心道:“二哥,小妹卖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她和谢四公子还在卖盐。大周律例,民间不许贩卖私盐,否则轻则拘禁罚没,重则杖刑充军……小妹和谢四公子这般大张旗鼓地卖盐,不会出事吧?”
闻如云望向那一缸雪白的精盐。
是了。
闻昭昭和谢泽这是在贩卖私盐!
如果被举报,他们是会被抓起来的!
思及此,闻如云几乎不掩饰眼底的恶意,径直去找官兵。
不出一时半刻,几名官兵来到闻昭昭的摊位前,询问他们有没有官府颁发的售盐许可令。
闻俏俏蹙起柳叶眉,担忧道:“小妹难道不知私自贩盐乃是大罪?!你可连累死谢四公子了!谢四公子,小女代妹妹向你赔个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朝谢泽款款福了一礼。
谢泽翻了个白眼,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谁在说话呀,这口臭味儿可真熏人!”
闻俏俏:“……”
少女的指甲硬生生掐进掌心。
她红着眼圈望向谢泽,杏眼里的委屈和厌恨几乎快要藏不住。
她不明白,为什么谢泽前世今生都这么讨厌她。
明明她和闻昭昭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她比闻昭昭更加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谢泽如此有眼无珠不分好歹,活该他前世被横梁砸断腿!
她正想着,闻昭昭突然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官兵:“这是官府前些年盖过章的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允许谢家售卖盐铁。”
官兵看过之后,点头道:“不错,上头确实有杜太守的印章。”
闻俏俏和闻如云不禁愕然。
谢泽得意地睨他们一眼:“听见没?!我们可是有许可令的!自个儿没本事赚钱,却来眼红我们!一身的心眼和算计,全都使在打小报告上了,呸,一辈子扶不上墙的烂泥!”
闻家四兄妹顿时脸色铁青。
闻如云脊梁挺直,盯着闻昭昭,冷冷道:“你不过只会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手段罢了,真以为能上得了台面?做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
闻昭昭歪头,口吻虚心:“还请二哥指教。”
闻俏俏款款上前,护在闻如云前面,正色道:“小妹,我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将来二哥成为蜀郡首富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罢,四人绷着脸走了。
闻昭昭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瓣。
蜀郡首富?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午后晴空万里,蓝天上飘着几只纸鸢。
演武比试即将开始,校场上已经热闹起来。
蜀郡的少年们五人为一队,佩戴不同颜色的抹额作为区分。
校场尽头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大的塔楼,由无数根木头搭建而成,塔楼通身系满彩色飘带,塔尖上插着一面绣着“帅”字的旗幡。
率先爬上塔尖,夺得旗幡的队伍便算是魁首。
随着令官敲响铜锣,少年们一夹马肚,朝校场尽头的塔楼疾驰而去。
校场外的呐喊助威声震天响。
闻昭昭看了一眼官员们所坐的位置。
前世相中闻如雷的那位老将军就坐在谢殷身后,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
而场内,一马当先的人不再是闻如雷。
谢泽一骑绝尘,鹅黄抹额系带在脑后急剧翻飞。
少年鲜衣怒马,嚣张至极。
雅间里突然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闻如云摔碎杯盏,寒着脸站起身。
他紧紧盯着闻昭昭,“道歉。”
他平日里是个笑面虎,性子乖戾阴晴不定,从前闻昭昭最怕他了。
闻如云的自尊心也格外强,前世步入生意场却不拉下脸,闻昭昭为了讨他欢心,证明自己不比姐姐差,不仅抛头露面帮他拉生意,甚至在酒桌上喝酒喝到胃痉挛,可以说前世闻如云所有的生意伙伴,都是她亲自拉来的。
可是他却嫌她浑身铜臭、俗不可耐,不及姐姐如天上明月不染尘埃。
到头来,闻昭昭许给皇太子时,得到的不过是他吝啬的五抬嫁妆,而他却为姐姐准备了足足一百抬嫁妆。
闻昭昭回想前世,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不明白为何前世会跟着了魔似的讨好这些人。
她迎上闻如云冷冽邪肆的目光。
今非昔比。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父兄面前卑躬屈膝,为了乞求到一点点家人的爱而不惜丢掉尊严的小女孩儿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闻如云笑得邪佞,“你让大哥在外人面前丢脸,几乎毁了大哥的生辰宴!难道你不知道在酒桌上,男人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吗?!”
闻昭昭还没说话,谢泽先气笑了。
他掏掏耳朵,懒洋洋地嘲讽,“只听过男人面子是靠自己挣的,没听过是靠女人的!闻家家教,果然不同凡响!”
他朝闻如云揶揄地竖起大拇指。
那群纨绔同时竖起大拇指,憋着笑齐声道:“闻家家教,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声音回荡在整座酒楼。
闻如云的脸上顿时像是打翻了五颜六色的染料,面子和自尊宛如被丢在地上反复碾踩的鞋垫,叫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恶狠狠盯向闻昭昭,“你当真不给大哥道歉?!”
“我根本没错,为何要向他道歉?”闻昭昭抱过砚屏,“四哥哥,咱们走。”
闻如云咽不下这口气,本欲追上去,却被两个纨绔一左一右架住。
谢泽踱步到他面前。
他微微回眸,见闻昭昭走了,才居高临下地转向闻如云,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胁意味,不紧不慢地掸了掸他的肩头。
事实上,他并没有他在闻昭昭面前表现的那般纯良。
这些年,他和狐朋狗友偷鸡遛狗打架斗殴,是蓉城人人避之的二世祖。
他幽幽道:“闻昭昭是我妹妹。你得罪她,就是得罪我。得罪我,就是得罪镇北王府。懂?”
他虽然比闻如云年纪小,身量却要高出一头。
紧紧围在旁边的几个纨绔,也都比闻如云高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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