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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盛苒苒霍端

张大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县城的百货大楼刚开业没多久,郑志成被上头拨下来当经理,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将王雪开除,旁人就直接把王雪轰了出去。赵志成赔着笑请孙月姑和那位‘老杨’去办公室,一口一个县长,盛苒苒才知道他的身份。她看出孙月姑不是普通人,却也没想到对方是县长夫人。盛苒苒和杜咏梅也被一并请去办公室。刚坐下,孙月姑将手搭在杨县长手臂上,细声细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最后指了指盛苒苒:“老杨,刚才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帮忙,你得好好帮我谢谢她。”她说的郑重其事,盛苒苒可不敢居大功,忙说:“婶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最后杨县长亲口承了这个人情,并让盛苒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县委大院里找他。孙月姑本来还想请盛苒苒吃饭,旁边老杨小声提醒道:“月姑,一会儿我们...

主角:盛苒苒霍端   更新:2025-05-16 2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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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苒苒霍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盛苒苒霍端》,由网络作家“张大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县城的百货大楼刚开业没多久,郑志成被上头拨下来当经理,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将王雪开除,旁人就直接把王雪轰了出去。赵志成赔着笑请孙月姑和那位‘老杨’去办公室,一口一个县长,盛苒苒才知道他的身份。她看出孙月姑不是普通人,却也没想到对方是县长夫人。盛苒苒和杜咏梅也被一并请去办公室。刚坐下,孙月姑将手搭在杨县长手臂上,细声细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最后指了指盛苒苒:“老杨,刚才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帮忙,你得好好帮我谢谢她。”她说的郑重其事,盛苒苒可不敢居大功,忙说:“婶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最后杨县长亲口承了这个人情,并让盛苒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县委大院里找他。孙月姑本来还想请盛苒苒吃饭,旁边老杨小声提醒道:“月姑,一会儿我们...

《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盛苒苒霍端》精彩片段

县城的百货大楼刚开业没多久,郑志成被上头拨下来当经理,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他将王雪开除,旁人就直接把王雪轰了出去。

赵志成赔着笑请孙月姑和那位‘老杨’去办公室,一口一个县长,盛苒苒才知道他的身份。

她看出孙月姑不是普通人,却也没想到对方是县长夫人。

盛苒苒和杜咏梅也被一并请去办公室。

刚坐下,孙月姑将手搭在杨县长手臂上,细声细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最后指了指盛苒苒:“老杨,刚才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帮忙,你得好好帮我谢谢她。”

她说的郑重其事,盛苒苒可不敢居大功,忙说:“婶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

最后杨县长亲口承了这个人情,并让盛苒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县委大院里找他。

孙月姑本来还想请盛苒苒吃饭,旁边老杨小声提醒道:“月姑,一会儿我们得去见见女婿,初次见面就失约不太好。”

盛苒苒识趣道:“吃饭就不用了婶子,我一会儿得去赶车,一天就两趟班车,晚了就赶不上了。”

孙月姑诧异:“你不是县城人?”

盛苒苒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的笑,“不是的,我是安平村的,听说城里工作机会多,薪水待遇好,就来碰碰运气。”

孙月姑还没说话,一旁的郑志成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王雪被开除了,要是你不嫌弃,可以来百货大楼上班。”

刚才县长夫人和盛苒苒说话的时间里,郑志成也没闲着,早已经从杜咏梅那儿得知了全部前恩后果,听得冷汗直冒,心里把王雪那蠢货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在盛苒苒就是来找工作的,赶紧把人留下,他话说的也漂亮:“嫂子下次过来的时候,你还能再帮她挑挑衣裳。”

又转头征求孙月姑的意见:“小姑娘来城里工作没地方住,南鼓巷那边我正好有间空房子可以先让她住进去。

住处定下来了,上班也方便。

您看呢嫂子?”

孙月姑不懂这些,于是看向老杨,老杨说了句:“那你薪水方面可不能亏待人家。”

“当然,当然的。”

郑志成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县长夫人好说话,今天这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是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盛苒苒本来就是来找城里找机会的,在百货大楼里工作,能接触到县城里的达官贵人,可以为她以后自己开店积累经验和人脉。

她和郑志成一道将夫妻二人送上车,杜月姑还贴心地让杨县长给她派了车,让她在城里多转转。

两人走后,郑志成又和盛苒苒亲自谈了谈薪水待遇。

郑志成:“一个月三十块,再加提成算下来,一个月少说也有四十,和那些干了几年的老员工一个待遇,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谢谢郑经理,我会好好干的。”

这个工资水平在这个并不算很大的小县城里已经算是中上了,盛苒苒心知肚明,对方是看在了县长夫人的份上才对她特殊的。

不过她十分坦然,毕竟以她的能力完全对得起这份工资。

“行,我看好你,只要你干的好,我让你当小组长。”

盛苒苒心说,这饼画得真够大的,表面上一脸乖巧:“好的。”

郑志成很忙,自是不会和她多待,谈完就走了。

有县长给她派了车,盛苒苒便不着急了,就在百货大楼里又逛了会儿。

经过男装区的时候,想起霍端,给他买了件黑色夹克外套。

霍端肩宽腿长,长得跟衣架子似的,但不太注重穿着。

平时逮到什么穿什么,没什么讲究,衣服上常常这里破了洞那里抽点丝。

昨儿晚上她好像还在他裤子上看到了一块补丁,针线歪七八扭的,也不在道谁给他缝的。

想到这些,盛苒苒又花十五块钱,给他买条裤子。

她对霍端的感情说不上是男女之情,重活一世,她看霍端怎么看怎么可怜,又因为上一世他的结局,她总想要弥补点什么。

两人其实早就认识,她七八岁那会儿还在省城里生活,突然有一天爷爷带回来一个跟她一般大的小脏孩,让她叫哥哥。

她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只清楚的记得霍端一脑袋头发跟刺猬似的支枝着,眼睛又黑又凶,像山里长大的狼崽子。

说起来,她和霍端的关系小时候还不错,小时候的霍端像个炮仗,天天跟人打架,是大院里的孩子王。

也因着这层原因,街道上同龄的小孩儿没人敢招惹她,都怕她家的‘狼崽子’。

但后来他回霍家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只听说他被霍家送去了部队。

再后来就是他又突然冒出来,跟着她和爷爷一同回村。

本来几年不见关系就不亲近了,在她喜欢莫天哲后,他与莫天哲起了几次冲突后,两人更是直接闹翻。

上辈子霍端出狱后去了上港,那边机遇和危险并存,据说没过几年,霍端就成了盘踞一方的黑老大,跟疯了似的赚钱。

盛苒苒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边立足的,那些事都是后来他的律师带着他的遗产找上门时提了几句。

律师还说,他对当年的事一直很愧疚,不敢来见她。

说他留下的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有花上他的钱,她被莫天哲算计,抢走了一切,关进了精神病院......盛苒苒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家。

她从车里下来时,正好看到张老四在鬼鬼祟祟在她院门口打转。

“张老四,你干嘛呢?”

张老四听到她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转头就看见她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眼睛都直了,一时没答上来话。

盛苒苒向司机道了谢,等车离开后,她径直朝张老四走过去。

“你在我家门口干啥?

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盛苒苒冷着脸质问。

张老四忙说:“没,没啊,哪有的事,我是来、来赔罪的。”

盛苒苒抱臂冷笑:“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张老四瞬间涨红脸,下一刻,突然扑通跪地,把盛苒苒吓了一跳。


盛苒苒回到家时,偏房里还亮着灯。

窗户上映着一大一小两道人影,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她忽然想起,这个时候莫天哲一个外来户,没地方住,她二婶做主,让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孤男寡女的,明天得让他搬出去。

她已经决定跟霍端结婚,上辈子吃过流言蜚语的苦,知道人的舌头也是杀人的刀,足以把人杀死。

听到动静,莫天哲从里面打开门,“苒苒,今天的事是误会,我和柳儿之间清清白白......”盛苒苒心道晦气,目不斜视,径自回到自己房间,哐地重重关上门,拴好。

她从保温壶里倒了盆水,稍微洗漱下就睡了。

数十米外是盛二叔这的院子,此时也亮着灯。

盛柳儿从门缝里看到盛苒苒熄了灯,又看到站在院子里月光下身形修长的莫天哲,气得咬牙,跺脚转头朝自己的妈告状:“妈!

她害我和天哲哥哥被村里人骂,她怎么还睡得着?”

吴香芝盘坐在床上纳鞋底,闻言捏着针在头皮上刮了两下,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听你一说,她确实今晚长脑子了。

不过没事,就让她闹吧,改明儿她还不是得巴巴的来求你和莫老师,等咱们把她父母在县城留给她的房子弄到手,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盛柳儿心里还是憋屈,恶狠狠地瞪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本想让盛苒苒那个贱人变成破鞋被天哲哥哥嫌弃,没想到反倒自己惹一身骚。

这口气,她迟早还回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盛苒苒就便从梦中惊醒。

这一晚上她都梦见自己在精神病院的日子,醒来看到身上的花被子,四周的土墙,这才放心下来。

这个时候的生产队还没有取消,大早上便有人去上工挣工分,路过院子外面时还能听见说话声。

盛苒苒听着那些久违的声音起床。

没多久,村里便升起道道炊烟。

盛苒苒也做好了早饭,一小锅红薯大米粥,配了两个饼外加一小碟咸菜。

虽不丰富,但好过上一世在精神病院吃的那些残羹剩饭。

吃到一半,六岁的莫书文走进来,那张与莫天哲五分相似的脸天真可爱,说出来的话却颐指气使:“你做好饭了怎么不叫我们,我和爸爸都快饿死了。”

他坐下后直接去拿碗里的饼,盛苒苒挪开碗,让他摸了个空。

莫书文惊愕地瞪大眼:“你干嘛?”

盛苒苒冷笑,面无表情道;“没有人教过你不问自取就是偷吗?

我做的早饭,凭什么给你吃?”

这莫书文是她大堂姐,也就是盛柳儿亲大姐和莫天哲未婚先育生下的孩子,上一世她得知真相后也没有怨念,依然将对方视若己出,什么都挑好的给他,最后却养出个白眼狼。

现在他别想从自己这里再吃一粒米!

她三两口吃完,一块饼渣都没剩下,没吃完的粥直接装进盆里盖好,打算留着晚上吃。

莫书文不可思议的大声道:“以前你都给我吃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乐意了。”

莫书文威胁:“你、你不给我饭吃,我就不让你当我后妈!”

盛苒苒想笑:“给你当后妈是什么很荣幸的事吗?

这后妈谁爱当谁当,跟我没关系。”

莫书文不知道怎么办了,气得脸通红!

怎么回事?

每次他有想要的东西,只要一说让这个女人给自己当后妈,她就会乖乖哄他的呀。

盛苒苒转身把粥放进碗柜里,重重关上木门。

正要离开,门口光晕一闪,莫天哲迈步走进来。

看到空荡荡的餐桌,他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发问,莫书文像见到靠山一样扑过去,大声告状:“爹,她欺负我,还不给我饭吃!”

莫天哲心疼的牵住他手,皱眉看向盛苒苒,只当她还在为昨天的事发脾气:“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不给他饭吃,万一饿出病来怎么办?”

“我记得家里还有面粉和肉,你去做几个肉包子,一会儿书文没吃完的我带去学校吃。”

盛苒苒听到他恬不知耻的话,好笑的又坐回桌旁,“想吃肉包子?

行。

我按五分钱一个卖给你,想吃多少我给你做多少。”

莫天哲不高兴了:“几个包子而已你怎么还算钱?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以后就是书文的妈妈,哪有你这样当妈的?”

盛苒苒冷冷道:“第一,昨晚我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和你结婚。

第二,想吃包子就得给钱,别想着白嫖。

第三,我不仅包子要收钱,你在我家吃住一年,都得算钱。”

她伸出手指开始算账,“当初你搬进来时,承诺每月吃住一起给我十块钱,一年就是一百二。

加上这一年你和你儿子穿的用的都是我在张罗,姑且算你一百块,加起来两百二,凑个整算你二百五。

限你在今天傍晚之前还清,并且从我这里搬出去!”

她每说一句,莫天哲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当初他确实是说要给她钱的,但她要养孩子,每个月还要为已故的妻子尽孝,私底下工资大半都贴给了盛二叔家,他哪里还有钱?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直极近所能讨好他的盛苒苒不仅要他还钱,还要把他赶出去。

莫天哲咬牙:“盛苒苒,因为一点小事,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盛苒苒嗤笑,这就绝吗?

比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她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莫老师不会欠债不还吧?

那好,回头我去你们学校找你领导问问,是不是为人师表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在别人家连吃带拿。”

她当然知道莫天哲钱都拿去给盛柳儿一家子了,他和二婶一家就已经算计好了吃她的绝户,上一世她就傻乎乎的把爸妈的抚恤金和爷爷退伍后的补贴全给了二婶家,还以为他们是真心对待自己。

莫天哲肯定不会让她去学校闹,闹开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他气得咬牙:“没说不还!”

盛苒苒朝他摊开掌心:“那行,给钱。”

“......”莫天哲一顿,脸更黑了,“盛苒苒,你发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想要钱等我这个月发工资了可以给你......”盛苒苒懒得再跟他废话,不耐烦的起身去墙角拿起扫帚,直接把父子俩轰出院子。

接着将偏房里的东西全扔了出去,站在院门口的老柿子树底下,插着腰大声吆喝:“乡亲们都来看看啊,莫天哲欠钱不还不要脸......”莫天哲眼看着有人已经往这边凑过来看热闹,只觉得颜面扫地,恼羞成怒道:“你别叫了,钱我下午给你!

盛苒苒,你最好以后都别来求我!”

盛苒苒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

莫天哲要脸,她不怕他不还。


“脱下来!”

盛苒苒这话掷地有声,震耳欲聋,整个广场霎时间哄闹起来。

有人起哄有人看笑话,但大部分都是替莫天哲出头的。

“莫老师,这种在外面半点不给自家爷们儿面子的人赶紧别要了吧!”

“就是啊莫老师,咱们安平村周围十里八乡的黄花大闺女有得是想给你当婆娘!”

大队书记还不知道盛苒苒昨天当众退婚了,只当这即将结婚的小两口在吵架,乐呵呵道:“苒丫头,这开会呢,你们小两口的事回家自己关起门再说,啊,快坐下吧。”

莫天哲臊得脖子都红了,表面温和地冲身边人笑笑,起身拉着盛苒苒就要去旁边,“走,我们私下说。”

盛苒苒甩开他的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把衣服脱下来!”

莫天哲被她再三甩脸子,怒道:“衣服买了不就是穿的,好了,别闹了行不行?

大伙都看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莫老师还知道丢人呢?

偷别人衣服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

“盛苒苒!

你有完没完!

谁偷衣服?

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够清楚了!

这套衣服就不是买给你的,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自穿上,就是偷!”

“不是买给我的那你买给哪个野男人的?”

“关你屁事!

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盛苒苒!”

两人话赶话,一句接着一句中间没有半点停顿,原本旁边的人都笑嘻嘻的看热闹,渐渐看出两人动了肝火,赶忙上前劝架。

莫天哲被两个青年架着就要离开,盛苒苒想也不想两步并做一步赶上去,伸手一扯:“你不许走!”

拉扯间,只听撕啦一声,莫天哲身上的衣服扣子崩开,腰侧位置的缝线直接撕开一大截。

“盛苒苒,你疯了?

我问你是不是疯了?!”

莫天哲气得失去风度,直接挥开身边人的桎梏,看了看身上衣服 的破口,指着盛苒苒骂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到被撕烂的衣服,盛苒苒心疼的不行,火气蹭蹭蹭地往头上涌,重生之后压抑在胸口的那些愤怒瞬间找到发泄口!

她一声不吭地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又去撕莫天哲的裤子。

被他穿过的衣服她嫌脏,大不了给霍端重新买一套就是!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那裤子直接从屁股上被撕开,露出莫天哲的底裤。

莫天哲气极,忍不住推开她,盛苒苒直接被推倒在地,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挥着破布,呼天抢地的开始哭,把他住自己家没给一分钱的事全抖落出来了。

末了她嚎得愈发响亮:“你还是个老师呢,你当得哪门子的老师,你不还钱当老赖,还偷我的衣服不承认,你算什么老师,你就是个无赖!

是小偷!

是强盗!”

“今天你不还我钱我跟你没完!

我让整个安平村、不!

让整个九河县都知道你莫天哲欺负我这个孤女,你吃我的穿我的,跟我说了亲,完了背地里又跟我亲堂妹盛柳儿勾搭在一起......”她哭得愈响亮,莫天哲的脸越烧得慌:“盛苒苒!

你住口!”

他怒喝一声,上前就要动手,被年长的婶子拦住。

“莫老师,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还想打人呢?”

盛苒苒快速爬起来,哽着脖子哭得一脸倔强:“有本事你打!

呜呜呜......可怜我爸妈早死,爷爷一回村就去世了,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个好男人,谁知道......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她眼泪汪汪地望向大队书记,“书记您来说句公道话,他跟盛柳儿好了就不说了,我都已经退婚了,他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从我家搬出去?

是不是得还我钱?”

大队书记咳了声,对莫天哲说:“那个,莫老师啊,你真欠人家小姑娘的钱就还了吧。”

盛苒苒用力用袖子擦了把眼泪,遮住不自觉上扬的嘴角,而后直接把手伸到莫天哲眼前:“早上二百五十块,加上这身衣服,三百!”

莫天哲瞪大眼:“盛苒苒你怎么不去抢!”

话音未落,盛苒苒又开始哭:“各位叔叔婶婶都来帮我评评理啊......”莫天哲生怕她继续哭,铁青着脸吼道:“闭嘴!

我还就是!”

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砸过去:“拿去!”

盛苒苒冷笑一声,接过钱数了数,“怎么才两百?”

“剩下的我打欠条。”

莫天哲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这一刻他真恨不得掐死盛苒苒,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几乎要将他高傲的自尊心戳穿!

盛苒苒:“行。

书记,借下笔和纸。”

她拨开众人,直接从书记的工作本上撕下一张纸,欻欻写下欠条,转头对莫天哲道:“过来签字按手印吧,不然我怕你赖账。”

莫天哲看也没看,走过去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了个手印后,满身怒火地推开众人离去。

盛苒苒冲他的背影高喊:“莫老师,时限只有一个月啊,超过一天我就要算利息了哦!”

莫天哲走得更快了!

盛苒苒把欠条折好放进口袋里,大队书记道:“苒丫头,你这字写的不错,你看莫老师都被你气走了,这会儿开会也没个记录员,你来帮个忙?”

盛苒苒看了眼广场入口,点头:“书记您言重了,都是自家村里的事,我义不容辞!”

——“哥,端哥?”

半夜,张大贵摸黑进入霍端的院子,拿着手电筒晃了晃,在院子角落原本放柴火的地方看到了一团黑影。

张大贵凑上去,在土台阶上坐下,看了看身后那片废墟,又看了看裹着被子躺在草堆上的霍端。

偷偷摸摸地想把口袋里的钱塞过去,霍端冷声道:“拿走。”

张大贵僵了僵,没敢硬塞,真心实意地开口:“端哥,就算咱嫂子眼瞎了,那你日子不过了?

我妈说,你要真想娶媳妇儿吧,先得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哪怕先盖一间也好,媳妇儿进门也有个落脚之处。”

霍端没理。

张大贵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又冷了几分,狠狠搓了搓胳膊上鸡皮疙瘩,继续劝:“就算你不娶媳妇,那你盖个棚子也行,你这睡地上,万一冻死了,那我就没哥了。”

霍端脑子里全是莫天哲穿着新衣服在人前显摆的样子,烦不胜烦:“滚蛋,回你家找你自己亲哥去!”


大概是盛苒苒看起来面善,租房的大姐表示,只要不来麻烦她,她把租金交给谁都一样。

盛苒苒于是和她重新签订了合同,并收了下个季度的房租。

与大姐告别之后,已经日上中天,她打算去市场那边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百货大楼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顺便给自己买两身衣服。

这一年她的钱都花在了莫天哲父子俩身上,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以前的。

只是她走了两条巷子,总感觉身后有人。

但每次转头看去,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有路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盛苒苒装作一无所知,脚下步伐加快,巷子口有家卖馄饨的,她停下来假装要吃馄饨。

下一刻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还是没人。

是错觉吗?

馄饨摊老板奇怪地睨了她两眼:“吃不吃啊,不吃站旁边点,别挡着我做生意。”

“抱歉。”

盛苒苒又回头看了眼,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的身影走到马路对面,很快淹没在人群当中。

巷子深处的拐角处,霍端直挺挺地背靠墙,旁边贺祥有样学样。

两个大高个像摊饼似的贴在墙上,像两个门神,画面十分滑稽。

贺祥不懂但大为震惊:“端哥,我们为什么要躲?”

他是看霍端跟着盛苒苒,便跟上来,打算请盛苒苒吃点东西叙叙旧的,但很快被霍端带偏 ,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变得鬼鬼祟祟了。

霍端盯着不远处从墙头钻出来的海棠花,面无表情。

贺祥思考了三秒,恍然:“不是吧端哥,你又惹盛苒苒生气了?

你都二十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怕她啊?”

霍端:“闭嘴!”

不是怕她生气,是怕一夜过去,她改变主意,又像之前一样为了不让莫天哲误会,和自己划清界限。

贺祥感觉到杀意,闭了嘴。

好极了,恼羞成怒。

“祥子。”

“嗳,您请指示。”

霍端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三百多吧,你要多少?”

贺祥下意识掏出钱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霍端抢走了。

“等等,给我留点啊哥!”

霍端留了十块给他,其余的三百块全拿走了。

这还不够,又薅走了贺祥口袋里那块纯金怀表。

贺祥一脸肉疼,贺小少爷瞬间变成了穷光蛋,皱巴着脸不解道:“端哥,你天天在乡下吃糠咽菜的,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别管,这钱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行了,别再跟着我,说了不会回省城。”

霍端没理他,把钱往口袋里一揣,探头朝盛苒苒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转身去往与之相反的方向。

没多久,霍端来到县城最大砖厂。

蹲在门口路边的二流子是同村的张大贵,见到他来,狗腿地凑上来:“端哥,活儿都给你打点好了,不过王厂长说要先看看你的开车技术,可以的话工资五十块一个月,不过偶尔要跑长途,不跑长途的话就四十。”

霍端用火柴点了烟,将火甩来后扔在脚下踩上去,“嗯。

在哪儿试?”

张大贵把他带到王厂长面前,叫了声舅舅:“这就是我端哥,以前在部队当兵的,什么车都会开,还会开飞机呢!”

王厂长只当他是在吹牛皮,上下打量了霍端几眼,见他浑身痞气,懒洋洋的样子,有些不信任。

但张大贵这个外甥实在难缠,加上厂里的老司机师傅出了意外,这两天有几批砖急着送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货车道:“去开一圈我看看。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会开就开,不会开别逞能,厂子里现在就这一辆货车了,别给我弄坏了。”

霍端一点头,走过去,打开车门,长腿一迈就坐进了驾驶座。

王厂长还在担心,张大贵哥俩好的勾着他舅的肩,“老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端哥包会的!”

王厂长心说就是你保证我才不放心,但半个小时后,他看向霍端的眼神已经大不一样了。

等霍端下车,他殷切地迎上去,用力在霍端肩上拍了两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满意道:“没想到你这后生还真有两下子!

这样,明天五号,你从明天就开始上班,这个月我算你满勤。”

霍端挪开身体避开他的触碰,问了句:“今天开始上班都行,能预支工钱么?”

王厂长一心想把他留下来,笑眯眯道:“当然可以!”

当即支了五十块给霍端。

霍端把五十块和贺祥的三百块放在一起,厚厚一沓,看得张大贵眼睛都直了,盯着钱直吞口水:“端哥,你哪儿搞来这么多钱?

不是,你怎么突然缺钱了?”

霍端抽出五块给他,“回去帮我问问芳婶,娶媳妇有哪些章程,需要置办哪些东西。”

“好哦。”

张大贵接过钱,反应过来之后震惊地瞪大眼:“端哥你要娶媳妇儿?!”

霍端:“嗯。”

张大贵盯着他手里的钱:“那这钱......给你嫂子的。”

“......”嫂子,好陌生的称呼。

他以为他端哥这破脾气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来着。

另一边,盛苒苒吃着包子,走进百货大楼。

这个时代的百货大楼卖什么的都有,盛苒苒转了一圈,一楼二楼人挤人。

她没在一二楼多待,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的服装都是高端货,款式新颖,据说都是海市和上港那边最流行的款式。

现在店员还没有形成顾客就是上帝的意识,一个个姿态傲慢的很,看到盛苒苒进来也没有招呼。

盛苒苒乐得清净。

她自己上一世没被关进精神病院前就是做服装的,还有个自己的小服装厂,设计打版都是她一个人来,在搭配方面有自己的喜好。

最后她给自己选了两套衣服,一套牛仔裤搭靛蓝色衬衫,一套红色波点长裙。

试穿那套靛蓝色衬衫的时候,又找了一条细细的黑色波点发带充当丝巾的作用,搭在修长白皙的颈间。

她长得漂亮,身材姣好,刚从试衣间出来便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几个年轻姑娘挤过来,对售货员道:“我要她身上那套!”

“我也要!”

售货员瞬间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对盛苒苒都热情了许多,一个劲儿的想让她多试几套。

“妹妹,你多搭几套,要是买的人多,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我给你算便宜点!”

售货员眼睛放光地望着她,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身材也是,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比电影里的明星还漂亮!


盛苒苒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张老四。

后者膝行往前,见此情形,盛苒苒直接退进院子里,半个身子抵住门,制止他靠近:“等一下!

你就停在那里说话,再往前一步我要喊人了!”

张老四不动了,哭丧着脸道:“苒妹子,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你行行好,帮我跟我家老爷子求求情吧,他为了昨天那点破事儿要把我送去坐牢!”

“我承认我鬼迷心窍差点害了你,但你人现在不是没事嘛,苒妹子,我还年轻,我真的不想去坐牢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害怕了,嚎得眼泪鼻涕流的。

别人盛苒苒不知道,但要说老村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怪张老四害怕。

张老四进牢房那是活该,不过她没有证据,就算村长把他送进去了,他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

便宜他了!

她眼珠子一转,道:“我可以帮你去找老村长求情,但你得帮我做件事。”

张老四一听有戏,忙问:“什么事?”

盛苒苒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张老四听得连连点头:“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这就去办。”

他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盛苒苒:“那求情的事......”盛苒苒道:“你等下,我去把东西放一放,现在就去找老村长。”

“好嘞!”

盛苒苒转身回到房间,把买来的衣服随意的放在桌上。

出去时她朝偏院看了一眼,里面还是她早上出门时的模样,被她扔出去的东西莫天哲没搬回来。

看来他还要脸。

盛苒苒考虑到一会儿就回来,就只关上院门,正屋里的门没锁。

她对门口等着的张老四道:“走吧。”

张老四应了声好,但他一边走一边频频往大路那边张望,时不时又看一眼盛苒苒,眼珠子转个不停,哪还有半点刚才那股可怜样。

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盛苒苒面无表情道:“看什么?”

张老四问:“苒妹子,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啊?

那车不是村里人买的起的吧?

我去镇上的时候都没见过呢,只有县城当大官的才开得起那样的汽车。”

盛苒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突然觉得,还是让老村长把你送进牢房里改造几天去吧。”

“别别别,我不问了还不行嘛,你看你,怎么这么大脾气。”

张老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了。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刚消失在拐角,莫书文和几个伙伴从另一边的小道上跑回来。

他见院门关着,便从旁边翻墙进去,跟他来的几个孩子有些忐忑,其中一个道:“书文,我听说苒小姑一早就把你和你爸爸赶出来了,你这样翻墙进去给我们拿东西吃,苒小姑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她才不敢生气呢!”

莫书文骑在墙头上,有恃无恐道:“她想给我当后妈,我拿她一点吃的怎么了!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把她床底下藏的糖果拿出来给你们吃!”

说完他跳下去,大摇大摆地打开正屋的门走进去,直奔床下放着的箱子而去。

他从箱子里翻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离开的时候,看到桌上的袋子,好奇地过去扒拉开,一眼就看到了那套男装。

“哼,就知道她会买东西讨好我爹。

咦,怎么没有我的?”

莫书文翻了半天还是没有自己的份,不太高兴,出去的时候把奶糖分给几个小伙伴后,转头正好看到莫天哲臂弯里夹着书本从外面回来。

“爹!”

莫书文冲上去道:“盛苒苒实在太过分了,她给自己买了好多漂亮衣服,给你也买了,就没给我买!

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哼!”

“她给我买衣服了?”

莫天哲先是一愣,没想到她一整天不见人影,是去城里给自己买衣服去了?

看来盛苒苒只是嘴上闹得厉害,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

只要她知错能改,闹点小脾气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与她计较,一会儿她要是愿意给她和盛柳儿道个歉,他还是愿意娶她的。

莫天哲大步走进院子,莫书文跟在身后叫道:“爹你没听见吗?

她都没给我买呢,她凭什么不给我买呀?”

“嗯,她会给你买的,明天让她带你去城里,你看上什么买什么。”

莫天哲随口应着,径直走进正屋,果然看到了一套崭新的男装,袋子上还印着百货大楼几个字,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盛苒苒为了讨好自己,还是这么舍得。

他当即将新衣裳换上,走到柜前的镜子里照了照,衣服有点大,裤子有点长,但没事,冷的时候往里面添件秋衣秋裤就合身了。

只是下次要跟盛苒苒好好说一说,把尺寸量好了再买。

“莫老师,大队书记让你去村办广场一趟。”

村头的王婶快步走过来,急道。

莫天哲:“书记有什么指示?”

“那我不知道呢,您自己过去瞧瞧吧,好像是镇上来了什么官儿要给咱们村的人开会。

您快赶紧过去吧,我得通在村里其他人。”

“好,我这就去。”

莫天哲本想把衣服换下来,突然想到今天他被盛苒苒赶出院子,村头村尾议论了一天,便穿着这身新衣裳出了门。

好叫那些人瞧瞧,盛苒苒照旧巴巴的等着嫁给他。

另一边,盛苒苒劝说半天,老村长才答应再给张老四一次机会。

张老四把盛苒苒送出门的时候简直感恩戴德。

盛苒苒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我交待你的事情就行。”

“苒妹子放心,不就是到处宣传莫老师和盛柳儿在谈对象嘛,保证完任务!”

盛苒苒:“万一盛柳儿找你麻烦......全是我亲眼所见,和别人无关!”

“我就知道老四哥是个靠谱的人,之前的事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全是盛柳儿的坏主意。”

张老四忙不迭地说:“可不是嘛,我可是被那小贱蹄子坑惨了!”

盛苒苒又叫了几声哥,叫得跟自家亲哥似的,不过一转身,她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张老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和盛柳儿狗咬狗去。

几分钟后,盛苒苒哼着歌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袋子被人翻过了。

她脸色一变,紧接着便看到了莫天哲扔在长凳上的旧衣服,脸色欻地阴沉下去!


村办广场上,整个安平村的人几乎都来了。

各自拎着凳子马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

大队书记去接那位县城来的大官这会儿不在,大会还没开始,莫天哲从人群中走过,许多人跟他打招呼。

有人打趣道:“莫老师又穿新衣裳啦,是苒苒给买的吧了?”

莫天哲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是她买的。”

“不是说早上你俩才吵架吗?

这就和好啦?”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天哲就知道早上盛苒苒将他赶出门一事已经传遍了,因为这件事,他今天一天都感觉被人拿奇怪的眼神盯着,好像谁都在笑话他。

好在盛苒苒还知道买衣服赔罪,否则这次他肯定要多晾她几天。

心里这么想着,他脸上一副大度的样子,无奈道:“女人嘛,脾气大点再所难免,何况她现在知错能改,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跟她较真。”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起哄恭维声。

“莫老师真是好男人,不愧是教书先生,就是比咱们这群大老粗有觉悟。”

“莫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呦,婆娘不能总是惯着,该捶捶该打打才听话,不然迟早骑上你头上去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莫天哲叹气:“苒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一时被外人蒙骗,才耍小性子,我哪里舍得怪她。”

一句话把其他女同志说得红了脸,结了婚的取笑他惧内,没结婚的都羞嗒嗒的望着他,对盛苒苒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哪个女人不想嫁个有文化的知识份子,何况是莫老师这么温柔的男人呢。

张大贵跟着霍端刚到广场,就听众人正在夸莫天哲,翻了个白眼,低声对霍端说:“莫天哲这厮又装起来了,那盛苒苒也真是骨头轻贱,姓莫的和盛柳儿那骚浪狐狸精都亲嘴儿了,她怎么还巴巴地倒贴,说不定身子都给他了......”没说完,前面的霍端忽然停下脚步,张大贵险些撞上去。

他哎了声,抬头就见霍端正冷冷地盯着他,“闭嘴!”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张大贵虽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但聪明地闭上了嘴,讪讪的咧了咧嘴。

但是在场的人显然不只张大贵这样想,他们艳羡着莫天哲,又瞧不上盛苒苒这种倒贴的行为,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盛苒苒倒贴的不是他们罢了。

“要我说,盛苒苒肯定早就跟莫天哲滚到一张床上去了,早知道那盛苒苒这么容易搞到手,当初她刚回来那会儿我就应该半夜去爬她的床,女人嘛,床上快活了,平时就会乖乖听话......”砰地一声,说话的李明突然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哪个孙子踹老子......”他迅速爬起来骂道,看清是霍端,他就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瞬间没了声儿。

心里发怵,本能地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我、我惹你啦?

你踢我干嘛?”

他以前就因为嘴贱被霍端揍过,别的不说,霍端这孙子揍人是真他妈疼,偏偏外表还叫人看不出伤来,邪乎的很。

霍端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皮子半拉着,“滚。”

李明当众丢了人,面红耳赤道:“霍端,你也太霸道了吧?”

张大贵狗腿地上前,冲李明道:“这个位置我端哥看上了,不想死就滚蛋!”

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村霸作派。

偏偏张大贵舅舅是砖厂厂长,他又是他老张家三代单传,从小惹祸无数,活脱脱就是个小霸王。

霍端就更不必说了,省城来的刺头,往那儿一站就是活阎王,砂锅大的拳头砸下来,就是村里最强壮的汉子都只有嗷嗷叫的份儿。

这俩一出现,周边的人自动让出一片空地。

张大贵从别人那儿抢来一把椅子,用衣袖拍了拍上面的灰,一脸讨好的笑道:“端哥,您坐。”

霍端坐下去,翘着二郎腿,拿着打火机把玩,面无表情地隔着人群瞧着莫天哲身上的新衣服。

丑死了!

莫天哲似乎察觉,朝这边看了一眼,对上霍端的视线,他厌恶地皱了皱眉,高傲的收回视线。

霍端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周身隐隐透出几分戾气。

一套新衣服而已,显摆什么。

......妈的!

盛苒苒什么意思?

昨天才说要嫁给他,今天就又去捧莫天哲的臭脚?

这姓莫的究竟有什么好?

长得跟汉奸似的,又丑又老,还带着个拖油瓶,她就这么想给这种老男人当续弦,给人当后妈?

台上在开会,台下张大贵小声和霍端蛐蛐,结果蛐蛐了半天,发现他端哥盯着莫天哲身上的衣服,像是要盯出两个窟窿来。

他又看了看霍端身上带着补丁的旧衣服,以为他是羡慕,安慰道:“哼,不就是别人送他一套新衣服,瞧把姓莫的给得意的。

端哥,咱不用稀罕他的,你今天不是提前预支工资了吗?

改明儿也让咱嫂子给你买衣裳,去县城百货大楼买他个三套四套的!”

哪知道这话说完,霍端直接掏出口袋里的钱,一把塞进他怀里,起身离去。

只扔下一句:“告诉你舅舅,明天我不去了。”

“啊?”

张大贵捧着钱追上去:“可你不是要娶媳妇儿吗?”

“她眼瞎了。”

“??”

瞎的这么突然吗?

霍端刚出广场,转了个弯,迎面便碰上匆匆而来的盛苒苒。

盛苒苒正因为莫天哲穿了自己给霍端买的衣服而生气,没想到会碰到霍端,表情阴沉着一时没转变过来。

刚调整好表情想跟他打个招呼,“霍......”霍端看了她一眼就冷酷地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盛苒苒一脸莫名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什么情况?

谁又招惹这家伙了?

她一把拽住想跟上去的张大贵,指着霍端那气冲冲的背影问:“他咋了?”

张大贵也发愁:“没怎么,端哥他媳妇好端端的突然眼瞎了,可能心情不好吧。”

盛苒苒:“......?”

霍端的媳妇?

他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

不等她细想,莫天哲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苒苒,你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盛苒苒眼神冷下去,转头便瞧见莫天哲身上果然穿着那身新衣裳。

从旁边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莫天哲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她瞬间就明白霍端为什么生气了。

昨晚她才说要嫁给他,今天就给别的男人买衣服,他肯定以为她在戏耍他。

莫天哲背脊挺直的坐在人群中间,隔着人群望着她,满脸温和,又那样胸有成竹,“过来吧,坐我身边。”

那语气仿佛对她一种恩赐。

盛苒苒冷笑一声,径直走到莫天哲面前,毫不客气道:“这衣服不是给你买的,脱下来!”


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明明死前还想着去他的墓前看一眼,没想到睁开眼就看到了活生生的人。

她扭头看向四周,火舌打着卷儿舔过着墙上的挂历,上面显示着1980年几个大字,很快被火焰吞噬。

她回到了十九岁被盛柳儿算计,和霍端发生关系的那晚!

这天过后,她变成了人千夫所指的破鞋,而霍端则背上强奸犯的罪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后远走他乡......“有人过来了,不想让人捉奸在床,你就赶紧离开。”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外面这时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和人声:“真的假的,盛苒苒居然偷人?”

“真没想到她连霍端这个二流子都看得上,不要脸!”

“有没有偷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天呐,怎么着火了!”

盛苒苒被外面的尖叫声惊得回过神,下一秒,男人飞快地抓起旁边的外套裹住她雪白的身子,沉声道:“从后门出去......”话没说完,只见盛苒苒比他速度还快,已经捞起旁边的裤子穿好,拔腿就往后门跑。

霍端心情复杂,还以为她会慌乱失措,没想到比自己还冷静。

跑了两步,盛苒苒顿足回头,一双眼比周遭的火焰还耀眼:“今天的事我们都被算计了,我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霍端挑眉,外面人声已经到了近前,容不得盛苒苒再多说什么。

她一头扎进黑夜中,消失在霍端视线里。

‘砰’的一声,堂屋本就本就烧得摇摇晃晃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火已经灭了,四周都是浓烟,一个女生跌跌撞撞从人群后跑出来,两条又长又黑的麻花辩在胸前晃荡,哭得像死了爹妈一样伤心:“堂姐!

都是我不好,害你被霍端这个渣滓糟蹋了呜呜呜......”浓烟散去,霍端高大的身影显在众人眼里显现出来,如同一尊煞神。

“盛柳儿?”

他声音寒冷如冰,被那双戾气横生的眸子盯住时,盛柳儿浑身僵住,顿时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

盛苒苒那个贱人呢?!

“霍端,我姐姐呢?

你把我姐姐藏哪儿去了?”

盛柳儿嚷嚷着就要往里屋冲,下一刻,被霍端一把掐住脖子拎起来扔了出去!

“刚才就听见你狗叫的最厉害,找死?”

盛柳儿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很快被人扶起来。

看到来人,她咬了咬下唇,委屈地扑进对方怀里:“天哲哥哥。”

穿着深褐色皮夹克外套的莫天哲一手揽着盛柳儿,皱眉对上霍端的视线,四目交接的瞬间,气氛变得针锋相对。

“霍端,你过分了!”

霍端薄唇一掀:“莫老师,你未婚妻被人造谣跟我搞破鞋没见你跳出来说两句,这未来小姨子还没死呢,就急着给她嚎丧,怎么,你俩有一腿?”

“你、你少胡说八道!”

盛柳儿一副害怕但又想为莫天哲出头的模样,“你不要自己跟我姐姐搞破鞋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

莫天哲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让盛苒苒出来吧,今天的事必须要有个说法!”

霍端嗤笑一声,还没说话,人群之后传来一声冷笑:“我的未婚夫和我亲堂妹公然污蔑我偷人,正好我也想要一个说法。”

人群两分,银白明亮的月光之下,盛苒苒只身伫立,如同踏着月色而来的妖精,美得令人心惊。

盛柳儿嫉妒不已,失声惊呼:“姐姐!”

“苒苒!”

莫天哲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喜欢盛苒苒这张脸。

“你没事就好。”

他下意识伸手去牵她的手,盛苒苒侧身躲开。

“苒苒?”

莫天哲脸色微变,他从没想过她会抗拒自己的靠近,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盛苒苒没理会他,转头扬声朝身后道:“老村长,您也看见了,这么多人大半夜跑来捉奸,非说我和霍端搞破鞋,我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不能平白被人污了名声,您向来公正,可得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呀。”

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晃地走过来,看到老村长的瞬间,人群里瞬间炸开。

盛柳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姐姐,老村长腿脚不利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小事你大半夜惊动他老人家干什么呀?”

老村长瞪了她一眼,“我只是老了不是死了,有我在,我看你们谁敢欺负苒丫头!”

盛柳儿委屈巴巴地躲到莫天哲身边,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恨得指尖都快掐进肉里了!

盛苒苒怎么就这么命好!

谁不知道老村长和盛苒苒的爷爷是老战友,他的子女亲友全是省里县里当大官的,村里的人没人敢惹他。

他一来,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老村长指尖夹着自己卷的旱烟,用力吸了一口,嘶哑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死呢,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人群中有人嘟囔:“她自己不检点,关我们什么事......”老村长一拐杖砸过去,别看他年纪大,动起手来两个青壮年一时半会儿也按不住他,这一拐杖精准地砸在说话那人头上。

那人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不吭声了。

老村长哼了哼,吐出一口烟,冷声道:“谁带的头,自己站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自己是听别人说的,没人站出来,但有人想溜。

盛苒苒指着一个人道:“张老四!

你跑什么?!”

张老四脸色一变,跑得更快了,但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揪住领子拖回去,砰地一声扔在老村长和盛苒苒面前。

张老四不过二十来岁,穿得人模人样,平时一副嚣张的样子,此时却像只吓破了胆的老鼠,战战兢兢抬起头:“爷、爷爷。”

老村长一看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拿起拐杖便往张老四头上砸去!

“我打死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

连苒丫头你都欺负,今天我要不打死你,我都对不起她爷爷在天之灵!”

一下一下,打得张老四头破血流,抱头鼠窜的鬼叫:“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没想欺负盛苒苒啊,哎哟......”霍端抱臂靠在没烧坏的墙边,闻言眉梢微挑,下意识看向盛苒苒。

后者却是一副似乎早已料到的模样,站在旁边看戏。

盛苒苒假模假式地劝道:“老村长,您别把他打死了,老四哥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不相信他会害我,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啊?”

听到这话,张老四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转了,一把接住老村长的拐杖头,急道:“对对对,苒苒说的对,爷爷,我就是被人利用了......是她!

是盛柳儿干的!”


“别啊,你就是我亲哥!”

张大贵惯会看人脸色,知道他端哥心情不好,也不再提盖房子的事,反正端哥一孤家寡人,就算继续当混子也没事,大不了住他家去。

他凑上去一脸八卦道:“哥,娶不娶媳妇儿的事往后放放,今天在广场那边闹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关于莫天哲的,你要不要听?”

霍端冷冷道:“有屁就放。”

“嘿嘿。”

张大贵就知道,他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跟他说莫天哲的倒霉事儿,他准开心。

“我听说今天咱们走后啊,哥你那冤家盛苒苒直接冲进去扒了莫天哲的衣服......”话没说完,霍端猛地坐起身,浑身冒寒气:“你说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这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当然她盛苒苒没耍流氓,这种流氓的事儿还得咱们干......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说那身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那孙子的,是莫天哲不要脸自己偷偷穿上的,她还骂他是小偷......”他如此这般一顿叨叨,说到莫天哲当众还钱的时候,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端哥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笑死我了哈哈哈......”霍端听得眉头舒展,哼了声:“不知羞,大姑娘扒一个大男人的裤子。”

“害,谁叫她是盛苒苒呢,哥你忘了?

盛苒苒刚回村那会儿有人逗她,她拿着菜刀把人追出二里地......那孙子后来还想报复,不过也是不走运,吃个酒半夜回去骑车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

“端哥你说,盛苒苒那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还能买给谁的?”

霍端缓缓坐起身,脸色古怪:“......不知道。”

“我当时瞧着那衣服莫天哲穿着确实有些不合身,啧,盛苒苒厉害呀,这就找到下家了,就是不知道比起莫天哲怎么样。

有一说一,莫天哲是有正式编制的老师,工作还是很体面的,她下家要是不如莫天哲,恐怕要被村里人笑话喽......”张大贵兀自感慨着,一回神,发现自己刚才还塞不出去的钱被霍端整整齐齐的垒好,装进了外套口袋里。

张大贵张了张嘴:“哥你......真好哄啊。”

莫天哲倒个霉心情就好了?

黑暗中,霍端的脸色不太自然,一脚将他踹开:“滚回你自己家睡觉去,别来烦我。”

“行行行,我滚。”

张大贵拍拍屁股起身,把手电筒留了下来:“哥,这手电筒先给你用着吧。

那什么,明天还去我舅那儿上班不?

端哥,我就这么一个舅,你就当帮帮忙,去干几天等他找到司机师傅行不行?”

霍端没理,但也没拒绝,张大贵知道他这是同意了,顿时放下心来。

他吹着口哨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口,迎面撞上一道黑影,吓得大叫一声:“啊鬼啊!”

盛苒苒拿着手电筒走进院子,“谁是鬼?”

张大贵架式都摆好了,听到声音抬眼一看,盛苒苒将手电筒由下而上对着自己的脸......得,更像鬼了。

他骂道:“盛苒苒你他大爷的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嗷!”

还没骂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手电筒,敲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脑袋转头看去:“端哥?

你打我干啥呀?”

霍端:“你嘴滂臭。”

张大贵眦牙裂嘴指着盛苒苒:“可是她......”盛苒苒直接走到霍端面前,拿脚踢了踢霍端的被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睡狗窝?”

“说谁狗窝呢你......嗷!”

张大贵头上又挨了一下。

他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不明白霍端为什么敲他。

霍端拉着一张脸随意地台阶上坐下:“不去哄你的莫老师,大半夜来我这干什么?”

盛苒苒不答反问:“傍晚那会儿你为什么给我耍脸子?”

张大贵:“你管呢,我端哥......闭嘴。”

盛苒苒扭头瞪了他一眼。

张大贵气得转头跟霍端告状:“端哥你看她!”

霍端看也没看他,把手电筒抛上抛下的玩着,不理他也不理盛苒苒。

下一秒,在张大贵惊悚的目光里,盛苒苒上前一步,在霍端小腿上踢了一脚:“我问你话呢。”

霍端把那双大长腿挪换了个方向,侧过身道:“不是对你。”

“那是对谁?”

盛苒苒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霍端把手电筒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说话。

盛苒苒绕到他面前,霍端动作顿了顿,转向另一边,盛苒苒又绕到另一边,非要他面对自己。

霍端还想再转,盛苒苒嗤笑一笑:“霍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霍端动作顿住,缓缓抬眸,借着月光仔细地盯着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

白皙的脸在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玉一样的莹光,惟有那双眸子黑如点漆,没有光亮落在里面,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旁边的张大贵不明所以,但他莫名地不敢大喘气。

半晌,盛苒苒率先败下阵来。

她俯身凑过一语不发的男人,心里暗自好笑,什么破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你也以为我给莫天哲买新衣服,想哄他跟我继续好?”

离得太近,她说话间呼吸扫在霍端脸上,像羽毛扫过,又轻又痒。

这个距离,近到甚至他能闻到她身上刚刚洗过澡的香皂味。

霍端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想拉开距离,盛苒苒一把按在他肩膀上,充满威胁地凑近:“别装哑巴。”

她上半身俯的更低,只怪他视力太好,能清楚地的看见她领子下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昨晚那些混乱而又香艳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面色绯红,缠着他婉转轻吟......“......!”

霍端猛地后退,差点儿把盛苒苒掀出去!

他用力地咳了声,对一旁瞠目结舌的张大贵道:“大贵,你先回去。”

张大贵哦了身,浑浑噩噩的往外走。

刚直到院门口,就听身后盛苒苒含笑解释道:“那衣服是我买给你的,可惜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回去放在桌上后出去办点事,没想到莫天哲就把衣服穿走了。”

张大贵:“??”

院里,霍端嗤了声:“盛苒苒,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盛苒苒知道他不信自己,只怪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扑在莫天哲身上,造成两人之间有许多误会。

她笑了声:“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当众把他衣服给扒了,张大贵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扒他裤子的时候,他屁股都露在外面,脸都丢光了......盛苒苒!

你害不害臊!”

“害臊什么,我又没看,我嫌脏。”

盛苒苒又绕到他面前,笑盈盈问:“下次就不要给别人说我眼瞎了吧?

霍端,别咒我啊,我眼睛好着呢。”

霍端又退了一步,“没说你。”

“你还有别的媳妇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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