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期客户,他懂得分寸、会说话,熟悉规矩。
他也曾梦想过,在这片“南洋淘金地”熬出头来,攒够钱回南宁开家大排档,安稳度日。
可禁赌令像一记闷棍砸在所有人的后脑。
短短三个月内,八成赌场关门,中国人走得像潮水般快。
老板走得最快,卷钱消失,只留下断水断电的宿舍楼和一地狼藉。
陈明被迫搬出宿舍。
他拖着一个皮箱,走了七公里,最后在“中柬商城”旁一个被废弃的火锅店里落脚。
那个地方本来是中午最热闹的一条街,如今只剩下风吹招牌咯吱响。
起初,他靠翻译打零工维生。
但市场实在太冷,来的人少,活儿也少。
他不甘心,总觉得西港还没死透。
一天,他路过一堆工地废料堆,看到几根废钢筋和油桶,突然灵光一闪。
——不如开个面摊吧。
说干就干。
他把油桶锯开改成灶台,从旧市场淘了些桌椅,又到附近华人店里低价收了些面条调料。
三天后,一个不起眼的“陈记牛肉面”摊子在“东方壹号”旁的空地上冒起热气。
第一锅面,卖给的是修空调的两个本地人。
他没想到对方吃完直竖大拇指:“Good!
Very good!”
后来,那两人带来朋友,朋友又带朋友,渐渐传开。
来吃的有民工、散户、小贩,甚至还有几个柬埔寨警察。
一碗五千瑞尔,不贵,但热乎,香气四溢,在西港这个“冷城”里成了罕见的人气所在。
不久后,一个熟人来了——李强。
“哟,李工!”
陈明笑着打招呼,“尝尝我的牛肉面,保你回味三天。”
李强一口干了汤,点头:“真不错,你这算是给西港续命。”
“哪儿啊,活下去而已。”
陈明抽了支烟,递给李强,“说吧,你啥时候也不跑了?”
“早就决定不跑了。”
李强笑笑,“你不是也没跑?”
他们没再多说话,但彼此心里都明白:留下的人,不是没选择,而是愿意再赌一次。
面摊逐渐有了点气象。
陈明将店面从三平米扩到十平米,弄了块布招牌。
夜晚时,他常点上几个露营灯,一边放着手机里的粤语老歌,一边煮面。
有时候,索菲亚也会带游客来吃,他笑着递上筷子:“正宗中柬融合美食,不辣不要钱!”
他还收了一个徒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