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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冉莯清祁千帆全局

撩闲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冉莯清扬了扬眉梢,“臣女与京城的女子可不一样,臣女会的她们不会,她们会的臣女不会。王爷不要用京城的衡量标准来衡量臣女。”弦外之音,就是告诉他不要再试图让她做他无数女人之一。周竞舸像是没听懂般,扯了一抹笑。“你自是独一无二。”冉莯清觉得无趣,在这个问题上不知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于是干脆进店去招呼客人去了。周竞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明明她小金库里万金不止,为何偏要开一个这样的店铺。她缺银子了?如此抛头露面,镇北王妃竟也允许?想到她要对着每一个买雪溪的人笑,他便浑身不适。于是黑着脸走进店内,像一个行走的大雪溪,呼呼冒着冷气。拿到雪溪的客人们可不敢久待,撒腿就跑。“王爷,您影响臣女做生意了。”冉莯清的好脾气触到了底。周竞舸不接受指责,...

主角:冉莯清祁千帆   更新:2025-05-16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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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冉莯清祁千帆的其他类型小说《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冉莯清祁千帆全局》,由网络作家“撩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冉莯清扬了扬眉梢,“臣女与京城的女子可不一样,臣女会的她们不会,她们会的臣女不会。王爷不要用京城的衡量标准来衡量臣女。”弦外之音,就是告诉他不要再试图让她做他无数女人之一。周竞舸像是没听懂般,扯了一抹笑。“你自是独一无二。”冉莯清觉得无趣,在这个问题上不知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于是干脆进店去招呼客人去了。周竞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明明她小金库里万金不止,为何偏要开一个这样的店铺。她缺银子了?如此抛头露面,镇北王妃竟也允许?想到她要对着每一个买雪溪的人笑,他便浑身不适。于是黑着脸走进店内,像一个行走的大雪溪,呼呼冒着冷气。拿到雪溪的客人们可不敢久待,撒腿就跑。“王爷,您影响臣女做生意了。”冉莯清的好脾气触到了底。周竞舸不接受指责,...

《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冉莯清祁千帆全局》精彩片段


冉莯清扬了扬眉梢,“臣女与京城的女子可不一样,臣女会的她们不会,她们会的臣女不会。王爷不要用京城的衡量标准来衡量臣女。”

弦外之音,就是告诉他不要再试图让她做他无数女人之一。

周竞舸像是没听懂般,扯了一抹笑。

“你自是独一无二。”

冉莯清觉得无趣,在这个问题上不知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于是干脆进店去招呼客人去了。

周竞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明明她小金库里万金不止,为何偏要开一个这样的店铺。

她缺银子了?

如此抛头露面,镇北王妃竟也允许?

想到她要对着每一个买雪溪的人笑,他便浑身不适。

于是黑着脸走进店内,像一个行走的大雪溪,呼呼冒着冷气。

拿到雪溪的客人们可不敢久待,撒腿就跑。

“王爷,您影响臣女做生意了。”冉莯清的好脾气触到了底。

周竞舸不接受指责,辩解道:“你是天子亲封的郡主、镇北王的嫡女,怎可抛头露面?”

柜台后面的冉莯晗有些害怕这位王爷,但是为了妹妹,她勇敢走出柜台。

抖着声音道:“王爷,臣女才是这店铺的掌柜,二妹妹只是今日过来帮忙而已。”

周竞舸面露不悦,“既然知道忙不开,怎么不多花银子雇几个人?”

“王爷。”冉莯清冷着张脸。

“这是王府的家事,既然父王母妃同意,臣女自是可以随意出入这间铺子。王爷只是外人,还望不要插手。”

“外人?”

周竞舸咀嚼着这两个字,喉咙处像是生出了许多刀子,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呵,外人……”

沉默许久,他招了招手。

候在外头的江田立马抱着礼物进来。

“这是本王送你的开业贺礼。”

扔下这话,他便逃似的大步出了铺子。

“唉~”冉莯清追出去,只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冉莯晗走到冉莯清身旁,小声道:“是一棵翡翠迎客松。”

翡翠价高,这是极其贵重的贺礼。

周竞舸是皇子,总不能将他送的礼物还回去,这不是打皇室的脸么?

“大姐姐,刚刚你说了你是这里的掌柜,那贺礼便是给你的,你且收下。以后若王爷有喜事或者大事的时候,你再以王府的名义回个礼。”

冉莯晗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这时周敏儿也从自家马车上拿来了贺礼,是去年她想要开个铺子时向天奕帝要的一幅题字。

上头用黑墨写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

冉莯清忍俊不禁,“这是陛下给毓敏郡主的,如今到我手里合适么?”

周敏儿红着脸道:“合适的,当时我只说铺子开张,又没说谁的铺子开张,皇伯伯不会计较的。而我也只是借花献佛,捷韵郡主可不要介意~”

“郡主以后喊我名字吧,总叫郡主怪怪的。”

“好呀好呀,那你也喊我敏儿!”

宋承天在一旁有些尴尬,“表妹,刚刚秦王殿下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无事吧?”

周敏儿抢答:“宋公子别担心,秦王哥哥不会生清儿的气的,我保证~”

宋承天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冉莯清只是无奈耸肩。

“表哥,这会顾客多,你带着敏儿上楼去吧。我订了一桌酒菜,一会儿就送到。”

宋承天和周敏儿相视一眼,双双红了脸。

“嗯,就依表妹。”

坐在二楼的秦云霄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他忽然觉得今天来对了。

这精彩程度,仅次于后宫那些娘娘斗来斗去。


冉莯清蹲在地上,脸贴在老夫人的腿上。

“祖母是孙女见过最大的好人,和蔼、仁善、贤惠还能干,是坏人做错了事,才不是祖母的错。祖母千万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孙女还想陪您更久些呢,被恶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少女娇俏可人,声音也是甜美清丽,任谁都能被轻易哄好。

不一会儿厅中又活络起来,仿佛刚刚发生的插曲不存在。

冉莯晗在老夫人的要求下,搬进了她所住的延寿堂。

这一场闹剧不仅解决了未来三房跟屁虫一样的行径,也帮冉莯晗谋得了好去处,冉莯霜很满意。

晚上,内侍来传天子口谕,召冉莯清明日一早进宫觐见。

——

王妃和世子妃紧张不已,冉莯清成了二人的主心骨。

王妃心有疑惑,总觉得及笄前后,自己的女儿忽然间成熟稳重了。

就连要面见天子都随意拿捏,丝毫不见紧张。

女儿长大了终归是好事,她并未怀疑太多。

世子和祁千帆扮做马夫,一同跟着进宫。

镇北王深受天奕帝信任,所以王府的马车可以直接驾进宫中。

去未央宫的这段路马车进不去,但大内总管江筹特意派宫人抬来软轿,将冉家三位女眷接到未央宫。

冉莯清掀开帘子细细打量着这座屹立百年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未央宫。

天奕帝端坐高位,身着一身黑色常服,大腹便便,隐隐可见根根白发。

他身子不好,唇色泛着淡淡的紫色,这是心脏不好的象征。

前世他正值壮年,忽然离世便是被晋王和太子刺激到,在御书房猝死。

而楚王是皇子中唯一一个遗传了这病的,所以天奕帝对这个儿子很是愧疚。

王妃带着女儿儿媳一顿拜见之后,天奕帝命三人起身,然后赐座。

见三人礼数算不得周全,皇帝面上微沉,实际上内心却是十分满意。

镇北王功高盖主,但不懂得约束女眷——

两个软弱胆小,一个初生牛犊虎了吧唧,说明王府中没有太多规矩,侧面可证实镇北王没有什么糊弄天子的心思。

身处高位,见多了阿谀奉承,难得看到不知伪装的人,天奕帝心中很是舒爽。

冉莯清故意不懂不可直视天颜的规矩,直愣愣看着天奕帝。

江筹挥着拂尘,捏着嗓子尖声道:“放肆,天子之颜岂可随意探看!”

王妃小心肝被吓得一颤一颤,立马拉着儿媳和女儿跪下,猛磕了几个头。

“哈哈哈!”天奕帝哈哈大笑,“江筹,不必吓唬她们。朕欣赏捷韵郡主这般直爽的性格。”

江筹眼观于心,立马上前将王妃扶起来,“王妃,陛下这是给王府开了圣恩呢。”

王妃立马又跪下谢恩。

“好了,起来吧,赐座。”皇帝爽朗道。

天奕帝心中爽得不行,王妃怕他,就代表镇北王怕他,看来先前参镇北王的人并未安好心,得查。

“捷韵,你为何戴着面纱?”

“回陛下,大抵是水土不服,臣女的脸起了红疹。怕污了陛下的眼,所以才带着面纱。”

天奕帝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额头以及眼底确实长了不少红疹。

“回头拿着朕的令牌,找太医院的人瞧瞧。”

冉莯清表面上应着是,实际上却完全没想着赶紧治好。

这疹子是她自己下药导致的,多亏了前世后宫中牛屎一般的烂事,让她见识到了许多争宠的手段。

这味药便是无色无味,任太医如何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少相看些罢了。

天奕帝有些可惜,他原本想着今日将太子引荐给冉莯清瞧瞧,若太子也满意,便将婚事定下。

太子已经二十一岁,作为嫡长子,至今还未成婚,已经引起朝堂不满。

再加上荣国公前几年做的错事,导致皇后受了牵连禁足椒房殿。

他与皇后是少年情谊,自是不想放任其不管。

若太子早日成婚生下嫡孙,如今困境便可解了。

本以为冉莯清这孩子是虎父无犬女,怎奈毫无乃父风范,竟刚回来就水土不服,可见是个娇养的。

忽然觉得自己打错算盘了。

天奕帝兴致没了大半,转而和王妃寒暄起来。

“当年你刚嫁给厉军时,他还是侯府世子,朕还记得那小子整日上蹿下跳,到处惹是生非,老侯爷经常提着礼物到别家去道歉。娶了你以后,他收敛许多,如今封王,又有了三儿一女,朕为他高兴啊。”

“牢陛下挂念。”王妃嘴笨,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天奕帝并不介意,他笑着问道:“厉军如今也四十了吧?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啊,都想着抱孙子,朕为太子急得不行。不知厉军可急?”

看着天奕帝笑眯眯的眼神,冉莯清总觉得他没憋好事。

前世这时候太子已经进来了,今日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太子不来,也不知道天奕帝要把话头扯到哪里去。

王妃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有缘就来了。”

天奕帝转头看向世子妃,并未言语,又看向王妃。

“王府还需后继有人才可,朕还指望世子培养出新的继承人呢,云中离不开冉家军。不若,朕给世子赐两名侍妾,如何?”

世子妃抓着手帕的手一紧,面上泛白。

王妃想都没想,立马回绝:“陛下,冉家有家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如今他二人年纪尚浅,还有许多时间……”

世子妃偷偷拉着婆母的手,制止她。

天奕帝见她懂事,问她:“世子妃可有异议?”

“回陛下,臣妇没有异议,替夫君谢过陛下!”

王妃还要制止,却被天奕帝打断。

“行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既然没有异议,你们就去贵妃殿里瞧瞧吧。如今贵妃掌管六宫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她提,别客气。这几日倒春寒,太后病了,你们就别去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拜见。”

王妃一步三回头,惹得天奕帝非常不满。

“这镇北王,竟然不知道教教自己的夫人。”

江筹心想,嘴上说着苛责的话,眉头却没有任何褶皱,明明是异常满意的表现。

于是斟酌道:“镇北王是个粗人,只知道舞枪弄棒,管不好妇人也是正常的。”

“嗯,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朕自是要为王府的下一代着急。”

“陛下圣明。”

——


大靖,隆瑞三十二年,盛夏。

“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小公公顾不得宫规,在椒房殿门口急切喊着,原本难听的公鸭嗓因为破音更加有碍听感。

“何事慌张?”

“陛下、陛下不好了!”小公公抖动如筛,原因他有些说不出口。

冉莯清面色平静,袖袍下抖动的双手却将她的紧张出卖了个彻底,“直说无妨。”

“是……暗卫说、说陛下、陛下染了脱症,太医全力救治,才堪堪醒了过来,但……怕是活不过明日。”

冉莯清拍案而起,只觉可笑又可气。

脱症,这是文人雅士的叫法,百姓中有个更通俗的叫法——

马上风。

冉莯清连夜从京城赶到行宫。

殿外跪着许多臣子及妃子,乌压压一片,哭声悲恸,真情实感。

“成何体统,陛下还在呢!”冉莯清厉声道。

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后,气度与威严早就凝进了骨子里,深邃如海的目光扫视一圈,视线所及之处皆安静下来。

大内总管江田立马挥着拂尘将殿外的人清到五丈以外,生怕惹了皇后娘娘厌烦。

“娘娘,那窦美人给陛下用了药,所以才……”江田极力为自己的主子辩解:“窦美人及其宫中的宫女已被奴婢秘密处决。”

如此,便可保证晟帝的清誉了。

登基三十二载,晟帝周竞舸励精图治,一步步收获了所有朝臣敬仰、大靖百姓的崇敬、以及周边小国的来朝。

可谓天下归心,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若是传出死于美人肚皮之上,言官的唾沫便能将其所有的功绩抹除个干净。

殿内,冉莯清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用手帕将周竞舸脑门上的虚汗轻轻擦净。

其后低低发出一声叹息。

周竞舸贪婪地看着自己爱了许多年的皇后,只恨自己不能兑现年轻时的承诺——与她共白头。

若这次来行宫避暑带上她,是不是相处的时间就能多些了?

可是她性子倔,除了刚登基那几年,后来的二十多年,再也没跟着他来过行宫。她每年拒绝的理由各不相同:

比如“太子太小离不开臣妾”、“年轻的妃子需要这样的机会好好跟陛下相处”、“陛下不在,臣妾需留在京城替陛下守好皇宫”等等。

不止是大靖,乃至整本史书上都难找她这般的贤后——

孝敬太后,团结后宫,善待皇子,他这一生有三十多个孩子,竟没有夭折一个……

最重要的是她识大体,知道约束母家,冉家从来本分,不参与任何党争,只忠于他这个天子。

遗诏里,他告诉太子,若他日史书工笔有人敢曲解皇后一个字,夷三族。

周竞舸颤颤巍巍地抚上她蹙起的眉峰。

“清儿,朕记得你年轻时笑起来灿若朝霞,那时候祖父经常与我说,‘怎么样,老头子的孙女一笑像福娃,可不像你小子整日冰着个脸,像是谁欠了你一万两似的!’每每想起这些,吾心甚悦。”

他模仿老侯爷的样子惟妙惟肖,冉莯清想起祖父,心头的忧愁悄然隐去几分。

见她脸上浮起了几分笑意,周竞舸才轻松了几分。

若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年轻的妃嫔和不懂事的皇子总是缠着他,以至于这几年他与她独处的时间大大压缩。

此刻竟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他拉住冉莯清的手,红着眼看着她,“清儿,朕给你丢脸了,朕舍不得你啊。”

冉莯清顿了一下,“陛下这话让外头的妃子们听到,她们要吃醋的。”

“你与她们不一样,她们是妾室,你是朕的妻。”

“当年端顺庄柔皇后离世,陛下也是这样与她说的么?”

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周竞舸有一瞬的恍惚。

“表妹……她是不同的。”

冉莯清心中嗤笑。

是啊,她潘展韵是不同的。

为了陛下夺嫡有利,不惜让出自己的王妃之位,成为了周竞舸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新帝登基后,已故的潘展韵被封为元后,她这位平妻只能做继后。

那时候的她夜不能寐,只觉得阖宫上下的人看她的目光都盛着讥讽。

所以她拼命努力,誓要做一个千古贤后,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对的人。

只可惜,大度了别人,为难了自己。

数十年华逝去,她才明白,活人终究争不过死人,是她钻牛角尖了。

她活在了自己为自己建造的金笼里。

“朕的一生很完美,有慈善的母亲,恩爱的妻子,懂事的太子,强大的军队,昌盛的天下。在此处躺了一晚上,朕只想到了一件后悔之事。清儿,若当年朕听你的劝告,不要御驾亲征就好了,若没有受重伤,说不定我们还能有十几二十几年的年华。昨晚的事,是朕受了算计不假,可即便没有那药,朕也活不过一年半载,所以清儿,终究是朕食言了。”

话音落下,滚烫的泪水从天子眼角滴落,将软枕打湿。

凭着这一滴泪,冉莯清相信他对自己的真情。

可这又当如何呢?

他只后悔去御驾亲征伤了身子,可曾悔过曾许诺只爱她一人,最后却选了一茬又一茬秀女?

可曾悔过曾经偏听偏信,护着妃嫔伤害了她这个结发妻子?

可曾悔过效仿娥英女皇之美,叫她这个正宫皇后丢尽了面子?

可曾悔过怀疑冉家忠心,收回了冉家一半的兵权?

可曾悔过那场战争他将解药先给了昭嫔导致太子小小年纪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便咳嗽不止?

他周竞舸,从来都是一位好帝王,却从来都不是一位好夫君。

她此时心中难受、眼中含泪,为的是大靖的帝王,却不是为她冉莯清的男人。

“清儿,真想与你下辈子再续前缘。”周竞舸真情流露,目光悲切又缱绻。

冉莯清偏开头,将他里侧的被子拉了拉。

“殿里的冰鉴有些多余。”她呢喃了声。

周竞舸皱眉,只觉得她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你不愿?”

冉莯清当然不愿,若有来生,她情愿做个寻常布衣寥寥一生,也不愿再重蹈覆辙。

她回握住周竞舸的手,叹了口气道:“陛下一向不信鬼神之说,这会儿是糊涂了。”

“你我同舟共度三十三年,你不愿与我再续前缘?”周竞舸执拗问道。

握着她的手紧紧用力,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呼吸变得急促无力。

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掌控。

冉莯清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劲,神色一凛,立马高声喊来太医。

须臾后,周竞舸眼中的浓墨开始消散,世界开始变得虚浮。

但他的嘴角竟诡异地浮现一个浅笑。

清儿满脸担忧,她应当也是爱他的吧。

是啊,她怎么会不爱他呢?

因为爱他才贤良大度,事事以他为先。

历史上没有哪个皇帝有他这样的福气,能娶到一个心意相通、贤良淑德的贤后。

思及此,他安心地闭上双目。

以前听人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传言为真。

殿内多了许多脚步声,有太医的、有内监的、还有几个被称为宠妃的……

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清儿哭泣的声音。

别哭,清儿,朕去奈何桥边等你。


这几日整个京城最春风得意之人,非冉莯霜莫属。

桌子上的各色请帖堆成了小山,她的虚荣心也随着小山高度的增加而与日俱增。

三爷一改前态,每日宿在三夫人房中。

十多年不曾同房的老夫老妻竟然日日颠鸾倒凤,一起做美梦。

小花园里的池塘里多了几尾锦鲤,冉莯清每日的乐趣便是坐在水榭中喂鱼。

“三妹妹~”

多日没听到令人不适的声音,冉莯清一时有些不习惯。

“二姐姐来了。”她回眸一笑。

“我四处寻你,腿都走细了,才终于在这犄角旮旯找到你。”

冉莯霜有意无意摸着自己新得来的红宝石金钗。

远远看着那金钗做工精湛,华贵无二。

除却这支金钗,她头上还斜插着三支稍微普通些的金钗,整个脑袋上可谓是金光灿灿。

在阳光下闪得有些晃眼睛。

可算是让冉莯清见识到了什么叫“穷人乍富”。

“二姐姐好福气,竟得到了柔淑妃娘娘的赏赐。”

冉莯霜得意道:“呀,妹妹竟知晓这是柔淑妃娘娘之物?也是,前些日子你进宫定是见到了娘娘,不过可惜娘娘没有将钗赏赐给你。”

“我怎么跟二姐姐比呢,听闻二姐姐如今是京城的大红人,日后若是一飞冲天,到时可不要忘了我们姐妹几个。”

这会儿冉莯清心情好,便愿意奉承她几句逗她玩儿。

冉莯霜胸脯挺得高高的,傲慢道:

“嗯~我是忙得很,不比妹妹,以郡主的身份回京,却只能窝在这小花园里喂鱼。”

冉莯清莞尔,这厮整日出去吟诗作对,竟不知道王府的花园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花园?

看来那些邀请她的人,也只是在观望而已。

也是,毕竟三房既没有兵权也没有实权,即便真的有凤命,那也得有命活。

在夺嫡势力中,没有兵权的皇子,什么都不是。

如此,冉莯霜今日来,怕不是单纯炫耀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瞬,冉莯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请帖。

“喏,这可是忠义侯府的请帖,说不定淑妃娘娘也会到场,妹妹不会不赏脸吧?”

冉莯清逗她的兴致更甚,屈意假装不愿。

“二姐既然知道柔淑妃不曾上次我,想必明白我不招柔淑妃的待见。如此何必到人家跟前去惹人厌烦?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中喂鱼吧。”

“你!”冉莯霜气得直跺脚。

无奈,她将头上的红宝石金钗拔下来,狠着心将金钗递过去。

“若妹妹戴着这金钗,想必就没人敢嚼舌根子了。淑妃娘娘到场,看到你戴着这金钗,便知道我看重你这个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为难于你。”

冉莯清忍俊不禁。

后宫日子无聊,千篇一律,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般幼稚的玩笑话了?

这人整日被人吹捧,难不成吹捧的气体都吹到脑子里去了?

“你笑什么?”冉莯霜被笑得发毛。

冉莯清将金钗接过,拿在手里把玩须臾。

才回道:“我笑二姐姐想得过于简单了,若我再次惹了柔淑妃不悦,不会连累二姐姐么?”

“哼,自然不会。如今京城之人巴不得与我交好,即便你行差踏错,我也能为你摆平一切。”

冉莯清被她的膨胀感小小惊到。

看来晋王的攻势很猛啊,也不知道晋王府那位母老虎侧妃知不知情。

想想将来能看的乐子,冉莯清只觉得天儿更清朗了。

她反手将金钗收进袖子里,撇着嘴巴,目光懵懂,“可只一根金钗,我觉得不够呢。”

“你趁火打劫!”冉莯霜咬牙切齿。

“二姐姐那里的话,首先你正值春风得意,谈不上‘趁火’;其次二姐姐如今身价水涨船高,妹妹我只是想多沾点光,你只需漏漏指缝便可,所以算不得‘打劫’。”

冉莯霜从头上将剩下的三支金钗拔下来,一股脑塞到了冉莯清手中。

忍着怒气道:“够了吧?”

“够了,我瞧着二姐姐也没有更多的了呢,妹妹我可不是个贪心的人。”

“……”

冉莯霜被气出内伤。

她这几日得到的礼品中,这四根金钗最是昂贵,所以故意戴来炫耀,没想到被一次性打劫去了。

但让冉莯清去侯府是柔淑妃给她下的命令,为了证明自己能左右冉莯清,几根金钗赔就赔了。

她眯眸盯着金钗,心道:等我成了皇子妃,定叫你吐出今日吃下去的数倍!

“姐姐有事就去忙吧,妹妹要喂鱼了。”很是无情。

“……”

冉莯霜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只能忍气吞声,扶着丫鬟的手扭动着腰肢走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

待她走后,冉莯清转手将金叉插进了碧珠和苍兰的头上。

“虽然柔淑妃心挺黑的,这金钗可是真漂亮啊。”

碧珠诚惶诚恐,“姑娘,这金钗奴婢戴着不好。”

“莫急,你们先戴着,等张家宴会后再还给我。”

碧珠和苍兰对视一眼,便明白自家姑娘这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姑娘,既然明知道忠义侯府是龙潭虎穴,咱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你家姑娘我啊,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者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墙头上侧卧着的祁千帆一脸笑容地看着远处娇俏的姑娘。

他想跳下去告诉她,不论她去哪,他都能保护好她的安全。

可一想到自己嘴笨,便将倾诉欲收了回去。

掏出胸前揣着的玉佩,如珠似宝般细细摩挲。

相比于舌灿莲花,他更喜欢力学笃行。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小虫,钻进了祁千帆的鼻子里。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断了池边的主仆三人对话。

见冉莯清望过来,祁千帆下意识捞过一枝柳枝将自己遮挡住。

可他生的高大威猛,可不是几片树叶能遮挡住的。

“千帆哥哥怎的还学会掩耳盗铃了呢?”少女清脆的调笑声传来,少年红了脸。

祁千帆跳下墙头,同手同脚走到水榭里,“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是柳枝先动手的!”

祁千帆的脸更红了,他无措地挠挠后脑勺。

碧珠和苍兰捂唇轻笑,接着为祁千帆斟了一杯茶,“将军请用。”

“谢谢!”说完一饮而尽。

冉莯清撑着下巴,笑道:“千帆哥哥可知,这一壶茶所用的一小撮茶叶,价值几何?”

祁千帆有些迷茫,他喝得太快,都没品出是什么茶……

冉莯清气哼了一声。

“千帆哥哥每次与我饮茶,都像是牛嚼牡丹般,今日这茶可是雁荡毛峰,郡县进献上来的贡品,千金难求呢。”

“岁岁莫气,我不是故意的,既然这茶这般贵,我、我赔你便是!”


“那肯定啊,他来王府之后可一直由我罩着呢!”冉莯清骄傲道。

她犹记得五岁那年,侯府门口来了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他说自己叫祁千帆,是镇北侯世子夫人手帕交的儿子。

那时候冉莯清不知道什么叫手帕交,以为来人是骗子,带着苍兰和碧珠就要将人赶走。

好在祖父及时发现,亲自带着祁千帆进府。

冉莯清得知自己误会了他,心生愧疚,便下定决心对他好。

两人一起在靶场练武、马场练马。

因为他是生面孔,还什么练武基础都没有,其他武将家的孩子合伙孤立他。

小冉莯清便挺身而出,拿着红缨枪挑战那些皮孩子,小小年纪便获得了战神的称号。

后来那些孩子认冉莯清做大哥,任祁千帆做二哥。

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号,在冉莯清十岁那年才取缔掉,无他,她忽然懂得要脸了。

时间最是无情,一眨眼十年过去,再一眨眼,上一辈子都过去了。

“祁千帆,上辈子我害了你,这辈子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的,岁岁。”

——

宸王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给自家马下药的人揪了出来。

凶手是他这次出京办案的主犯,买通王府的下人对马厩里所有的马下药。

旨在无差别攻击,能害一个是一个。

宸王最是宝贵小郡主,亲自登门给镇北王府、武兴伯府送去大礼表示感谢。

处理完这些后,才进宫见天奕帝。

毓敏郡主惊马一事,天奕帝早就知晓,只是他并不打算主动做些什么。

他介意武兴伯府与镇北王府关系太过密切,如若与宸王府联姻,助长了镇北王的士气怎么办?

不过换个角度,这门婚事对皇室好处颇多——

宸王与自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亲兄弟,宋恕和宸王做了亲家与尚公主没有什么区别,如此能方便控制宋恕。

可惜啊,若是宸王府娶伯府的女儿就好了。

如今是宸王府往伯府嫁女儿,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担心周敏儿被宋承天洗脑后,坚定站在宋家那面,于皇室不利。

宸王是个老奸巨猾的,搞清楚皇兄的想法后,决定以退为进。

“不如这些时日多派些任务给宋承天,测试一下他的能力,若可堪重用,也不失为敏儿的良配啊。”

天奕帝懂了,宸王这是很满意宋承天。

自己的弟弟自己宠,罢了,就听他一言吧。

酒楼雅间。

晋王侧躺在贵妃椅上,右胳膊枕在脑袋下。

他左手则是在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身上游走。

不过两人穿得很严实,并没有做坏事。

“王爷,也不知道我这三妹妹是不是因为亲耳听到我被批凤命而受了刺激,现在整日疯疯癫癫,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不好掌控的。”

晋王正愁着这事呢。

听闻昨日她还当街驯服烈马,简直是不把女德女戒放在眼里。

另外还相貌丑陋,纯纯母老虎一只。

一个女子,什么女子该有的优点都无。

若不是想要她爹手上的兵权,他真是一点眼色也不想分给她。

他搂着的这个有凤命在身不假,可哪个男子不想娶个有后台的女子,以期少走十几年的弯路呢?

“不如咱们想个办法,将她纳到王府如何?”冉莯霜提议。

晋王神思微动,娶他定不愿娶,但若是纳……

给个小院子,安排十几个侍卫看着,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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