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地下有龙”的,但想起老陈电话里的叮嘱,硬是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周老师,这玩笑可开不得。”
陆远掏烟的手有点抖。
周玄之却蹲下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黑陶罐,抓了把香灰似的粉末撒在桩位上:“今晚十一点,带二十斤生石灰过来。
记住,要刚出窑的。”
工人们听说要半夜干活,个个缩着脖子不肯动。
最后还是老赵拍胸脯:“我陪陆工去!
当年在云南挖隧道,什么邪乎事没见过?”
子夜时分,工地静得吓人。
周玄之把生石灰围成个八卦阵,中间插了三炷香。
香火烧到一半,地面突然“咕咚”响了一声,像是有人在水底敲鼓。
老赵手里的电筒“啪”地灭了。
陆远后背发凉,眼睁睁看着石灰圈里鼓起个土包,越涨越高,最后“噗”地裂开条缝,涌出股腥臭的黑水。
“退后!”
周玄之甩出把铜钱,正钉在土包四周。
黑水触到铜钱直冒白烟,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烧焦的腐肉味。
他摸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陆远:“明天去灵隐寺接慧明法师,就说‘锁龙井要开了’。”
陆远盯着屏幕上歪歪扭扭的符咒照片,喉头发紧:“这到底是......1958年拆城墙那会儿,也出过这种事。”
周玄之擦着眼镜,“后来请了九华山和尚连做七天法事,你猜怎么着?
地底下挖出十八具铁棺材,全用铁链拴着。”
第二天晌午,陆远在寺庙后门见着个老和尚。
灰布僧衣打着补丁,手里攥着串油光发亮的紫檀念珠。
没等他开口,慧明法师叹了口气:“三十年了,还是躲不过。”
工地西北角已经搭起香案。
慧明法师绕着桩位走了三圈,突然跺脚大喝:“咄!”
念珠甩出去正好套住冒黑水的土包。
陆远分明听见地下传来声闷吼,震得他牙根发酸。
“暂时压住了。”
慧明法师擦着额头的汗,“但最多撑七天。
这底下埋的不是龙,是比龙更凶的东西。”
周玄之从帆布包里掏出张发黄的地图,手指点在申城老城厢的位置:“明朝永乐年间,三宝太监下西洋前,在这里封了个海眼。
当年用九百死囚祭阵,才镇住海底的‘东西’。”
陆远听得太阳穴直跳。
远处忽然传来工人们的惊呼,转头看见三号桩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