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佑的紫砂壶抵住他手肘麻筋:“年轻人火气别太旺。”
趁对方吃痛松手,老头拽着林夕钻进了人群。
回去的车上,白无痕把方向盘捏得咯吱响:“第几次了?
上个月你说卖菜大娘活不过谷雨,结果人家回老家带孙子去了!”
“这次是真的。”
林夕抠着车门凹痕。
那男人西装上的死气像沥青,黏糊糊裹着全身。
方天佑打圆场:“童言无忌嘛。
再说小夕上回说王屠户……王屠户现在还在ICU插管!”
白无痕一脚刹车,后备箱里的香烛元宝撒了一地。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声音发涩:“你再胡闹,墨先生真要把你送走了。”
林夕把糖画按在车窗上。
融化的糖稀顺着玻璃往下爬,像条血红的泪痕。
三天后的暴雨夜,隐门来了不速之客。
穿警服的男人举着伞,腋下夹着个档案袋。
墨渊在茶室见他,青瓷杯里的茶续到第三遍时,林夕听见模糊的对话。
“……圣玛丽医院走私案……护士服携带变种炭疽……”白无痕砰地推开她房门,手里报纸头条赫然是西装男人的照片。
标题刺眼:服装厂老板暴毙,疑似境外病毒泄露。
“你早知道是不是?”
白无痕把报纸拍在桌上。
油墨印着死亡时间:农历八月十四,差六小时就是中秋。
林夕蜷在床角,指甲掐进掌心。
她闻见报纸上残留的油腥味,混着那人西装上的腐臭,在胃里搅成团。
墨渊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明日开始,你随我去藏书阁。”
他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幅水墨画。
“既然天赐你这双眼睛,总得学会怎么用。”
雨砸得瓦片叮当响。
林夕把头埋进被子里,突然想起西装男人腕表上的布料,靛蓝色,和贾富贵仓库麻袋里露出的那截布边,一模一样。
3 墨鹤寻踪藏书阁的霉味熏得林夕鼻子发痒。
墨渊袖口扫过案几,露出半截苍白手腕。
他指尖蘸了砚台里的黑墨,突然按在林夕眼皮上。
“闭眼。”
凉意顺着睫毛往颅骨里钻,林夕攥紧衣摆。
那些总在眼前晃动的死气突然消失了,黑暗里只剩墨香。
“幽冥瞳不是诅咒。”
墨渊的声音像隔了层纱,“你看见的是因果线,不是结局。”
林夕刚要张嘴,眼皮突然火烧般疼。
再睁眼时,墨渊指间的墨滴悬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