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师椅上,看见爹爹偷偷把纸团塞进袖口——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被红笔圈住的句子,都变成了娘首饰盒里的小纸条,和她陪嫁的话本躺在一起。
昨夜我趴在窗台上看月亮,忽见爹娘在庭院里“打架”。
娘穿着淡紫色纱裙,举着团扇追着爹爹跑:“顾淮!
你又往我茶盏里放花瓣!”
爹爹边跑边笑,月白长袍被风吹得像蝴蝶翅膀:“明明是夫人上次说‘花茶沁心’,为夫特意去采了玫瑰花瓣——”话没说完,娘的团扇“啪”地打在他肩头,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桂树下。
月光穿过花叶,在他们脸上洒下斑驳的亮片,爹爹低头说了句什么,娘的耳朵立刻红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鲜艳。
我正看得入迷,小月姑姑忽然捂住我眼睛:“小祖宗,该睡啦!”
我扒着她手指问:“他们在做什么呀?”
小月姑姑笑出眼泪:“你爹爹在背《土味情诗大全》呢,说是要练熟了哄你娘开心——今日跟着爹娘逛灯市,路过糖画摊时,我扯着爹爹袖子要画只凤凰。
糖画师傅刚要动手,爹爹忽然说:“换个样式,画个……双鱼玉佩吧。”
我歪头看他:“爹爹骗人,双鱼玉佩是娘挂在腰间的,糖画怎么能画出来?”
娘忽然轻笑一声,用帕子掩住嘴:“念卿不知道,你爹爹当年追娘时,总把双鱼玉佩攥在手里,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有次在巷子里堵我,玉佩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结果头撞在我膝盖上——咳咳!”
爹爹猛地咳嗽两声,耳尖红得要滴血,“夫人莫要揭短……”我笑得直拍小手,看见糖画师傅在石板上浇出两条缠在一起的小鱼,尾巴搅着金黄的糖丝,像极了爹娘每次对视时,眼里晃啊晃的光。
前几日收拾娘的妆奁,发现一本《霸道状元爱上我》,扉页上写着“苏卿亲启”四个毛笔字,旁边画着个红彤彤的耳朵小人。
翻开一看,里面夹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还有张泛黄的纸——是娘当年被嘲笑的情诗,末尾多了行小楷:“卿诗无韵,却胜万篇。
吾心有卿,何需平仄?”
我抱着话本跑去问爹爹,他正在给娘研墨,闻言耳朵又红了:“那是爹爹第一次读懂情诗——原来真心从来不用押韵,只要看见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