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乔王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70,六旬老太杀疯年代文程乔王春花全局》,由网络作家“咸鱼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厂长冲秘书挥了挥手,可对方却站在门口纹丝未动。“不是说不见了吗?”“那个,您还是见见吧,说是专程来给您送锦旗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年轻人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点名送给我?”刘厂长一扫刚才的颓废,反背了双手就朝外走。成绩这不就来了吗!刘厂长表面淡定,按捺不住心中狂喜。但转头又不由得有些犯嘀咕。上任三年以来,他不是没有收到过兄弟单位赠送的锦旗,但指名道姓送给他的没有。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大张旗鼓被表扬的事......吧?该不会是弄错了吧?冒冒然跑出去,要是闹个乌龙那得多丢脸。要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应该错不了,说是521案中牺牲的那个老乡家属。”秘书这话算是给刘厂长吃了颗定心丸,当即乐呵呵地道:“那得去看看,对了,...
《穿书70,六旬老太杀疯年代文程乔王春花全局》精彩片段
刘厂长冲秘书挥了挥手,可对方却站在门口纹丝未动。
“不是说不见了吗?”
“那个,您还是见见吧,说是专程来给您送锦旗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年轻人没有一点眼力见儿!
“点名送给我?”刘厂长一扫刚才的颓废,反背了双手就朝外走。
成绩这不就来了吗!
刘厂长表面淡定,按捺不住心中狂喜。
但转头又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上任三年以来,他不是没有收到过兄弟单位赠送的锦旗,但指名道姓送给他的没有。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大张旗鼓被表扬的事......吧?
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冒冒然跑出去,要是闹个乌龙那得多丢脸。
要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应该错不了,说是521案中牺牲的那个老乡家属。”
秘书这话算是给刘厂长吃了颗定心丸,当即乐呵呵地道:“那得去看看,对了,记得叫上通讯员。”
“好嘞!”秘书终于上道了一回,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刘厂长又忙喊住他,“还有......该通知的都通知一下。”
如果是那位帮助保卫科抓贼牺牲了的老乡家属就没错了。
两天前厂领导开会协商决定,给老乡家奖励一个正式工指标,想不到那家的人还是个会来事儿的,这就巴巴的送锦旗来了。
......
南县机械厂门口,程乔高举一面大红镶金边的锦旗。
‘感谢南县机械厂刘厂长,扶危济困、心系群众。赠送人:程乔,日期:1973年5月31日。’
金漆书就的大字金光闪闪地亮了出来。
哪怕这里是城郊地带,但机械厂到底是千人大厂,又正是早晚班交班时刻,她这个锦旗一亮相,就呼啦啦吸引了一大票围观的人。
“我是前进生产队的社员,不久前我家老头子没了,机械厂的刘厂长考虑到我家的实际困难,伸出了援助之手......”
程乔的嘴巴也没有歇着,吧啦吧啦都是对刘厂长的歌功颂德。
刘厂长还没走出厂区就听到了,脸上的笑想藏都藏不住。
“人民群众到访,怎么站在外面呢?快请进请进!”
他嘴里忙不迭的招呼,但脚下的步子仍不紧不慢,等到围观的人全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了,他才伸出手来与程乔的手紧紧相握。
“为群众着想,急群众之所急,本就是我们机械厂作为地方大单位的担当,当不得如此褒奖!”
嘴里说着当不得,但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把锦旗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相继闻讯赶来的机械厂大小领导也都笑得与有荣焉。
只是看向刘厂长的目光,有多少羡慕就不得而知了。
程乔单枪匹马过来,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进到了机械厂办公楼。
“程老太太,怎么想到给刘厂长送锦旗的呢?”
在机械厂会议室的木扶手沙发上坐下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拿了笔和本子,当着程乔的面就刷刷的写了起来。
呵,还有现场采访啊!
看来自己这一块八毛钱花得超值!
“领导啊,我要感谢厂里为我这个死了男人无依无靠的老婆子想得周到!”
“没了老头子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家里有个吃国家粮的,老婆子我就能跟着衣食无忧,这是活命的恩情啊!”
程乔哆哆嗦嗦的开口,激动得差点要给刘厂长下跪。
她这一开口就将这个工作指标的所有权定了性。
她的,工作指标是给她的!
刘厂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矮个中年人,圆圆胖胖的一张脸,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极有亲和力。
“应该的应该的,张大爷是为了咱们厂才光荣的,厂里自然也要让英雄走得安心。”
刘厂长忙虚扶一把,说起话来更加和颜悦色。
“老太太,你们家已经决定好由谁来上班了吗?”
既然人家老太太会来事,送了锦旗跑这一趟专程道谢,那等人来上班了,他这个厂领导也表示表示,多少关照一下。
说完他扫了眼程乔包得严严实实的头,又道:“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说,往后你们也是职工家属,厂里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们。”
“哎~”程乔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脸上的感激之情收起,神情悲戚。
“领导啊,老婆子今天来,除了感激领导的关心和照顾,还有一事相求。”
“机械厂的正式工指标,那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啊,可是老婆子有自知之明,家里的几个不成器的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当不得用!”
“进了厂里不仅做不了贡献,恐怕还会拖后腿。”
“领导仁至义尽,我老婆子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嗯??
听了这话,刘厂长和那个年轻的通讯员小伙子全都瞪大眼朝程乔看了过来。
啥意思?正式工指标不要?
刘厂长的心里更是一个咯噔,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老婆子不会不知足,连正式工指标都看不上吧?
“领导别误会,厂里对我的关照我绝对领情。”
“是家里的几个不肖子孙这两天得了消息就不停的闹腾,为了个指标互不相让实在寒了我的心,看看,抢得把我的头都打破了,您说这些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蠢货真的进了厂,会全心全意的为厂子着想,会以厂为家吗?只怕到时候连老头子的名声都要坏在他们的手里了!”
程乔说得痛心疾首,情真意切。
“与其让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把指标让出来。”
“我想来想去,只有把这个名额卖了,既不伤他们兄弟的和气,我自己手里有钱谁也不靠一样生活无忧,厂里也能挑到合用的人才。”
“这岂不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我求领导的就是这事。”
刘厂长闻言大喜!
好,好,好!
这个乡下老太何止会来事儿?简直是太会来事儿了!
本以为给自己送锦旗已是意外之喜,想不到还是喜上加喜。
何止三得,是四得啊!
他们机械厂是南县的龙头大哥,每年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
张家的这个位置,还是市里的领导通了气,才给见义勇为特设的一个后勤岗,没有技术门槛的。
程老太主动放弃,他转手就能拿出去送人情!
“老太太!”刘厂长忙起身紧紧握住了程乔的手,“不愧是英雄的家属,觉悟高心胸宽广!”
“您处处都是为厂里考虑,不应该是您感谢我,而是我要代表机械厂向您表示感谢!”
“哈哈哈......全心全意为厂子着想,以厂为家!您这句说得好哇!”
“小凡,程老太太的话你可都听清了?赶紧回去写个稿子,咱们要登在厂报上,让厂里的职工们都好好看看,要向程老太太学习。”
“还要发到县里、市里,如果咱们的社会上多出几个向程老太太这样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人,何愁家国不兴?”
“是,是!”
那个采访的年轻人看程乔也是一脸敬佩,甚至还弯腰行了个礼才合上本子走了出去。
“这是不是不太对?”
听着听着,程乔也觉出不对味来。
好家伙,光是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在不考虑票的情况下,就已经接近八百块钱了。
竟然还需要送日子钱、改口钱、给女方买四季新衣服等等,再加上两百块的现金。
哪怕程乔的数学真的是数学老师教的,这时候她也有些算不过账来了。
不合理好吗。
县机械厂的正式工每月也才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娶那个冯小薇不吃不喝也得攒近四年的钱。
可他们老张家全家勒紧裤腰带,一年最多能有个一百块的结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更多的时候是入不敷出。
张老三这是要娶个金娃娃回来?
这么贵的彩礼,岂止是高了一些啊!
难怪要卖了张贵枝呢。
“你三哥的这个对象是谁给介绍的?”
原主的记忆只停留在老三张代民有个城里对象,其他一无所知。
介绍人都不需要衡量一下,男女双方之间的差距吗?
介绍这么一尊神给张老三,这人不会是跟老张家有仇吧?
“是二婶啊。”
好吧,还真的有仇!
“那个冯小薇跟你二婶又是什么关系?”
在程乔的心中,这桩亲事处处透着的不合适,已经要上升到阴谋论的高度了。
“小薇姐姐是娟子姐婆家的表妹。”
“三哥将来是要留部队当国家干部的,总不能娶个农村妇女。”
“要不是二婶家的娟子姐嫁进城里,咱们家上哪里去给三哥寻个城里的对象?”
哪怕自己求助后,娘一直都在问不相干的问题,张贵枝考虑到娘伤了脑子忘了很多事,还是耐着性子细心地解释。
与此同时,与老张家相隔四户邻居的周婆子家,此时也油灯摇曳。
周婆子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对着自己丈夫拍拍打打。
“早跟你说了,你大哥留下的工作指标要早点下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让那老婆子换成钱了!”
“你个没出息的,一点事都办不好!我这辈子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废物......”
张继祖是个矮瘦的老头,下地劳累一天,晚上只想好好睡个觉,可身边老婆子总喋喋不休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这下也烦了:“吵吵个啥?你不也没办法?”
他这一句,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已经在床上躺下的周婆子立马就坐起了身。
“你哥死了,你不就是那家唯一的长辈?张继祖你有种啊,都会冲自己婆娘龇牙了?有本事冲你那个泥菩萨的大婶去啊......”
“哎呀,扯这么远干啥?那工作是卖了,钱不还在吗?”
张继祖受不了老婆子的抓挠,只得叹了口气也跟着坐起来。
“程氏这回不知道是得了谁的指点,在几个孩子面前突然强硬起来,这不正好方便了你我?”
“那钱放在她的手里跟放在你的手里有什么区别?”
张继祖嘟囔了一声,顺势就要扯周婆子躺下。
“那倒也是!”周婆子顿时心里美了,但人躺到一半又腾的一下坐起来。
“还是不行!你大哥没了,如今我说话她肯定不听,钱要怎么拿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上回她卖了工作回来找的是张本初,都没人来请你这个亲叔叔主持大局。”
“哎呀,你这手里不还捏着老三和贵枝那丫头的亲事?明天就跟金癞子那边通个气,把亲事敲定了直接接人,先把金家的彩礼收了,再从程氏那里要点嫁妆出来,慢慢的不全都是你的了?”
“倒也是,”周婆子终于心下大定,但嘴里还是不停的嘀咕,“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要是早点下手,把工作弄到手留给家里谁不好?白白丢了份工作啊!”
“到头来要钱还得靠我,你说你哪点比得上你哥......”
周婆子这边吹灯躺下,程乔那边也明白了大半,好不容易才将张贵枝安抚好了打发走。
金癞子这边明显就是个火坑,她要改变剧情,又怎么可能让张贵枝还往这个火坑里跳?
怎么解决程乔倒是不担心。
亲事是老张头死前才让周婆子给物色的,并没有进行到什么实质的阶段。
到时候程乔这个当娘的不认,张贵枝本人也不同意,都是新社会了,还能强抢不成?
程乔现在好奇的是老三张代民。
他知道自己的对象对彩礼的要求这么高吗?知道他爹给他娶媳妇要卖掉妹妹吗?
要是他知道他娘卖掉工作手里有钱,又会怎样做呢?
她要不要做个好事,写封信告诉他?
想想还挺有趣的。
老张家这些人啊!
程乔之前以为自己对这家人已经够了解了,想不到还能再一次刷新底线。
原主认为还不错的老张头,根本就是猪狗不如啊!
大女儿被他卖了,连小女儿都不放过。
对自己的老婆无动于衷却对自己的弟媳妇言听计从!
程乔的八卦基因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会深明大义为保护国家财产挺身而出?
她怎么有些怀疑呢?
......
第二天,也就是程乔穿越过来的第三天。
她依旧一觉睡到自觉醒,起床的时候再一次日上三竿。
原主的生物钟在她这里完全失效了。
出工下地干活是干不了一点。
她现在可是六旬老太,之前身子还亏空得厉害,再不好好保养,那可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现在怎么说也是有吃有喝,还有一群‘孝子贤孙’环饲左右。
眼睛一睁,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搞点事情。
好加快解锁自己的游戏世界,早一点过上城主的日子。
洗漱后去了灶房,灶上仍然温着一碗白米稀粥。
已经品尝过老张家伙食的程乔现在才明白,这两天早上她有白米粥可吃,还全都是张贵枝的暗中照顾。
老张家其他人的早饭,吃的仍然是蚕豆饭。
从蚕豆收获之后,就成了每家每户饭桌上的主力军,一直要吃到南瓜、红薯等杂粮下来。
光想想日复一日的吃食,程乔就觉得时间紧迫。
今天上午院子里静悄悄的,应该是她昨天的话起了作用,家里的孩子全都去学校了。
想着学费还会找她拿,程乔吃过饭无所事事,干脆直接朝生产队的小学溜达过去。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前进生产队的十个村民小队呈田字格的形状分布,学校就正好建在中心的十字交叉点上。
从老张家所在的三队出发,沿着灌溉渠一路走,经过知青点后就能看到学校。
只是程乔才刚走出家门不玩,就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住了。
嘿~有热闹看!
显然是来不及了,张家已经近在眼前。
张本初那个悔啊。
他该来之前就问清楚的!
可始作俑者程乔,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她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起张家来。
张家一共五间土坯房。
三间正屋,左右各一间厢房,坐北朝南呈品字形排开,加上竹篱笆围了个方方正正的院子。
原主跟老张头住在正屋的东边房里,正中间是堂屋,西边那间暂时是未婚的老四张代强住着。
东西厢房本来各只一间,后来家里开枝散叶之后就住不下了,两边又各自接了间偏房出去。
东边的是老大张代国夫妻住着,偏房里住着他们的三个儿子。
西边的厢房就分给了老二张代富和王春花,张贵枝带着三个侄女住偏屋。
可以说,是相当拥挤。
“有些人就是金贵啊,破了点油皮要花四块钱去看不说,还一整天在外面晃不见人影,闻到饭香倒是会回来了,坐等着吃现成的呗,真是狗鼻子,灵着呢!”
程乔还没进院,里面就传来王春花那极富特色的叫骂声。
她真的无语了,这个蠢货,被人当了枪使还乐此不疲!
张本初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管这闲事,这会儿听到儿媳妇骂婆婆是狗,顿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这还是老张家的儿媳妇?
太不成样子了!
他挽了挽袖子就要进去,却冷不丁被程乔拉住。
张本初的心一下又凉了半截。
果真还是那个拧不清的。
他一个外人,管的什么闲事!
当即愤愤甩手,正要转身离去,就见程乔与他擦身而过,一个箭步冲进了院里。
“唉~唉唉!娘你干啥?”院里传来张老二的嚎叫。
张本初还没弄清状况,就见程乔拎着张代富的衣领子,把人从房里扯了出来。
“啪——啪啪!”三声清响,张代富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下手是......真狠!
张本初都不自觉的摸了把自己的脸。
再看他那个‘拧不清’的本家二婶,像头一次见的陌生人。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只知道哭的二婶?
同样愣住的还有骂骂咧咧的王春花和挨了打的张代富。
“娘你疯了?”
清晰的疼痛让张代富咆哮出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程乔。
这是从来连重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娘?
“儿媳妇敢骂婆婆是狗,的确是婆婆没把自己的狗儿子教好。”
这三巴掌程乔用尽了全力,打完了自己都手疼。
她把痛手攥成拳头往身后藏了藏,努力用云淡风轻的神情来掩盖内心的龇牙咧嘴。
不过畅快。
她想打这个不孝子很久了!
“你......”
张代富反手就要推开程乔,张本初忙冷哼出声。
“教训得好!”
“我张家就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子孙!”
张代富见到张本初,忙把手缩了回去。
虽是本家兄弟,但出了五服的,而且对方年长些还是大队书记,本能的畏惧让张代富扬头,冲张本初一脸讪笑。
“书记来了啊......”
听到动静,张家其他的人也都端着饭碗出来。
见程乔扇张代富,一个个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程乔想要替原主打抱不平的心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她抄起院里的一把竹扫帚,劈头盖脸的就冲向张代国和张代强。
“不孝子!”
“你娘受了伤你们竟然不闻不问,要是死在了外面是不是就盼着开席了?”
“天黑了娘都没回来,一个去找的都没有,还有心思吃饭,也不想想你们的这张吃饭的嘴都是谁给的!”
儿媳妇到底是别人家的人,但她这个‘娘’管教自己的儿子就毫无压力!
再说儿媳妇能这么对待婆婆,还不是自己的儿子先不尊重自己娘造成的?
竹扫帚是由细小的竹枝扎成的,又长又锋利。
张代国他们想要反抗,都一时抢夺不了。
一扫帚拍下去,脸上顿时泛起道道血痕。
“娘,娘,有话好好说!”
“别,别动手啊!”
没几下功夫,老张家的小院中,尽是张家三兄弟的哀嚎。
平常都是原主忍气吞声才惯得他们目中无娘,其实被打了明目张胆的反抗还是不敢的,况且大队书记还站在那里看着呢。
他们还只当自己娘只是一时气狠了,让她打几下出出气又会变成那个心痛又忍让他们的娘,一个个讨饶不已。
可程乔教训别人的孩子一点都不手软,吃得又饱饱的,正好当作消食。
张家的场面一度有些血腥。
张代国、张代富还有张代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抽了一脸花。
痛感十足,侮辱性也极强。
明天出工全都没张好脸见人了!
最终是程乔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宣告终结。
原主这些天伤心过度不吃不喝的,到底是伤了身子的,再加上三个儿子皮糙肉厚,哪怕张代富这个弱鸡,被抽了几下也跑得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你们没有心啦~”
程乔坐下来后,觉醒原主的记忆犹如泼神附体,拍着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细数几个儿子的罪状。
“老娘生了十个崽,你们以为自己是凭什么活下来的?”
“老大老二你们想想,闹饥荒那几年,小的没什么记忆难道你们还能没有?”
“哪怕一把野菜,老娘是不是都全塞进了你们的嘴里?”
“死了那么多人,娘差点就没了,你们不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
“老大你的儿子生的不是时候,你媳妇儿一滴奶水都没有,是谁求爹爹告奶奶跑遍整个公社去求,一口奶一口奶保下他的性命?”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们老娘是那偷懒耍滑的人?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凡自己能动,都没惊动过你们一下,结果你们任由自己的媳妇儿搓磨你们娘!”
“生养活命之恩,你们就是这么报的?”
“老二你当年病得快死了,是不是老娘整夜整夜的守着,连眼都不敢合一下......”
“老三你七岁的时候......”
“......”
程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一桩桩,一件件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陈年往事全被翻了出来。
事情做了就得时不时拿出来说,不然毫无意义。
随着程乔的字字句句,混着一声声呜咽说出来,极具感染力。
无论是张家挂了彩站在院中的三个,还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乡邻,都深受感染。
声音是从知青点传过来的。
尖锐的叫骂声、厮打声,以及女人的哭嚎声,可以想象场面十分混乱。
“啥情况?”
跟程乔一样准备去看热闹的不少,同行的就有人在打听,倒省了程乔的事,只需要支着耳朵听。
“赵清莲,赵队长家的赵清莲被人打了!”
听人介绍的功夫,程乔就已经到了喧闹的地点。
只见两个姑娘已经扭打成一团,旁边一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一时左右为难。
拉这个拦那个,却偏偏又无从下手。
“住手,住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月娥你误会了!”
急得上蹿下跳的,只能一个劲儿在那里喊。
可惜正扭打着的两个人显然打出了真火,根本阻拦不住。
“哪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手都牵上了!”
一听牵手什么的,围观众人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不少香艳的画面来。
两个姑娘扯头花势均力敌的,又打不出什么重大伤情,一时间想要去拉架的都停了手。
“那俩知青是一对儿?”
程乔凑过去好奇地朝一个正替众人解疑释惑,说得嘴角泛白沫的妇人问道。
“哟,程婶儿,瞧热闹你可真是稀客!可不嘛,这钟知青和钱知青都要去扯证了,不知怎么的又跟赵家闺女搅和在一起了!”
“我看这对儿怕是要黄!”
“你看钟知青,瘦不啦叽的哪里是干活的料?这不看上铁栓是队长了嘛,正好咱们队上又空出了计分员的空缺,十有八九人家就是瞄着那个位置去的!”
妇人神神秘秘的把嘴凑到程乔的耳边低声道,仿佛找到了知心秘友。
程乔这才发现,她问的人是队上的‘大舌头’。
大舌头是诨名,喊的人多了,她到底本名是什么倒是没什么人记得了。
但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大舌头人如其名,是队上出了名的好事之人。
一天到晚编排是非乱嚼人舌根,都说她的话一箩筐里也不见得能翻出一句真的来。
但程乔却十分认可她这次的推断。
虽然这个钟知青并不是她笔下的人物,但知青群体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本身就代表着混乱不堪。
人性本善还是恶这个大命题程乔没有能力去判定,但古人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人性的善恶是相当复杂的,任何行为和评判标准都要放在合适的环境之下。
没有说知青不好的意思,只是当时的情况之下,一群年轻的孩子们远离家乡和亲人,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顶着沉重的心理压力,每天都对前途一片迷茫,躁动不安是必然的。
有人投机取巧,有人自暴自弃这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而据程乔对赵清莲这个角色的了解,恐怕大舌头还是顾及了队长赵铁栓的颜面,尽量美化了赵清莲在这个三角关系中的所作所为。
钟知青是城里人,且皮相极好!
有一众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乡下男青年做配衬,戴着眼镜又皮肤白皙的钟知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与乡下人完全不一样的儒雅的知识分子气息。
这就非常吸引处处都感觉比乡下姑娘高一头的队长闺女的青睐。
到底是谁勾搭谁还真不好说。
不过程乔也懒得去纠正大舌头。
她伸手从大舌头手里拈了一小撮葵花籽,难得的应合着听得津津有味。
大舌头不愧是大舌头。
短短时间,不仅说清了场上三人的情感纠葛,还说清楚了前进生产大队知青点的过去和现在。
“喂,喂~”
正当大舌头说起去年知青点的谁跟谁看对了眼,半夜三更偷摸在窗户底下学猫叫,那叫春的声音都学得惟妙惟肖,仿佛当时大舌头就藏在人家床底下一样时,刚刚还互相扯着头发僵持着的钱知青和赵清莲,突然情势反转!
大舌头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皮望了过去。
不知钟知青刚刚说了什么,钱知青突然暴起,一巴掌就扇到了赵清莲的脸上。
“贱人!”
赵清莲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身形上失去了优势,眼看钱知青又要扑上来,钟知青这才后知后觉的上前挡在了赵清莲的身前。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斯斯文文的钟知青估计从来没有高声叫喊过,喉咙都喊破了音。
眼看着局面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一众吃瓜群众全都竖起了耳朵。
正当大家都等着听劲爆消息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一把就将钱知青给撞飞出去,然后毫不停顿回到赵清莲的面前,将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哎,真扫兴!还没说到底钱知青看到了啥啊!”
这话不知是人群里谁说的,顿时场上嘘声一片。
程乔嗑瓜子都不香了,哪来的愣头青舔狗,也太不识趣了吧!
虽然这话她没说出口,但遗憾全挂在脸上。
大舌头看了看她,几次欲言又止。
“这咋还上赶着呢?没点眼力见儿!”程乔被她看得发毛。
为了表示自己的合群,不破坏刚刚才成形的一起吃瓜的小团体,程乔忙主动开口附和了一句。
可是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大舌头的认同,还见她看着自己一脸吃惊。
“咋啦?”程乔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沾什么脏东西吧?
“那个,程婶子,你真的不去管管?”
管啥啊?程乔正准备发问,猛的一惊。
最后冲出来的那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自家貌似就有一个赵清莲的舔狗,不会这么不分场合,连人家的三角恋都要去掺一脚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程乔正担心着,就见那人转过了头。
不是自家那个孽障又是谁!
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了,怎么办?急!
在线等!
“谁,谁打的!”
憨厚老实的张代强看清赵清莲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整个人都变了。
很是豪气的冲人吼了一嗓子,攥紧了拳头摆出一副就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傻子啊,没见大家全都憋着笑,快憋出内伤了吗?
程乔捂着脸,这蠢货她一点都不想认领,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会议室里终于只剩下刘厂长和程乔了,也终于谈到了正题。
“老太太,那这个指标您打算卖多少钱啊?”
“嗐,提钱就俗了不是!”程乔忙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信任领导,我的情况领导一清二楚,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领导你就看着办吧!”
她哪里知道卖多少钱啊?
再说就算知道,一时半会儿的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户哪知道卖给谁去?
这个工作指标对程乔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多留在手里一刻,家里的那帮‘孝子贤孙’就消停不下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她今天花了一块八毛钱,大张旗鼓的弄这一出,图的是啥?
不就是最后这一哆嗦!
可她这话落到刘厂长的耳里,那就是全副身心的信任!
多好的老太太啊!
感动!
他一定不能辜负了老人家的信任。
刘厂长在心里暗暗盘算。
当下一个正式工的指标,私下交易一般就一年的工资,但张家的这个情况又有些特殊,农转非带户口一起的,是知青回城抢破头都难有的好机会。
用两年的工资来换都甘之如饴。
但到底也只是一份工作,总不能让别人买了一直无偿上班,年年白干。
也就是说,张家的这个工作指标,哪怕再珍贵,卖七百块钱也已经到顶了。
‘七百’这个数字在刘厂长的嘴边吞吞吐吐,再看看头顶缠着纱布的程乔,正一脸期盼的盯着他,总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人家老太太多质朴,多信任他啊,要是他堂堂一个领导,却只能给一个大行大市的价钱,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无能?
“一,一千!”
刘厂长最后咬了咬牙道。
在南县,这已经是天价了。
卖不卖得出还两说。
不过转头他又安慰自己,他只是太想进步而已,贴点钱就贴点钱,就冲人家老太太今天送的这面锦旗,值!
一千?
程乔内心狂跳!
她是知道这时候一千块钱的购买力的。
刘厂长开的价大大的超出了程乔的预期,她当即一把摁死。
“哎呀~怪道能当这么大的领导呢,就是有能耐!老婆子我有了这一千块钱,后半辈子那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领导,那就这么说定了,赶明儿我还要给你送锦旗!”
“就是,”程乔转眼又面露难色,“这老些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刘厂长。
希望他是个懂事儿的。
这年头有钱没处花是真的。
购买大部分商品除了要钱,还得有票啊!
可这玩意儿农村人没有。
“老太太,我看你光有钱也不顶事,等会儿我让人凑凑,看能不能弄点儿票给你,只是应该没多少,毕竟谁家都不宽裕。”
刘厂长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甚至无端生出一股内疚感来。
干脆一跺脚,大头都给了,也无所谓再添一点搭头。
先说好啊,并不是他贪图人家再送锦旗什么的,主要他是个好领导。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哎呀!我就说领导是好领导......”
还挺上道!
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感谢之后,程乔心满意足的揣着一千块现金和一卷杂七杂八的票据从南县机械厂出来了。
日头西斜,在她的身后投下一道张扬的影子。
这回是真的富了,暴富!
甚至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程乔,都一时无措,不知道要把这一千块钱和那些票藏在哪儿。
对了,游戏世界!
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她再一次使用了自己的金手指。
不背着人不行。
那么大一个大活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再出现又是嗖的一下凭空出现,不是别人被她吓死,就是她被人抓了去切片。
这不符合程乔只想苟活养老的风格。
“哇~”
才进游戏世界,就让程乔惊呼出声。
地盘扩大了!
虽然能供她取用的还是只有早餐摊上的食物,但游戏世界的色彩明显丰富了起来。
至少支撑着早餐摊一边顶棚的那棵大树已经葱葱郁郁。
她用脚步丈量了下,连街道都延伸出了十多米。
是什么原因触发了地盘的解锁呢?
难道是因为她卖掉了工作?
程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估计游戏世界的解锁与改变剧情有关,不过还有待证实。
顺利的处理了这烫手的山芋,程乔松了口气。
直到此时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她才惊觉自己上一次进食还是早上出门前。
怪不得感觉自己已经饿得早胸贴后背了呢。
算算时间,原来已经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不过她抓包子的手停留在半空又生生顿住。
她现在还在县城里。
传说中美味可口的国营饭店啊,怎么能错过呢?
程乔忙在刘厂长给的那一卷票据中找了找,还真的让她给找到了几张粮票。
只不过面额都不大,贰市两的、半市斤的,加起来也没超过两斤。
好像国营饭店里的红烧肉是不要票的,有了这几张票,也够她打几回牙祭了。
程乔当即一个闪身出了游戏世界,直接朝国营饭店而去。
还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肉的香味儿。
身体里某种东西缺到极致的时候,连感官都会被放大。
哪怕程乔今天之前,吃外卖小炒还专拣里面的菜吃,肉被倒掉,也仍然架不住现在的这副身体馋肉!
闻着肉味儿奔向国营饭店,连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饭只要了二两,但菜却点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土豆炖牛肉、辣椒炒回锅肉、凉拌猪耳和鼎鼎大名的红烧肉,还有一道炖得奶白的鲫鱼豆腐汤。
全是荤腥,也就花了两块六毛五分钱。
菜齐了程乔才发现,为什么后世总说那是个纯真年代了。
那菜的份量,是真的实诚。
实诚到每一个进店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朝她行注目礼!
大意了。
不够低调。
但有一说一,菜的味道是相当的好。
辣椒有辣味还有香味,大肉片子糯糯叽叽的,除了香并不肥腻。
鲫鱼汤撒了小葱花,鲜得嘞~
“那个,瞧着您眼熟,是秋芳她娘?”
程乔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正埋头干饭,一个疑惑的声音从邻桌传来。
啥?跟我说话?
程乔一口红烧肉正在嘴里爆汁,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张白馒头一样圆润的女人脸庞。
不认识,没见过。
她在脑子里搜检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记忆。
嘴巴没空张开,只能对着对方摇了摇头。
“不是吗?咦,不应该啊,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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