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虾米文学 > 其他类型 > 我真不想当奸臣!奈何系统不允许全文

我真不想当奸臣!奈何系统不允许全文

江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秾色幽寒的脸越来越靠近,是比庄潇在宴席上匆匆一眼还要令人缄默的容颜。缕金的缎面衣料挨着庄潇的手臂,冰冷还带着水汽的右手持起庄潇的手,把烛台塞进他的手里,“那婆子是要害你之人安排的。”“好可怕的权势,这可是璋王别苑啊。”郁别半蹲下,嗓音夹杂着惶恐,同他对视,唇齿轻开,“庄大人不会连累你的恩人的,对吗?”她在庄潇面前甚至都不愿过多伪装,一双凤眸黑沉幽冽,似隐匿在暗处的毒蝎,尾部蓄满毒液。庄潇垂眸,视线停驻在还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润泽纤长,他用力握紧烛台,嗓音嘶哑,“人是我砸的,同郁二公子没有半点关系。”郁别这才松手起身,言语欣慰,“是的,庄大人要记着,我早在你来之前就走了。”“祝你吉运,接下去如何面对过来捉奸的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郁...

主角:郁别郁离   更新:2025-05-15 16:2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别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真不想当奸臣!奈何系统不允许全文》,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秾色幽寒的脸越来越靠近,是比庄潇在宴席上匆匆一眼还要令人缄默的容颜。缕金的缎面衣料挨着庄潇的手臂,冰冷还带着水汽的右手持起庄潇的手,把烛台塞进他的手里,“那婆子是要害你之人安排的。”“好可怕的权势,这可是璋王别苑啊。”郁别半蹲下,嗓音夹杂着惶恐,同他对视,唇齿轻开,“庄大人不会连累你的恩人的,对吗?”她在庄潇面前甚至都不愿过多伪装,一双凤眸黑沉幽冽,似隐匿在暗处的毒蝎,尾部蓄满毒液。庄潇垂眸,视线停驻在还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润泽纤长,他用力握紧烛台,嗓音嘶哑,“人是我砸的,同郁二公子没有半点关系。”郁别这才松手起身,言语欣慰,“是的,庄大人要记着,我早在你来之前就走了。”“祝你吉运,接下去如何面对过来捉奸的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郁...

《我真不想当奸臣!奈何系统不允许全文》精彩片段


秾色幽寒的脸越来越靠近,是比庄潇在宴席上匆匆一眼还要令人缄默的容颜。

缕金的缎面衣料挨着庄潇的手臂,冰冷还带着水汽的右手持起庄潇的手,把烛台塞进他的手里,“那婆子是要害你之人安排的。”

“好可怕的权势,这可是璋王别苑啊。”郁别半蹲下,嗓音夹杂着惶恐,同他对视,唇齿轻开,“庄大人不会连累你的恩人的,对吗?”

她在庄潇面前甚至都不愿过多伪装,一双凤眸黑沉幽冽,似隐匿在暗处的毒蝎,尾部蓄满毒液。

庄潇垂眸,视线停驻在还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润泽纤长,他用力握紧烛台,嗓音嘶哑,“人是我砸的,同郁二公子没有半点关系。”

郁别这才松手起身,言语欣慰,“是的,庄大人要记着,我早在你来之前就走了。”

“祝你吉运,接下去如何面对过来捉奸的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郁别说完这句话便带着筝儿毫不留情地离开。

庄潇握紧手中烛台,重重吐出一口气,端正俊隽的面上有着自己都辨不明的涩然。

他清正古板,不然也不会不识好歹的得罪权贵世家,按本性,他该不喜郁别这样表里不一的阴狠人物。

可,可郁别救了他……,他是该感激并报恩的,不能牵连到她身上。

…………

郁别和筝儿一路上步伐极快,快到了宴席上才慢下来,还没落座,上首就传来璋王关切的问怀。

“含瑛现在可还好?”

郁别拱手回道,“多谢王爷关怀,是下官不胜酒力败了兴。”

佑王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今日分外爱找郁别不痛快,呷一口酒水后,哂笑道,“郁二公子拢共就饮了一杯吧,听闻曾经郁二公子可是千杯不醉的人物。”

他手肘懒散地搭在案几上,锐长的眼眸嘲弄着望向郁别,“病了一场,酒量还会下降不成?”

他从蛛丝马迹中得出郁别和圣上之间的关系十分得耐人寻味,难怪璋王对郁别的态度如此温善。

郁别是板上钉钉的璋王一派,她愈得用,佑王越心焦。

圣上周围是一块铜墙铁壁,任何消息都无外泄可能,如今叫璋王挖出了一小角,郁别会是他在圣上身边最好的耳目。

“也不一定是醉了,病中身子不适是常态。”璋王笑吟吟地为郁别开脱,手往下一压示意郁别坐下。

佑王还欲说些话,可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进来,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

侍卫跑到佑王身边,弯腰轻说了几句话,“属下亲耳听见在偏房中庄大人和……”

“放肆!要反了天不成,这里是本王的别苑,不是青楼妓坊!”璋王砸了手上的酒盏,面色难看至极,嗓音夹着愤怒。

除了佑王,其余众人皆起身行礼,“璋王息怒!”

佑王则好整以暇地出声,“哪个胆大包天的惹了二弟?同大哥说,大哥给你出气。”

璋王没理会佑王,起身甩袖对侍卫下令,“带本王亲眼去瞧,若属实,本王定不轻饶了那庄潇!”

侍卫应令,走至前方领路。

文宴的主家愤然离席,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窃窃私语。

“璋王说的是庄大人,庄大人行了什么错事吗?”

“他不是醉酒吗,在偏房休息能干什么?”

“含瑛,你之前不也是在偏房吗。”李方朔问郁别,“你可看见庄大人?”

郁别摇头,面上满是迷茫,“没看见,我那时又难受又闷,在偏房待了片刻后就去湖亭上吹风了。”


众人心中嗤然,一个才疏学浅的纨绔子弟啊,目光却游离在她身上,清癯苍白,灼然幽靡。

他们转瞬间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倒是……倒是也不必如此苛责,佑王有些过了。

“可怜的模样。”佑王把手中宣纸掷到婢女的怀中,手一摆叫她带下去,话头对着郁别,“坐下吧,你这副神情倒显得本王欺辱了你。”

欺辱一词被佑王说的谑意轻浮。

可怜的模样?郁别还没听谁这样描述过自己,想来是病若西子光环的缘故。

…………

暮色混沌,明阳西坠,璋王别苑燃起宫灯,摆上了膳席。

正中央搭了台子,献舞的是近日来声名鹊起的莲坊花魁,手持一柄梅花纹团扇,纤腰袅袅,跳的舞是半遮面,朦胧昳丽。

郁别轻微的斜了斜身子,姿态略懒怠,看舞看的入神,虚弱的身子都仿佛松快了点。

屈指轻敲案几,婢女俯身为她斟酒,身后的筝儿低声劝阻,“二爷您还在用药呢?”

现在用的是卢院使开的药方,田大夫看了方子后立刻拍案,“不愧是太医院的院使大人,这药方用来补身子是一绝,二爷可以用。”

李方朔不知和旁人说了什么,挨到了郁别身边坐,附和了筝儿的话,“你这婢女说的话有道理,病中还是别吃酒的好。”

郁别嗳一声,眼尾眉梢含着几分叫人不落忍的寂然,手里端着刚盈满的酒盏,“我这些天日子过的比庙里的和尚都清净,半点酒色都没沾过。”

“好筝儿,你就让我饮一杯吧。”郁别回头用空着的左手轻扯筝儿衣袖,语调被放的缓,好似隐着欲说还休的温然湿腻。

筝儿铁石心肠还是不让,郁别就用她那双凤眸直直地望她,说不尽的朦胧漂亮,又软着声调道了两声好姑娘。

“那二爷少饮些,一杯,两杯就够了。”筝儿到底捱不住,松了口。

郁别莞尔,“好。”

李方朔在一旁看得愣神,恍惚片刻后,忙掩盖般地饮了一杯酒,饮的急,险些嗽呛到。

宿主消极怠工不利于接下去的任务。

一心向善系统冷不丁的冒出来,如若宿主完成此次任务,系统可以额外给一份奖励。

郁别浅啜一口酒,心口腾起热意,她在脑海里问它,“求仙问道还是长生不老?”

此次,郁别若有所思,是这次任务很重要,还是庄潇很重要?

一心向善系统被郁别的贪婪卡住了一下,系统可以出手模糊一次珩止的探查。

珩止对你起了疑心,正派人查你。他曾经也派人查过一次,但只是很浅显的,并没有探查到你的女子身份。

这次他重视了起来,如果他想查是一定能查的一清二楚,凭你自己是遮掩不掉的。

郁别没应,转而打起了商量,“一次不够,他还会把脉,多来几次。”

一心向善系统态度坚决,唯有一次,而且仅仅是这次任务才有。

倘若不是这次陷害,庄潇将来会是一个功德厚重的人,很多人凄惨的命运会改变。

功德,这妖怪分外重视功德,郁别思忖着。

她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佯装醉酒的软了身子,靠在身后筝儿身上,语气虚乏,“我是太久没吃酒了吗?头昏得厉害。”

筝儿知道郁别酒量,别说一杯,就算是一壶也无碍呀!

郁别敛息了一小会儿,直接把自己脸憋得泛红,对另一侧的婢女道,“去给璋王传话,我人难受得紧,要寻个清净地方醒醒神。”


璋王愿意在郁别面前做个大度之人,命婢女带她去偏房休息。

郁别顺利离了席,她半倚着筝儿,随在挽着单髻的婢女身后,盯着她手中的祥文八角宫灯,笑了声,“上次也是你给我掌灯。”

回廊中有风吹过,她的嗓音轻又哑然,蒙着醉意。

“郁二公子好记性。”单髻婢女嗓音羞赧,悄然回头望她一眼。

醉的人纨绔本色尽显而出,郁别勉强站直身子,右手往单髻婢女方向伸,手指玉白如玉,“你过来扶扶我。”

郁二公子生得一副诡丽森艳的容貌,在静谧黑夜中,单髻婢女仿若感到是鬼魅在勾惑她,稍有不慎,她便会浸在湿润黏腻的梦里醒不过来。

粉白的指尖落在单髻婢女肩头,郁别凑近她,含着笑,“怎么成了一个呆子?”

她太会招惹人,信手拈来的情态叫人厌恶,厌她风流,恶她多情,又止不住的生出怜卿怜爱。

“好。”单髻婢女把手中宫灯交给筝儿,恭敬地搀扶起郁别,“郁二公子,婢子扶您去偏房,可要婢子给您端一碗醒酒汤。”

“给我端盆冷水吧,我用湿帕擦一下就好。”郁别脚步虚浮,言辞浮浪地问她,“你是家生婢还是后头买来的婢女,倘若是后者,我向璋王要了你可好?”

“婢子是别苑后头买来的。”单髻婢女委婉拒绝郁别,“婢子眼皮子浅,只想随意许个农家子就好,万万攀不上郁二公子。”

婢女配小厮更常见,许农家子要不是主家开恩,就是把自个儿赎出去,她是个有心气的婢女。

她清明的很,郁二公子是不加藏敛的一块甜蜜,似她这样的奴婢,待尝上一口后就会被别人给挤开,然后被遗忘。

郁别也不气恼,仿佛只是醉言,胡乱提到了别的地方,“我在家中行二,我要去第二间偏房。”

单髻婢女见她不执着于自己,松一口气,自然应下,“随郁二公子喜好。”

跨进东边儿第二间偏房,里面有个黑壮的婆子,神情鬼祟,见三人进来,手里的扫帚掉到了地上。

单髻婢女睨着黑壮婆子,指挥起了她,“去端一盆冷水来,这位公子醉了,你照料好他。”

偏房里有婆子整理不稀奇,单髻婢女没想到别处,她温声哄着郁别,“您有事吩咐那个婆子,婢子要回宴上伺候去了。”

郁别坐在偏房的矮榻上,她嗯了一声,“待我休息好,自会回宴。”

单髻婢女放心离开,郁别眼神霎时间清冽起来,对着吓了一大跳的筝儿耳语几句。

不多时,黑壮婆子端着装满水的铜盆进来,她把铜盆放在案几上,一双浮肿的眼贼溜溜地转。

她发现屋内就只剩下醉的稀里糊涂的郁别,她问,“您是庄潇公子嘛?”

心跳得快,黑壮婆子按耐不住地搓着双手。虽然传话的人说庄潇是个穷官,但好歹也是个官,穿得富贵些撑面子也是可能的。

郁别手指扯着衣襟,看向黑壮婆子,仿佛难受极了的喘息,“我是,我好热,你快去给我寻大夫。”

“我比大夫好使。”黑壮婆子从未没见过这般的郎君,真是捡了大便宜,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矮榻。

藏在屏风后的筝儿面色极度难看,手持烛台冲了出去,砸在黑壮婆子的脑后,黑壮婆子立即昏倒了过去!

…………

庄潇心口热,身上也热,冷风也无济于事,他被斟酒的婢女扶着,“庄大人,等会儿您就不热了。”


郁别抬起浓长的眼睫,声线温静吞然,“我没对道长起不敬的心思。”

她觉察出了珩止道长的身份必定不俗,于是伏低做小。

她媚上是好手,凤眸里尽是乖顺,温良无害的叫人想可心的疼。

丁肃看在眼里,心中啧啧,他从低位走到内侍大总管的位置,凭的是揣测上位者的心,他此时了解了璋王为何对郁别多加纵容。

把郁别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一种享受,云霞之貌配上一颗谦微之心,他私下纵使再狐假虎威也无妨。

云清珩的视线则越过郁别,落在她身后花窗外的竹林里,碧花亭亭雾蒙蒙,青竹影里见侍儿,他道,“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修行,便随着吧。”

他想起郁别身上的异香,是他想不透的怪异,干脆放在身旁探寻,就当找个趣。

“珩止道长有颗善心。”郁别站立起身行拱手礼,真情实感地喟叹道,“是悲悯众生之人!”

一下夸出了无边际,偏他眸色清灵做不得假,竟是真心说出的话,云清珩稀奇极了,“你离我近些。”

郁别怔了怔,下意识听从,小步走至他跟前,迷惘着一张姝秾靡冷的脸。

云清珩掀起眼睑,头一次细致的端看她,“你是第一个由衷觉得我有颗善心的人,从哪得出的论断?”

从哪得的,郁别从妖怪那得的。她也稀奇,珩止道长还是一个不理俗名的人物,滔天的功德都换不来一个真心的赞称吗?

“他们是有眼不知真菩萨。”郁别话说出口后想起他是个修道的,忙换了说辞,“他们是有眼不识真神仙!”

云清珩缓缓笑开来,雪韵之华,宝相外宣,“留下吧。”

…………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10天。

随着郁别和云清珩接触时间越来越长,惩罚时间以几乎两倍的速度减少。

她在这太初观也越待越腻烦,太安静、太无趣了,这里的下人个个都是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其余的半点不开口。

珩止道长并非每日都在竹林居,三天离开一次,她估算比对,发现正对应着三天一次的朝会。

为了尽早结束这闷然乏味的修道日子,她抢了丁肃的活,在云清珩写字作画时待在他的身侧给他磨墨。

郁别太殷勤,靠的太近,云清珩不可避免的闻到丝丝缕缕的馥郁甜香。

他将手中紫豪笔搁在玛瑙笔架上,侧首看郁别,语调清平,“你是故意的?”

婢女捧了鎏金鹤纹的盆过来伺候云清珩净手。

郁别弯下腰,穿着的青色衣袍是丁肃命人按着她的身形赶制的,很是修身,可以清晰的看见其细窄的腰身弧度。

她接过另一侧婢女的锦帕,亲自为云清珩擦干手上的水,莹润的手指好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背。

动作被她特意放的很缓,增加难得的肢体接触时间。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9天。

“我没侍奉过人,不懂其规矩,可是我哪里惹了道长的厌?”郁别轻声问道。

她仿若难过地垂下首,从云清珩的视角可以看到她挺秀清瘦的下半张脸,唇色润泽,再往下就是一截修美的脖颈。

“装傻充愣。”云清珩抬起放置在郁别掌心的手,停在她的下颌,轻轻往上一拨。

郁别没有抵抗,顺势仰起脸,眼尾上挑,笑盈盈地说,“我听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

云清珩睨了一眼丁肃,丁肃心里涌起波涛骇浪,领着书房内的婢女退下,他悄悄地给了郁别一个怜悯的眼神。

他可不信圣上会宠用一个男子,一个风流纵欲的男子。

丁肃不信,郁别也不信,道长淡漠的好似没有人的情欲。

“你明知道你身上香味的怪异。”云清珩不紧不慢地出声,“你认为我会忍耐。”

“可是世上没有人配我忍耐。”

睥睨而下的目光叫郁别不寒而栗,她想逃离,冰冷的手掌却往下抚弄着她的后颈。

他的手还带着水的凉气,被他触碰到的柔软肌肤激起一片潮红。

郁别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所以她在笃定云清珩为善人后,胆子才愈发大,竟然敢行撩拨之态。

她如今当真后悔了,脊骨发颤着,秀纤的眉往中间拧,哆嗦道,“道长……,我错了。”

“嗯。”云清珩往后坐在圈椅上,手掌略微用力,郁别便跪坐到了地上。

“好孩子,跪直些。”

珩止道长的嗓音称得上平和,可郁别升腾起阵阵窘迫难言,好孩子?她二十有一,道长又能比她大多少,他瞧着也才二十五六。

保养再得当,道长也最多可能三十出头。

岳峙渊渟的威仪气势让郁别不敢稍动,默默跪直身子。

跪了不过几刻钟,郁别就有些捱不住,她抬头,发现云清珩正翻看着一本古籍,半点目光都没停驻在她身上。

“道长,我已悔过。”郁别带着颤音。

“起来吧。”云清珩把书合上,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常清静经递给郁别,“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你也该学些你兄长的风骨。”

郁别的嫡兄是维隆十四年的状元郎,初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调至圣上面前行经筵讲官之责,乃是天子近臣。

后被调到工部为掌实权的从五品员外郎,在朝中赞誉颇深,深受圣上信任,他的仕途是任何人都能分辨出的坦荡通天路。

郁别的嫡兄是山上松鹤,人人尊爱,她是路边野蒿,人人唾弃。

“是。”郁别愣怔了会,方才垂眸接过道经。

她魂不守舍般的离开书房,连腿部的胀痛都忽略了。

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珩止道长疏冷的眸光,明明没有情绪,可郁别就是觉得里面有鄙夷和蔑视。

丁肃目送郁别神情恍惚的脚步踉跄离去,心口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莫不是当真成事了!

可圣上也未叫水呀!

片刻过后,书房里传出圣上的吩咐,“备冷水沐浴。”

看来没有成事,但被郁别勾的起了兴。

隔着一扇门,丁肃也恭敬地躬身行礼,“是,圣上。”

踌躇后丁肃问道,“圣上可要唤人,或者遣人教教郁别侍寝的规矩?”

丁肃不得不佩服,郁别的本事当真大,圣上清心寡欲好些年了。

他是不是得回宫找几个熟通男子间交/欢的司寝嬷嬷或太监?

“不必。”圣上道。

==========

ps:

1.男主会为一时口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面死命追妻。

2.男主三十一岁,比小别大十岁。


“珩止的香是怎么配的?”郁别问。

按理来说,她和人亲近依偎已经得心应手,可女子也好,男子也罢,都没有现在别扭。

郁别以前是上位,轻佻的不用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寻着乐就好,她喜欢枕在别人腿部,或是看人讨好地攀着她。

她从未有一日把自己全部陷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周遭都密不透风地围拢着,好不自在。

云清珩手指摩挲着郁别新添上的齿痕,“等会叫人给你送香来,这里面有几味香料难寻,你不用费精力。”

“嗯。”郁别松开揽着云清珩的双手,将左手伸出他的怀里,手指摇摇晃晃地勾住酒壶,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这回没有一饮而尽,很小口很小口地抿着,品着其中的味。

“珩止今天夜里要留下吗?”郁别垂睫轻声地问,话语暧昧。

云清珩定定垂看着她,“你还病着,我不想折腾你。”

丁肃办事迅疾,短短几日郁别府上又潜进去了好些人,今日为郁别驾车的车夫亦是其中一个。

暗探有暗探的章程,郁别这和皇宫同处元城,便要求一日一报。来之前,云清珩翻看了今日的暗折,上面写郁别离开郁尚书府的时候,全靠婢女撑扶。

郁别仿佛瞬间落寞下了眸光,又一口接着一口地抿酒,饮尽后,将酒盏放回案几。

她跪坐起身,将脸离云清珩越来越近,右手食指点在他的唇角,这回没有隔着帕子,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指腹的柔嫩。

“那我祝珩止夜安。”郁别见云清珩没有排斥的意思,轻轻在他唇角隔着自己的食指落下一吻。

酒香很浓,云清珩觉着这酒有点烈。

病若西子光环剩余时间:20天

一个时辰后云清珩方才带着丁肃离开,郁别叫筝儿伺候洗漱。

“二爷,可要用一碗醒酒汤。”筝儿问道,同时将郁别的发冠取下。

郁别叫筝儿坐到榻上,她将头枕在她腿上,“不用,才喝了几盏罢了,醒酒汤的味道我不喜欢。”

筝儿和郁别的关系不能用寻常主仆来概括,所以有些话她敢问,“二爷,今天的圣旨当真和珩止道长有关吗?”

“所以才说是通天的高枝。”郁别曲膝阖目给自己找了一个最舒坦的姿势,“门房那边说璋王今日派人来过一次,我估摸明日定会再来一次,到时候我到璋王面前打探打探。”

“璋王一定知道一些内情,难怪之前对我的态度陡然间变了个彻底。”郁别脑子灵快,想出了那一日璋王的不对劲。

璋王在她面前傲气一向很高,礼贤下士是对有能之士的,她对自己的定位一向拎得清,用来讨趣解闷的罢了。

天皇贵胄,皇子之尊,璋王自然有资格傲气,那比璋王还能耐的珩止又是谁呢?

总不能是圣上,郁别猛地睁开眼,喃语,“我真是吃酒吃昏头了!”

圣上哪里会好端端地去太初观当什么道长,还好性情地纵她接近闹腾,怕不是早早把她拉出去砍了。

郁别随手指了门口的一个婢女,“你去内厨房给我端碗醒酒汤,我还是得清醒清醒。”

整日想着大不敬的事,迟早有一天要害了自己,圣上尊威哪容得她冒犯!

“对了,以后府上见了珩止别唤他道长了,就唤一声公子吧,亲近些。更要紧的是,一个一个都吩咐过去,不要对珩止有半点怠慢。”

郁别她不知道,府上有十几个人真正的主子就是珩止,何谈怠慢。

…………

圣上吩咐的事,丁肃丝毫不敢轻视,回宫后立即叫人把素寒梅给郁别送过去,“还有仔细挑些没宫中内印的珍稀物件儿一并送去。”

杨女官插了一嘴,“内库房里还有很多颜色鲜丽的料子,一起挑几匹去吧。”

郁别的事圣上没有瞒着杨女官,她比丁肃伺候他的时间还长,最是忠诚守嘴。

“还是杨女官你想的周到。”丁肃命人拿库房册子出来挑选。

东挑西挑连着之前的东西装了整整一马车拉走。

崇和殿正殿那边一个小内侍把丁肃找了回去,说是圣上意。

丁肃回殿时,圣上正倚在榻上,手持一本画册,眉间隐有嫌恶,不远处跪着司寝监的纪内侍和一个嬷嬷。

“看不下去,收了吧。”云清珩把画册往外一摆,丁肃接过去瞄了一眼,是男子间的教引画册。

“圣上无需忧心,您只要享受着就可,另一位公子奴婢自然会调养,断不会叫您生厌。”嬷嬷谄着音调出声。

话语间全然把另一方当做了地位卑贱的嬖幸之流,丁肃瞥看嬷嬷一眼,她不是很聪明,有些话说出来就脏了耳朵。

他原先也有几分这样的心思,现在都歇掉了,圣上对郁二公子是上了心的。找司寝嬷嬷虽的确是为了圣上更舒心些,但也没轻贱郁二公子的意思,只是怕哪一个步骤出了错反而伤了双方。

云清珩手肘搁在几上,从上方投下一个眼神,他的嗓音没有起伏,“拖出去笞其嘴。”

嬷嬷唯唯称诺,面容因骇惧皱成一团,匍匐下身再不敢动弹,由两名内侍把她拖下去。

冬里寒凉,纪内侍硬生生从额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嬷嬷话说的没错,只是错在没想到圣上没当那位不知名的公子为玩意儿。

“司寝监掌事办事不力,杖责十个大板。”云清珩又道。

“奴才叩谢圣恩。”纪内侍知道自己逃不过,圣上没叫人拖他出去,他自己走出了殿去领罚。

被摁在长凳上打的时候,丁肃来了,语气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也是御前出来的人。”

“窝在司寝监六年,被人捧几句老祖宗,真当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你看看你找出来的人说的什么话,我那日点的还不清楚吗?”

“如果真是个嬖幸之流,我何苦叫你严阵以待,圣上也早将人提溜回皇宫了。什袭珍藏的理你又不是不懂,男子在后宫是要毁了全部的前程,在宫外藏着才妥善。”

“这郁别小错不断,大错还没来得及犯。”云清珩不咸不淡地做出论断,“其行不端,心术不正,是个做佞幸的料子。”
“性子更是风流,男女不断,污糟不堪。”
丁肃躬身搭话,“郁别今年刚分府别居,之前都在他嫡母手下讨活,自然不敢犯大错。”
“他的亲妹子就是圣上您今年指给璋王的那个侧妃。”丁肃语气笑呵着,一张胖圆脸显得憨态,“从那以后,郁别就顺势成了璋王殿下那一派的人,听闻现在璋王殿下对他倒是颇为纵容。”
云清珩将折子看到最后,清逸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惊奇,这异香还真就是三天前凭空出现在郁别身上的。
白皙修洁的食指轻敲折子,郁别遮掩的还算好,只有一名小倌发了狂,以痴病的由头盖了过去。
这算什么,上天对郁别纵情的惩罚?
夜色黑浓,璋王别苑里到处都掌了灯,这别苑大有来头,是璋王出宫建府那年圣上赐下的,佑王都没有得到。
容貌出挑的婢女们恭顺立在桌案旁,为众位大人斟酒。
璋王脸色不虞地喝着酒,任谁爱妾落了胎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何况这还是诊出来的第一个男胎。
他今年十六,皇族人都是十五大婚,他正妃孱弱,母嫔就在今年年初央着父皇又给他指了一个侧妃和两个侍妾。
可他还是更宠爱底下官员送上的兰侍妾,好不容易有了孕信,到头来却是空欢喜。
如果这男胎生下来就是这一辈第一个皇孙,不论嫡庶他便是长孙,真是可惜呀!
当今圣上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只有登基那年宠幸过后妃,同年有了两个皇子,后来侍寝的册子再没记过档。
两个皇子,一个封璋王,另一个封佑王,生了皇子的两位妃嫔升为正三品的贵嫔位,比起其他最末的采女已经足够位高。
“王爷都已经坐在了上首,怎么郁别还没到?”下面有人疑惑问道。
旁边人用讥讽的口吻附和,“莫不是躺在哪个女子的怀里躺醉了?”
郁别的名声着实不好听,一个喜好美色的奸诈小人。
可这小人寻常还见不得,平日里就窝在他自己的宅子里,沉溺于温柔声色中,今日请花船的清妓,明日请私院调养出的小倌。
难怪二十一的年岁都没有成婚,实在是荒唐,加之曾有大师给郁别算过命,是个克妻无子的命格,传出去后,往日偶尔还登门的媒人就彻底没了影子。
…………
席间歌舞过了半,妍丽的舞女飞旋着身姿。
门口有了响动,是婢女领着郁别进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别苑霎时间静了下来。
郁别比一般人都怕冷些,外披一件织锦的青色斗篷,她轻仰头,别苑婢女都是伺候惯人的,当即替她解了斗篷。
她今日穿了件玉色莲纹的宽袖长袍,腰间坠着香囊和玉饰,恰似珠光映日华,耀眼姿仪恍若天人。
生生将璋王别苑特意养着的歌妓舞女统统都压了下去。
有人心里咕哝,这郁别怎么偏生是个男子,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郁别对着上首的璋王躬身行礼,言语间尽是真挚歉意,“下官这几日身子不适,今日来晚还望王爷恕罪。”
她并非白身,有一个正六品的虚职,说来也是她那嫡母的手段。"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