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尹玮菁菁的女频言情小说《走阴镖尹玮菁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这么说着,大表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大表弟名叫郑俢宇,是跟二舅妈姓的,这都是我外出读书之后的事情了,具体情况我们都不太了解。郑俢宇看到我们一行,走过来朝我们打招呼,算是迎接。他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如玉,脸上挂着浅淡的笑,礼数周全的带我们进门,又忙前忙后的倒水。我见家里没别人,有些好奇:“修宇,你今年一个人回来过年,小妹呢?”“你弟妹在家里说是要和闺蜜们举行跨年party,小妹好奇,就非要留在那边。”三舅开始打量屋子的装潢设计,我点了头,看起来他和妻子的关系应该也不算疏远,之前听说他们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两个人工作也还算是体面,就算是形婚,做到这一步也属实难得。三舅把六虎洞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不论是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有知情...
《走阴镖尹玮菁菁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正这么说着,大表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大表弟名叫郑俢宇,是跟二舅妈姓的,这都是我外出读书之后的事情了,具体情况我们都不太了解。
郑俢宇看到我们一行,走过来朝我们打招呼,算是迎接。他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如玉,脸上挂着浅淡的笑,礼数周全的带我们进门,又忙前忙后的倒水。
我见家里没别人,有些好奇:“修宇,你今年一个人回来过年,小妹呢?”
“你弟妹在家里说是要和闺蜜们举行跨年party,小妹好奇,就非要留在那边。”
三舅开始打量屋子的装潢设计,我点了头,看起来他和妻子的关系应该也不算疏远,之前听说他们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两个人工作也还算是体面,就算是形婚,做到这一步也属实难得。
三舅把六虎洞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不论是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有知情的权利。
他听完之后,思考了片刻,答应的倒是十分痛快。
三舅当然没说童男的事情,我们也就当没有这回事。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二舅妈便开口道:“你们也忙活了一晚上,就在这边稍微歇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
“不用,您别忙了,下午为照顾王大娘的事情就麻烦您不少,我们回去自己随便吃点就行。”
正在这里推脱拉扯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梆的一声!
郑俢宇倒水的手顿了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等大表弟走出家门,吵嚷的声音已经越行越近,是几个年轻女孩结伴过来的,后面还跟着两对老夫妻,以及王大娘。
王大娘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裹好了,现在整个人看起来也恢复了神智,拉着两个姑娘往里走:“你妈说你们来这里了,那我们就在这里说道说道!”
表弟看她身上有伤,想过去扶,被王大娘一下甩开:“你们一家衰神,到底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事情明明那么严重,还敢让我说媒!”
修宇听完这话,忍不住道:“王大娘,这话说的就有点......”
王大娘立刻扶住自己受伤的头:“这大雪封山的连个大夫都找不到,要不是去你们家沾染了晦气,我怎么可能摔成这样,赔钱!之前还想骗我把侄女嫁进来,简直是骗婚!”
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气她的无理取闹:“大娘,你这话说的就很没有道理了,我早开始就和你说过六虎洞阴债的事情,我也说了,我三舅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但仍然存在一定风险,无论如何都要和相亲的女孩子讲清楚,是你自己没有说,是不是?”
王大娘捂住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头疼的厉害,什么都不记得,反正得赔钱!”
“医药费我肯定会赔你,但现在大雪封路没办法去银行,我给不了你现金,你说吧,要多少钱?”
王大娘瞪大双眼:“二十万!”
什么?
二十万?
“王婶,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这个伤虽然是在我们这摔得,但也不能都是我们的责任,虽然煦杭现在在上城是立住了脚,但也不代表他辛辛苦苦赚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你这不是敲诈嘛?”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王大娘仰着头:“二十万,给还是不给?”
三舅笑了笑:“王婶,你是刚从阎王殿走过一遭的人,非得把阴德损尽,再回阎罗殿去吗?”
“死疯子,你别以为疯言疯语就能吓到我!”王婶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个阵法根本找不到八字合适的人,只有这两个姑娘,你要是给我的话,我还能帮你说道说道,彩礼五十万,就和你假结婚一下。”
我懒得与这种人争论:“算了,年后我让我们公司法务部的人联系你吧,王大娘你受伤的事情我们走公,至于愿不愿意嫁,这就是两位姑娘的事情了。”
长相柔弱的那个是李若若,是媒人之前介绍过的,在省城里工作的那位,另一位长相普通,是王大娘的侄女,是个老师的那位,叫王婷。
虽然我这几年都不在村子里,但多多少少也知道谁是谁。
李若若和王婷对视了一眼,王婷率先开口:“我知道你结婚也并不是单纯为了结婚,而是要保命,我相信你的命肯定不止五十万吧?”
李若若点了点头:“对,如果没有五十万彩礼的话,那就不用考虑了。”
接着,王大娘掏出一份文件:“把这个签了吧。”
我拿过来一看,是一份财产赠与书,里面写着,举办婚礼要自动赠予五十万彩礼,还要给房子、车子等等,婚礼结束女方安然无恙的话,就一别两宽。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需要我自动放弃拥有的一切财产,全部转移给女方作为赔偿。
王大娘笑着说:“想想吧,钱和命哪个重要?”
李若若咬着嘴唇,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小声问王大娘:“大娘,他真的会给吗,万一——”
我叹了口气:“你们确定自己已经想好了,你们确定敢冒这样的风险?”
王婷立马点头:“敢啊,只要钱给够,我当然敢。”
我接过合同:“那签字吧,但必须有一个前提,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额外预留出五十万,给我爸妈养老。”
王婷不愿意的撇嘴,李若若犹豫的点了点头。
三舅惊讶:“你疯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大一个公司拱手让人?”
我毫不犹豫的签下字:“三舅,你也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我相信你,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王大娘继续道:“还有给我的二十万,必须打欠条!”
我也没说什么,给她写了张欠条,按上手印。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重要的是活着,那些钱又算什么。
王大娘眉开眼笑的接过欠条,捧着看了许久:“那就说好了,大雪停了之后,你立马让人过来送钱。”
“行。”我点头。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密密匝匝的雪花不要命的往下掉,大风卷起铁质的大门,咣咣作响。
三舅看着天气:“那婚期就这几天举行。”
“不行!”王大娘冷哼:“见不着钱就想结婚,做梦!那合同上可没写,要什么时候办婚礼。”
说来也奇怪,二舅前几年是跟着兄弟开煤矿发的家,后来经人介绍娶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也就是我二舅妈。
后来结婚后日子过得也顺遂,两个儿子之后得了一个幺女,可自从他们家重新规整装修了大院,就开始发生一些倒霉事。
先是带二舅开煤矿的那个兄弟,因为不懂账,被会计检举。后来加上政策的变动,煤矿拿不到开采指标,资金链续不上直接破产了。
那兄弟债务压着债务,税又补不齐,后来直接进去了。二舅虽然没有受到连累,但那些年投的钱全赔进去了,连孩子们的教育也跟着退步,从国际学校转到了普通学校读书。
可是二舅这个人十分的轴,一辈子爬摸滚打什么都经历过,最不信的就是神鬼之说,三舅装疯卖傻也曾经说要帮他看看,他不厌其烦,连门都不让三舅登。
我和三舅对视了一眼,问二舅妈:“我听说我,二舅这几天出去跑车了?”
二舅妈从前也不信这些,但是今天眼睁睁的看着王大娘的状况,多少有些半信半疑了。
二舅妈吞了吞口水:“煦杭,你是想背着你二舅,带你三舅过去看看风水?”
“对。”
三舅皱着眉头略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
二舅这个人脾气暴躁,又是个急性子,平时看到三舅这种懒散疯癫的人,难免恨铁不成钢。两人经常动手,光我知道的也没有一百,都有八十了,三舅也不想管二舅的事情。
我拉着三舅的胳膊,糊弄着哄他:“三舅,平时我妈是不是对你最好了,我也经常念着你呀,你就当不是为了二舅,为了我还阴债这件事情嘛。”
三舅这才神情没有那么严肃了,毫不客气的绕到我家的橱柜后面,找了了瓶好酒倒了一杯。
二舅妈以为这也是三舅看风水的重要流程,连忙问他还要不要,家里还有好几瓶酒。
三舅摆摆手:“天天招神除鬼,难免要壮壮胆。”
我妈啧了一声:“行了,快别喝了你,哪是要壮胆,你就是想喝一口。”
三舅猛的灌完了酒,脸上浮现出了点红色,嘿嘿笑着抬头,拿了两张红纸和一支圆珠笔就往外走。
三舅仿佛还是前几年疯疯癫癫的那个三舅,走路脚步虚浮,看起来似乎有三分欢快。
二舅家离我们家不远,我在上城的时候工作比较忙,说起来也好几年没有来过二舅家了,他们家的格局已经和我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了。
朝南边大开的大红大门,为了能把车子开进去,建的很大,把之前门前的台阶,换成了水泥抹的一个小上坡。
进门看是个小上坡,出门的时候看着就是一个小下坡。
三舅看了看大门,就说:“门前不设下坡,聚不住水,也聚不住财。”
二舅妈点头,拿笔记着。
我们跟着三舅再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中式的庭院,因为二舅妈喜欢养花,正北的西方那一块是个围起来的小花圃,东边是一间单耳房。
三舅指了指东边的小厢房:“单耳房不吉利,尤其你们这种跑货运,跑资源的,更要不得单耳房,要么把东边儿的拆了,要么把西边儿的补一间。”
我们几个人准备正往里走,西北边的屋子里忽然传出十分响亮的动静。
二舅妈扶额:“这小子,长辈来家里也不说过来问问,嘀里哐啷的的又搞什么幺蛾子!”
她大步往前一迈,推开小房间的门,不由得怔在原地,接着就是一声怒火中烧的吼:“你疯了是不是,这钱盒你哪里找到的?”
接着就是一阵拉扯的声音,小表弟一边哭一边求饶,最后是摔在地上的声音。
眼见大事不妙,我连忙进去拉架,我把挨打的小表弟护在身后。:“舅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孩子还小,别打他。”
“我就是说的太多了,这小孩儿都开始嫌我烦了,你拿家里的钱盒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着离家出走那一套?”接着,二舅妈从他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红色的百元大钞一把抓不完,四散落在地上。
我问表弟:“你来说,哥护着你,绝不让你妈打你。”
谁知表弟反而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猛的睁开我的手,转头把屋子里的学习桌踹倒,书书本本撒了一地,亮着屏的手机滚了好几圈,最后成了黑屏。
表弟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扔在地上:“给你,我都给你!行了吧!你以为不给我钱,我就会乖乖待在这里吗?不给我钱我就自己出去赚!
我说了我不想读书,要出去打工,怎么说你都不听!就算我身上一毛钱没有,就算我出去饿死我也会跑的,你看不住的我的!”
表弟把我们推出门去,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让你们见笑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舅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抹了把眼泪继续带着三舅往前走:“再往前看看吧。”
三舅小声道:“你也别怪孩子,是他住的房间有问题,房子处在西北方,占了个乾字,再加上孩子命里本来土元素就重,房间里还都是些助土助火的摆设。”
土重则埋金,印星过旺,就会压抑情感表达,再加上房间里的色调和助火的摆设,更加剧了情绪矛盾,难免多生口舌摩擦。
二舅妈点了点头:“那可怎么办啊?”
“让孩子住到东边,屋子里摆些绿植,需木疏土才行。家中有男孩,不能住西南和正西方,西南方占乾,雷象占乾,是雷天大壮之卦,孩子容易想的多。”
我问二舅妈:“那大表弟呢,他住哪里?”
她答:“住的是西房。”
三舅啧了一声:“乱搞!我二哥这个人简直是没有敬畏之心,西厢房都是给女儿住才好,男孩住泽的位置,是个雷泽归妹的象,久而久之不就......”
二舅妈立刻顿悟:“我过了年就安顿给孩子搬!”
三舅打断:“不行,正月不准搬家,你就这几天赶快弄吧。”
“行,那煦杭的婚事是什么时候办啊?”
我叫住二舅妈:“舅妈,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和大表弟说清楚的好,毕竟做阵法这事情,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三舅问我:“你还记得尹玮吗?”
我当然记得尹玮了,这人是表姐的同班同学,就是被表姐推下了楼梯,摔得脑震荡,到现在也生活不能自理,几乎是毁了一辈子的尹玮。
当时表姐出了这事,三舅赔的几乎是连买底裤的钱都没有,这个尹玮也属实可怜,后来我在上城的时候,还遇上了尹玮的老父亲找上门要钱。
所以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我忽然想到了当年那件事情闹得那样大,最后竟然不了了之,难道是因为六虎洞?
“表姐在六虎洞求了什么,让尹玮他们家放过她?”
三舅摇头:“不是,她求的是,让本该健康恢复的尹玮,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我惊愕,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就表姐能做的出来,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揣测鬼婴。
她自己也欠下了阴债,需要半年后用一只手来做回报。但是菁菁这个人啊,她目空一切,又怎么会为了随口许的一个愿,就废掉自己的一只手呢?”
三舅回忆,当年表姐在六虎洞许下了这个心愿后,尹玮果然病情恶化,伤口溃烂到必须截肢切除,后来连意识都开始昏昏沉沉,眼睁睁的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这一切连医院都没有办法解释,只是说感染了超级细菌。而三舅一连为表姐测了十六卦,卦卦都是死局。
眼睁睁看着长到那么大的孩子啊,他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表姐必死的这个结局,摆了贡、挪了祖坟、逆天改命般的给表姐争了一条平安到老的命。
可是没想到,半年以后,表姐还是因为没有还阴债而死。斯人已逝,三舅回头而望,当年王瘸子给他定的三条门规,被他尽数违逆。
三舅叹气:“都说畏天道无常,果然,后来我算的每一卦、掐的每一个数字,都会弄巧成拙,大侄子——我已经用光了我余生所有的气运,我再算,只会害了人。”
月光凄凄惨惨,我觉得后背越来越冷,此时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听三舅的话。
三舅目光恳切:“这些我必须告诉你,阴债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就算是我想还阴债,也不可能去娶一个妻子献祭,即使我可以昧着良心,那也不会有人愿意替一个陌生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有办法。”三舅破釜沉舟道:“阴债只是说让你献祭自己的妻子,但并没有说一定要她死才行。你要找一个至阴之血的妻子,在新婚当夜用杀一只雌鸡替命。”
只有这么简单?
三舅似乎是发现我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提前占卜问吉凶,可我耗光了所有气运,已经算不出来了,所以我会将问卜之术传授给你,你必须在这短短几天内学会。”
这样偷天换命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呢,我问三舅:“假如这件事情,没成功呢?”
三舅道:“没成功的话,那就是喜事变丧事,还有——”
还有什么,三舅却怎么也不愿意说了。
我还是决定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情的风险还是很大,就算是找至阴之血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从第二天开始,村子里就开始下大雪。
一直从我回来那几天,下到了快过年的那几天,眼看就要到正月,我二十五岁的生日就要来临。
大雪从一开始的纷纷扬扬到后面的铺天盖地,下雪下的大雪封山,山路不通,连外面的超市和菜店都运不回货。
自从我回家后,三舅就一直住在我们家,这些年三舅一个人孤苦伶仃,对外的形象又一直是疯疯癫癫的,我妈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在家里过年,说什么也要让他留下来。
三舅这几天一直都在教我六易卦象和解卦。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年之后,我学什么都十分快,就连三舅教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也慢慢能自己上手解卦了。
大雪还是没有停,我在除夕前一天卜了一挂,是一卦泽风大过。
梅花易数动心起念,我问的是这一场雪,这个卦象结合这几天的事情来说,恐怕这一场雪和六虎洞脱不了关系。
我走出到堂屋,看到三舅正坐在窗前发呆,也没有穿什么厚实衣服。
三舅说:“菁菁走之前,外面的雪就下的这么大,后来雪要化了,她却冻死了。”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场面话安慰他,不料我妈正顶着风雪回来,她从家里拿了放在箱底的陪嫁首饰盒,小心翼翼的打开:
“也不知道这些首饰拿出来送小姑娘合不合适,大雪封路,一时也没什么其他合适的。”
我妈的首饰大多数都是陪嫁那时候的,也有一些是我有了钱之后给她买的,其中大部分都是重量很足的黄金,送人怎么会不合适呢?
不对,送姑娘?
“送什么姑娘?”
我妈目光狐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舅:“不是说你要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吗,你三舅又说疯话了?”
我看向三舅,他目光躲闪,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我就是想着你年纪也不小了,前几天提过一嘴,再加上生辰八字什么的,最好就找一个八字纯阴的女孩子嘛——”
我还是打算把一切告诉大家,无论是有没有人愿意嫁给我,有没有人愿意为我以身涉险,我都不能怪她们,但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姑娘骗着成婚。
如果她们愿意,我们携手走过这一次风波之后,我一定会真心待她,包括所拥有的一切财产,也同样有她的一份。
就算没有人愿意,我也不怪任何人。
我妈听完这一切,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我说呢——我说你怎么忽然就学习好了那么多......”
我以为她会想想后面要怎么办,或者是责怪我到现在才说。
没想到她哽咽了许久,只是说:“孩子,你小时候,受苦了。”
这场相亲还是准备筹办起来了,因为我这些年在上城混的还不错,其实一直都有许多人把各家姑娘介绍给我相亲,但是由于工作忙,我也一直没有在意。
没到半天,我就收到了每日送来的许多生辰八字和照片,媒人拉着我介绍:“赵总啊,你看看,这些小姑娘都条件不错呢,尤其是这个,也是城里的大学生,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三舅看了看那几个八字,忽然拿出两个问道:“这两个是谁的?”
三舅皱着眉头没说什么,媒人在我家出了事情,我妈就把她暂时安置到了西房,喊来了二舅妈来照看,她便开始打电话给王大娘找医生。
眼看王大娘在客房安稳睡去,三舅忽然拉住我和我妈,带着我们往厨房走去。
三舅抓着我的胳膊:“朝着灶神跪下。”
我有些懵,但也大概能猜到三舅是做什么,我们这边老一辈的人习惯用锅灶烧炕,锅灶是用砖或土搭起来的,一头开着口烧火,另一头开着口连着炕,是烟走的地方。
热滚滚的烟通过炕洞一直往烟囱里走,土炕几乎就能温暖一个冬天,所以在我们这边人的信仰里,锅灶是极其重要的物件,灶神是一家之主,更不容亵渎。
我双膝跪地,朝着灶神磕了三个头,三舅开始在灶神面前祷告:“弟子孤寨村黄根水,谨以清茶香烛,供奉灶神尊前。伏愿玄灵灶君,察纳微忱,赦免凡尘过失。今焚香三炷,化吉帛九重,祈请神明扫除晦气,涤荡厄运。”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纸,包裹着两张冥币,虔诚的在灶神面前拜了三拜,接着又点了一段蜡烛,让我拿着黄纸和冥币。
“煦杭,你拿着黄纸将冥币包住,给你二舅妈,让她在王婶从头到脚绕一遍,头顶绕三圈,手掌各绕三圈,最后脚底再绕三圈,务必捏紧黄纸,回来之后,用我面前的蜡烛点燃,放在灶里烧干净。”
我点头:“三舅,那你?”
“我在这里看着蜡烛,务必要快,绝不能等蜡烛熄灭。”
我接了任务,拿着黄纸和冥币就往西房走过去,把事情给二舅妈交代清楚,毕竟王大娘与我和三舅男女有别,这种事情也只能交给二舅妈来完成,二舅妈战战兢兢:“你三舅这方法,会不会太......”
三舅前不久教过我,这个方法其实是一种捕恶鬼凶神的阵法,黄纸冥币困于其中,再通过灶口,让邪祟沾染烟灰,受尽炼狱焚身之苦,再从烟囱滚出去。
我干咳了一声,朝着屋内提高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无论你是什么凶神恶煞,要是还不从王大娘身上下来,那我也只能用这一招让你从烟囱出去了,要是现在知道回头是岸,我还能放你一马。”
王大娘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喉间发出仿佛气囊漏气的呼哧声,接着胸腔开始异于平常的起伏,王大娘忽然抬手,指着我!
“你!”
天色渐暗,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暗如同看不见的野兽一般,一点一点将所有可视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连同人的面孔,都上了层冷色调的滤镜。
王大娘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二舅妈明显有些害怕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压抑住心中的害怕,扶住王大娘,柔声细雨:“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啊,没事......”
二舅妈自己的声线也在颤抖。
忽然!我眼前闪过一刹那的白光!
那光晕仿佛是从王大娘身体里发出来的,接着就扑向了我,我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面前仿佛出现了个女人,她一身红衣背对着我,似乎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声音哽咽,好像在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准备说话,她却猛的把头调转过来!
一张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长长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湿漉漉的仿佛在掉水,本就没多大的脸上,有两个血窟窿!
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她每说一个字,鲜红的血液就往出流一寸,眼里的腐肉一颤一颤的......
红衣女鬼抬起她枯槁的手,伸向我的脸颊!
“啊!”我尖叫着醒来。
三舅、二舅妈和我妈围坐在我面前,灶神面前点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徒留下一截未燃尽的蜡泪。
我捂着脑袋,有些懵懂的看着他们:“我怎么了,我不是在西房吗?”
三舅看着我,神色复杂。
“怎么了吗,三舅?”
他摆摆手:“没事,已经斩送完了。”
三舅说的斩送,正是先前的黄纸包冥币的法子。
我妈略有迟疑,点了点我的脸颊:“你这是摔的吗,怎么倒像是被人扇了个巴掌?”
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反正也不疼,王大娘斩送完之后怎么样?”
三舅摇了摇头:“王大娘没事,但斩送的的并不是王大娘,而是你,那东西从你进门之后就窜在了你身上,你说了什么吗?”
“也就是正常斩送前说的一些话。”
三舅忽然笑出了声:“这女鬼临走前,还扇了你个巴掌。”
“啊?”
好一个红衣女鬼,我和你无冤无仇,好心劝告你回头是岸,不听也就算了,竟然还打我脸。
我妈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密密匝匝的雪,大雪还在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要将这镇子子冰封起来一般。
她叹了口气:“我总说你三舅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没道理,但这大雪下的久了,我心里也没底,会不会和你那个阴债有关系。”
三舅点了点头:“是有关系,得尽快想解决的方法了,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你们必须集齐这么几个人。”
三舅缓缓道来。
破解阴债需要到六虎洞进行结婚仪式,最好采用最原始,最传统的仪式方法。得挑一个黄道吉日,选黄昏傍晚进行结婚仪式。
共需要五个人,一个新郎、一个新娘、一个童子滚婚床、一位长姐描红妆、再朝长辈拜高堂。
但童子和长姐,都需要和新人一方有血缘关系,这事情还真让我犯了愁,我的辈分不算大,同辈没有特别小的弟弟,再往下也没有侄子
不过二舅家的几个儿子虽然已经读高中了,但只要童子之身未破就能成阵法,而且八字最合适的是我的二表弟。
二舅妈听了这话之后,面露难色。
我以为是二舅妈不愿意让儿子冒险,毕竟这些事情,也应该尊重本人及家长的意愿。
谁知二舅妈脸色一红:“他,前几年和村西的赵寡妇......”
大家面色一滞,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小表弟今年才高一,前几年,那就是......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二舅妈叹了口气:“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毕竟是关乎生命的大事,我就和你们说了吧——你大表弟可以。”
啊?大表弟不是都结婚了吗,难道是不举?
二舅妈缓缓道:“你大表弟他,只和他之前那个男朋友——”
......
全家沉默不语,大表弟怕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
我这几年大多数时候在上城,离开家乡多年,所以对一些地方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昨天的梦里只觉得那条路熟悉,如今想来,才发现,那就是上六虎洞的路!
那个轿子是通往哪里的,又是做什么的,越想越觉得诡异阴森,我一路快步往六虎洞走,三舅这时候正坐在炉子前烤火,看我匆匆忙忙的身影,远远的问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一路往山上走,雪天路滑,周遭有深深浅浅的一些脚印,越往山上脚印越稀少,大雪封路,很少有人会上山,最后就只剩下两排,像是女性的脚。
估摸着是她。
我往前走,正通过山林的路,脚印却忽然断掉了。
我心下紧张,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却没有信号。
忽然有人从背后堵住我的眼睛!
是一双极其冰凉的手,冰冷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上,我心下一紧张,立马回头。
没想到是柳芸溪,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麻花辫,皓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一边吸鼻子,一边问我:“是不是吓了一大跳?胆小鬼!”
“在婚礼仪式前,你还是不要乱走了,万一遇上什么危险......”
柳芸溪忽然变了脸色,面色上有些不悦:“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万一死了,没有人和你结婚还阴债?”
“当然是在......”我没有继续说,其实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意识还是有的,这时候当然应该骗骗她,告诉她就是在担心她。
但不知为什么,从昨天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只要看着她那双无畏无惧的,亮晶晶的眼睛,就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柳芸溪咬了咬下唇,翁声翁气:“赵煦杭,我不会害你的,我想探查六虎洞,就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地形,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以......”
我叹了口气:“走吧。”
“回去吗?”她垂着眸子,情绪低落:“好吧。”
我抓住她往回走的胳膊:“走吧,我陪你上去。”
柳芸溪真是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听到我要和她一起上去,顿时又开始眉开眼笑,拉着我的胳膊晃悠。
我们朝着山顶一路登了上去,雪天路滑,好几次她都差点滑倒,又被我抓住。
直到六虎洞的洞穴展露在我们眼前,三舅说的果然没错,今年的六虎洞一条涓涓不断的溪流还在往外流,四周将近十米的地方,都没什么积雪,好像是有人住在这里一般,早就清扫干净。
柳芸溪和我踏进了六虎洞,时隔多年被尘封的记忆继续袭来。
六虎洞刚进去的时候,是极小,极其逼仄的山洞口,钟乳岩悬挂在四周,像是张开巨口的怪物的獠牙一般。地下的奇怪岩石连着钟乳岩,一点点向地下延伸,像是楼梯一样,让我们继续往下走。
温泉是从洞口流出来的,一半流向外面,一半顺着岩石往洞内流,黑暗中是流水的潺潺声,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
柳芸溪拉着我,开始打量四周的墙壁:“不对啊,这里的墙上为什么这么多奇怪图案,是小孩子会来这里涂涂画画吗?”
我吧手机灯光对准了墙壁,这才发现极低的地方,大概是成年人膝盖那么高,果然有一些类似小朋友涂画的图案。
一些是长相奇怪的小人,一些是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怪兽。
这些图案说明不了什么,我们继续往前走,再继续就越走越开阔了,六虎洞最上面是天顶上的洞,白天进来上面露出一束散开的日光。
刚好照着潺潺流水聚集的泉眼。
这口泉眼也很奇怪,别的泉眼都是身在高处,源源不断不干涸的水流走,而这口泉眼,则是源源不断的吸收,吞噬着流进来的水。
如三舅所说,此时此刻的泉眼旁边,竟然都是一片绿油油的,像是水草的植物。天这么冷,实在是离奇。
六虎洞内部洞穴其实很大,不过每一个洞穴的入口很窄,即使想要进去也没什么办法,除非将门口的碎石清理掉。
柳芸溪指着一处小洞穴问我:“这里你进去过吗?”
“没有。”我答。
这个洞口也太小了,要想进去估计得把洞口的一些挡路的钟乳岩都破坏掉,谁没事费这么大力气做这些事情。
她举着手电筒往里面照:“这里面黑黝黝的,感觉应该还有很大一片区域,可惜进不去......你说有没有办法,打开它?”
我也走过去探查,不过这个小洞实在是太逼仄了,大概也就三十公分左右的直径,别说我们两个进去看了,就连小孩子进去都难。
柳芸溪一边往里面看,一边四处摸索。我抬起手腕,朝着洞穴的四周敲打,想看看空心程度,以及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柳芸溪的手忽然被岩石划了一下,手指顿时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从手指尖溢出,顺着指头掉在了地上。
“唔......好痛!”
我想从包里找一些纸巾或者创口贴给他止血,不料下一秒,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面前挡在更深处山洞的一面钟乳岩的墙,忽然整个都下沉到了地下,一瞬间我们面前的墙面变成了黑黝黝,看起来没有止境的洞穴。
柳芸溪被这一幕惊呆了,随手抹了抹指尖的血,拉着我往里走:“走,我们去看看!”
手电筒再一次打在四周,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里面的洞穴真的是别有洞天,如果非要把这里比作什么的话,更像是一座被人遗弃许久的——地宫。
长长的甬道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几百年前人工的修筑,周围像是技术不精湛下做出的不太规整的墙面,墙上雕刻着大大的图案。
是左右两侧的几只老虎!
左侧是三只,右侧是两只。
这个排布似乎很不规整,多出来的那只老虎就那样立在左侧的墙上,我和柳芸溪继续往里走,里面更深层的景观展露在我们面前,竟然是通往左右的两条路,而左右两头,都连接着看起来像一间宫室的地方。
我们随便进了一间,里面最中央的地方放了一张石椅,石椅放在正前方,雕刻有致,声势浩大。
忽然,我又是一阵晕眩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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